第二百六十二章 尚方寶劍,先斬後奏!李逍神術,一針見笑!以不變應萬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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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迎永樂公、曹國公。”
南京城金川門處,六部尚書、文武百官站列成兩排出城迎接,大家都紛紛朝著李逍打量,看看這個傳奇人物。
一個能在大明朝呼風喚雨的人物,短短十年的時間,從農戶到位極人臣,官居一品,悟道成聖的神人。
當然,這個悟道成聖除了北平那些人,其他地方的人並不是太相信這麼玄乎的話,大部分人覺得是杜撰,或者是國師搞的煙花做出來的效果。
大家都是知道的,李逍做煙花水平登峰造極。
不過除了儒聖這個事情之外,其他方面大家不得不承認。
就看南京城外那巨大的火車,還有花了幾年時間修出來的軌道,就知道,李逍這個人很有能力和手段,那玩意是一般人能弄出來的嘛?
帶著成千上萬的人跑,兩天一夜就能到達,貫穿千里迢迢,貨物運的比水陸還快。
光是這份功勞,就足以媲美那京杭大運河了。
首先那火車就是神蹟!
而不同於大運河,大運河是罪在當代,功在千秋。
而鐵路和火車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
修軌道是大工程,其中動用了從各地抽調的民工二十萬,修建幾年才完工。
本以為是跟隋煬帝一樣高的載聲怨道。
結果那些工人幹完後一個個喜笑顏開,第一次聽說國家修建工程,服勞役的人還能得錢,可以見的,國師的治理下,朝廷現在多有錢.
因此,南京任何一個官員都不敢小覷李逍,同樣不敢怠慢。
即便是這些官員之中有許多對李逍有意見的人,還有各家族裡面的人。
但眼下也只能跟隨躬身迎接。
新官上任三把火,若是得罪了,搞不好火就燒到自己身上去了,得不償失。
當南京的官員們看到李逍之後,驚訝的發現,這個國師特別顯年輕。
而且身上有一股莫然的氣質,給人感覺如沐春風,可若是盯久了,就會覺得此人又深不可測,捉摸不透,絕對不是表面上那麼親切隨和的模樣。
南京和北京一般,設有完整的六部班子,還有都察院、通政司、五軍都督府、翰林院、國子監等機構.
官員的級別也和北平相同。
可以說留都南京的中央機構,就是明朝朝廷的備份。
“參見國師。”
南京吏部尚書蹇義親切的過來迎接,客氣道:“下官聽聞國師在北平悟道成聖,一直心生敬仰,有心前去求學,奈何政務纏身不能拜訪,沒成想國師此番親自前來南京,屆時定多多討教一番.國師一路辛苦,舟車勞頓,下官已經備好了酒宴迎接。”
吏部尚書蹇義李逍是知道的,還未遷都的時候輔佐朱高熾,深受朱棣和朱高熾的喜愛,不過因為年齡大,不適合北方的天氣,就留在這南京城養老了。
“蹇尚書,久仰大名。”
李逍笑著拱手,隨後看向後方,道:“那就有勞了,此番本國師主要的職責是護送這些前來就任的秀才,這人數可不少,一千五百多人。”
後面跟隨李逍而來的,烏壓壓的一千五百多人,有老有少,最年輕的不過十五六歲,老的有五十多歲。
大部分都是讀儒書的窮秀才,來這裡謀生計,博前程的。
他們看到這南京城大門和宏偉的城牆後,心道雖然不如北平,但只要能當上官,也不枉讀了一輩子的聖賢書了。
蹇義笑道:“國師且放心,聖上走時,帶走了這南京城五萬駐軍,只留下三萬,這城南的兩大校場軍營現在還是空著呢,住下一千五百人綽綽有餘,早已經收拾妥當。”
“有勞了。”
李逍微微頷首,隨後跟隨入城。
其餘人等也紛紛入了城,被城裡的人安排妥當。
“咦,這裡還挺乾淨的。”
“咱們以後就在這裡安家了?”
“似乎是的,等咱在這邊做官賺了銀兩,就能在這邊買院子長期定居了。”
“那可得好好幹啊”
一千五百秀才以及五千將士被安排到了原本的軍營居住,每二十人一間房,收拾的還算乾淨整潔,被褥之類的一應俱全。
這裡等於是這這些秀才的安身之所了,這些人沒啥錢,不過在舍區工作的薪水不低,都是朝廷撥款。
甚至比這南京城目前許多官員的俸祿都要高一些,想必只要好好幹上幾年,就能買房了。
大家還是非常期待的,一個個比較老實,安排妥當後,每個房間的人都相互認識,結交,交流學習經驗。
他們在北平的幾個月,學習的都是舍區的工作知識和流程,每天都有舍區長講課,傳授經驗。
“咱們到舍區之後,主要的工作就是帶村民發家致富啊。”
“是的,的確如此,入村之後,先是觀察當地的環境,隨後向上級申報專案,獲得資金搞商業。”
“你說這個官是不是有些奇怪,感覺跟做商人似的。”
“管那麼多幹嘛,按照國師的說法,黑貓白貓能抓到耗子的就是好貓,咱們當官不就是造福百姓麼,百姓過得好,咱們就達到目的了”
“多虧了國師啊,說起來這個國考還是很不錯的嘛,這次考試考的這麼雜,咱們都只能排在一千名之後,不然咱們這些人想要當官,還不知道猴年馬月。”
這些窮酸秀才初次但官,一個個都是興奮至極,整個校場隨處可見,大家都展開了激烈的討論,如何對抗當地的鄉紳
至於李逍和李景隆二人,則是前去赴宴去了。
吏部尚書蹇義在自己的府邸上張羅了酒宴,大家圍坐在華麗的餐桌前,品嚐著美食佳餚,暢飲美酒,級別比較高的官員受邀參與了酒宴。
酒宴之上,眾人紛紛又是一番客套話,無非是吹噓李逍這些年的作為,另外又是恭喜曹國公李景隆重新拿回國公的爵位。
酒宴食之無味,李逍以茶代酒,直到深夜人才紛紛散去。
見人都離去,蹇義敬酒道:“國師,下官敬您一杯。”
這次,李逍將杯中的茶水倒了去,拿起酒壺上了酒水,回敬道:“蹇尚書,我敬您一杯。”
蹇義有些受寵若驚,方才李逍以茶代酒,算是給這南京部所有的官員來了個下馬威,李逍位高權重,其他人只能珊珊一笑,敢怒不敢言,對待自己卻是用酒水代替,這定然是想要說些什麼。
一杯過後,果不其然,李逍開口道:“蹇尚書,南京部您德高望重,百官以你為首,你應該知道這次來我打算幹什麼,還需要您的助力啊。”
蹇義面露苦色,他的確是這南京部官員之首,不過這只是表面上的,仗著他年老,聖上都不在南京,他能夠管控什麼,都是睜隻眼閉隻眼,等待退休罷了。
“國師,實不相瞞,下官年紀大了,按照您在北平的規定,下官這個年齡是要告老還鄉,承蒙聖恩,新法還未到南京,下官只能仗著這張老臉,賴在這個位置,有愧,有愧啊。”
蹇義長居官場,人油滑的很,立馬就轉移話題,表示自己年紀大了,不堪重用,你國師不是要搞新法嘛,按照你那個新法,我這個年齡就該退休了。
李逍哈哈一笑:“此言差異,老當益壯,寧移白首之心,您還沒老啊,太上皇洪武十八年,賜你‘義’字,可以見得太上皇對你的看中。也不繞彎子了,此番過來,本國師就是來執行新法,新法勢在必行,大勢所趨!”
這個蹇義正常歷史線中,是六朝重臣,在當時建文帝朱允炆在位的時候,齊泰、黃子澄執掌政權,外興軍事,內改制度,蹇義沒有提出任何意見。
而在靖難之役的時候,他立馬就歸順,十分的識時務。
不過此人也是個世家子弟,蹇氏家族在重慶影響極大,時稱“蹇半城”,因此這等改革其實對他也是沒有好處的。
但此時人時務,又是南京的天官,從他這裡下手最合適,軟的定然是不行的,不過這人吃硬的,得對症下藥。
“蹇尚書,你看看這是什麼?”
說著,李逍臉色看向從腰間抽出一把帶著鞘寶劍拍在桌上。
吏部尚書蹇義看了過去,“尚方寶劍!”隨後他臉色大變,立馬就跪在地上,呼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出現在桌子上的正是影視劇上經常出現的“尚方寶劍”。
劍身花紋細鑿,圖紋清晰,劍身一面刻著騰飛的蛟龍,一面刻著展翅的鳳凰,紋飾著北斗七星,以劍應天象之形,天子之威。
尚方寶劍是皇帝收藏在“尚方”的劍,在漢代稱“尚方斬馬劍”,至明代稱尚方劍,即皇帝御用的寶劍。
持有尚方寶劍的大臣,具有先斬後奏等代表皇權的權力。
李逍本以為古代是沒有這玩意的,直到上次在洪武宮跟朱元璋聊天打屁,發現了這玩意。
他便立馬就拿走說拿去玩玩,朱元璋屁都沒放一個。
沒想到,此劍一出,威力居然如此巨大,把那吏部尚書蹇義直接給嚇傻了。
李逍將劍拿起,在手中把玩,隨後抽劍出鞘,只聽見一聲清脆的顫音響起,嗡嗡作響。
隨後冷冽的劍鋒,就架在了蹇義的脖子上,朗聲道:“尚方寶劍,先斬後奏,上打君不正,下打臣不忠,蹇尚書,你是忠臣,還是奸臣啊?”
其實李逍也不想這麼過分,畢竟這老頭雖然混日子,但也幹正事,年紀一大把,把人家嚇到可就不好了,不過
自己只不過是現代穿越者,沒那麼多心眼跟這些人玩勾心鬥角的浪費時間,想怎麼幹就怎麼幹,這才是穿越者的作風嘛。
一旁的李景隆也是嚇了一大跳,這李逍當真行事毫無顧忌,直接就將尚方寶劍架在了蹇義的脖子上,這蹇義可是重臣啊,聖上和太子都倚重的官員,這李逍還真是敢。
此劍一出,蹇義瑟瑟發抖,他明白自己接下來恐怕不能置之度外了,不然這腦袋不保啊!
他今天初看李逍面相挺和善的,本以為會好相處。
可在酒宴上卻又發現不對勁,跟自己的感覺截然不同。
李逍此人硬氣的很,那些官員,哪怕是尚書敬酒,都是皮笑肉不笑,別人拿酒敬,他直接用茶水回。
這是一種極其挑釁的行為,大家明面上不敢說什麼,暗地裡一定會記恨。
在官場上,哪有人這麼囂張啊,大家至少都是表面上是和和氣氣,以防被小人記恨,暗地裡被人陰了。
即便是他面對下屬敬酒,也不敢這麼做,而這李逍絲毫沒有這方面的顧忌,一幅天大地大我最大的氣派。
李逍這樣的架子,蹇義覺得,這個李逍要不是乾的是正事,絕對是個大奸臣,比那指鹿為馬的趙高還囂張
要說別人,說不定還會用劍嚇唬嚇唬自己,但這個李逍.蹇義還真不敢保證,這傢伙會不會真把自己砍了.
這可是尚方寶劍啊!
歷朝歷代都有手持尚方寶劍的重臣。
一般是先皇託孤給忠臣的。
到了大明這一朝,開國皇帝朱元璋獨斷朝綱,蹇義以為這尚方寶劍根本不會出現在洪武一朝和永樂一朝。
沒成想,它現在出現了,還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前朝的劍斬不了當朝的官。
可太上皇還在,這尚方寶劍的威力怕是巨大!
念及至此,蹇義慫了。
他趴在地上顫抖道:“下官,下官是忠臣啊。”
李逍看向李景隆,笑道:“哎呀,忠臣,誤會了啊,我就說蹇尚書絕對是忠臣嘛,曹國公,你看我的猜測沒錯吧。”
李景隆點頭笑道:“國師英明,路上就猜蹇尚書是忠臣,便說要用這尚方寶劍試一試,結果還真試出來了,忠臣無疑了,大明又出了一個大忠臣,聖上知曉,一定龍顏大悅。”
李景隆顯然是開始習慣了李逍的行事風格,也跟隨著打起了哈哈,讓氣氛緩和了一些。
蹇義就有些苦瓜臉了,這兩人一唱一和的拿自己尋開心,顯然是吃定了自己,沒辦法啊,兩個國公弄自己,還能怎麼辦?
李逍將寶劍收鞘,隨後親和的將蹇義給扶了起來,老人家已經嚇得不輕,大冬天的額頭都出汗了。
“蹇尚書,你有些虛啊。”李逍笑道。
“啊這.”
蹇義發現李逍對自己展翅一笑,又如沐春風,這說話也好聽,跟百姓一樣粗鄙,但又感覺輕鬆了許多,便嘆息道:“哎,年紀大了,不中用啦。”
“來來來你躺下。”
李逍一邊將不明白情況的蹇義按在桌上,一邊笑著道:“蹇尚書你還不知道吧,本國師可是神醫,給你扎幾針,保證你不虛了,老當益壯,說不定還能再生兩個兒子。”
說著,就從身上拿出一皮革摸樣的套子,一攤開,裡面是各種金針、銀針,細的猶如髮絲,粗的有小拇指般粗。
這可把蹇義給嚇尿了,他只是虛,又沒什麼大病,沒事扎什麼針吶,急忙道:“哎呀,不勞煩國師大人,國師大人身份尊貴,下官承受不起”
說著便要掙扎,李逍使了個眼色,李景隆一把把他給按住了,動彈不得。
“國師.國師我這身老骨頭,經不起折騰啊,您身份如此顯貴,豈能勞煩您做醫師之事,承受不起,承受不起.”
蹇義想要掙脫,可他怎麼可能掙脫得了李逍和李景隆兩個大漢,就跟粘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魂兒都快飛了。
“這叫什麼話,你是朝廷吏部尚書,正二品的天官,怎麼承受不起?”
李逍一邊笑著,一邊將銀針在蠟燭上銬,道:“難道你是懷疑本國師是庸醫??”
“不敢,下官不敢”
蹇義哪敢說這話,對方可是連太上皇都給治好了的人,他急忙道:“下官沒病,沒病啊,不勞煩國師。”
李逍道:“有病要治,沒病得防,你太虛了,容易邪氣入體,到時候就有病了,咱得防患於未然。”
李景隆這時候已經將這蹇義的上衣給扒了。
李逍看準穴位一針就紮了下去。
“啊”蹇義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蹇尚書,不要亂動啊,我這針可以治病,但也能傷人,萬一穴位沒對準,到時候癱瘓了可就不好辦了。”
李逍說著又一針紮了下去。
一聽這話,這老頭子再也不敢亂動了,欲哭無淚,自己這是造了什麼孽啊,想安穩退休不行,還得遭受扎針之苦。
這時候,李逍從皮革包中抽出一根粗針,壞笑道:“這粗針,是用於心眼比較多的人比較好用,心眼多得填,這細針用於心眼細的人,蹇尚書,你心眼多不多?”
李逍話裡話外,又威脅了一番。
蹇義一看那拇指粗的針頭,嚇得頭皮發麻,急忙道:“細細細,下官心眼細下官大大的忠臣。”
“哦,那就用細針。”
李逍微微一笑,換上了細針,蹇義才鬆了口氣,那麼粗的針要是紮下去,那不是要了老命嘛。
一刻鐘後,蹇義的背上扎滿了銀針。
他是一動不敢動,生怕穴位錯亂。
李逍拍了拍手,起身,坐在一旁,道:“好了,蹇尚書,半個時辰後就可以取針了,這取針也要講究順序手法.不然”
蹇義心中一凜,道:“不然如何?”
李逍道:“不然還是會癱瘓。”
蹇義:“.”
李逍微微一笑,瞧著二郎腿,摸出一根華子點燃,靜靜等待,場面陷入了安靜。
過了一會,蹇義徹底老實了,趴在桌上,道:“國師,實不相瞞,您這次來這邊搞新法,阻力很大啊。
特別是想要建立舍區,解決皇權不下鄉,代替鄉紳們的地位,他們絕對不會坐以待斃。
南方不比北方,南方富饒,世家多年積累下來,人丁興旺,家家都有護院壯丁,加上您之前在北平弄出的那動靜,大家打聽清楚了,怕是非常難辦,容易激起民變,到時候萬一整個南直隸十四府都鬧起來,這事情收不了場。”
原本蹇義是不想趟這趟渾水,他就想睜隻眼閉隻眼,李逍搞成什麼樣子,那都是他的責任,怪不到自己頭上。
現在李逍這麼搞自己,又是尚方寶劍,又是扎針的,他只能如實相告,不然被弄癱瘓了,後悔都來不及。
“你是說,整個南直隸都會鬧起來?不可能,怎麼可能如此齊心,這是有人暗中組織?是誰?”李逍問道。
蹇義本來只是提醒一下,沒想到這李逍心如細發,立馬就捕捉到了資訊,急忙解釋道:“這只是下官的猜測,沒有真憑實據”
“哎呀”李逍揉了揉太陽穴,故作痛苦表情:“年紀大了,記性不太好,這拔針的循序是怎麼來自,記不清了.”
這可把蹇義嚇得不輕,苦笑道:“國師,瞧您說的,您才三十多,怎麼會老呢下官又想起來了。”
李逍道:“想起什麼了?”
蹇義道:“好像的確有人組織,是個什麼‘梁先生’搞了個什麼雷雨會談,哎,下面那群人說風就是雨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梁先生?”李逍微微蹙眉,在腦海搜尋這個名字,卻發現沒什麼印象,看向李景隆道:“這南京城有姓梁的大家族嗎?”
李景隆自小南京城長大,也是沒回想起來,搖了搖頭道:“沒聽說過。”
李逍看向蹇義,這老頭絕對知道什麼,故技重施,又揉起了太陽穴。
蹇義一個頭兩個大,哀求道:“國師大人吶,你就別為難下官了,下官真的不清楚啊,都是道聽途說的.您要是變法就變法嘛,下官這眼看就要告老回鄉了,得罪了這幾十個家族的人,怕是您若是變法沒成,拍拍屁股走了,下官走不掉啊.”
蹇義也怕死,別看他是正二品的大官,要是得罪的人太多,人家有一百種方法弄死他。
一個收了買命錢不怕死的流民拿塊磚頭就能要了他的小命。
李逍微微一笑,打算今天就放過他。
畢竟也不能折騰的太狠,強扭的瓜不甜。
他起身道:“蹇尚書,那可是多謝你了,你放心,今天你說的話,沒人知道,本國師的嘴巴嚴實著呢。”
聽到這話,蹇義鬆了口氣。
“來,幫你拔針。”
“國師,小心些啊,下官可是忠臣,您幹啥下官都支援”
李逍將銀針一一拔出,隨後將皮革包收了回來,拍拍手道:“蹇尚書,感覺如何?”
蹇義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果然有所不同。
剛才他一心顧著說話,現在才發現身上熱得發燙。
“有些發熱。”蹇義道。
李逍道:“熱就對了,本國師的醫術如假包換。”
說完,看向李景隆道:“是吧,曹國公。”
李景隆點頭道:“是啊,國師的醫術厲害得很,幾個月前給我紮了兩次,效果顯著。”
“什麼效果?”
蹇義疑惑問道,他到現在都不清楚扎針是治啥病。
李逍拍拍他的肩膀,壞笑道:“自行體會.”
又看向李景隆道:“曹國公,今日也不晚了,咱們也就不好打擾蹇尚書了,就此告辭吧。”
“蹇尚書留步,不用送了,你剛扎針,不能見風。”
就如此,
李逍便跟李景隆同肩而行,朝著門外走去。
一邊走著,李逍一邊道:“對了景隆,你夫人這次生的是兒子,還是女兒啊?”
李景隆笑道:“拖國師的福,生的是個兒子,國師真是聖手啊,要兒要女都能選,給我紮了兩幅針後,轉眼就生了兒子,夫人還說讓我好好感謝你呢。”
李逍笑道:“舉手之勞,那就恭喜你了,到時候喝你兒子的滿月酒.”
李景隆:“好說好說.”
兩人的聲音漸行漸遠,直到出院子才消失。
蹇義的耳朵一直豎著聽。
“吹牛不打草稿,扎針還能管生兒生女?”
蹇義活了一輩子都沒聽說過這事,自然是不信的。
“老爺,永樂公和曹國公已經離開。”
片刻後,下人過來稟報道。
“嗯,知道了,下去吧。”
蹇義揮了揮手。
隨後他看天色已晚,便回房歇息。
今天真是被嚇得不輕,他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蹇義身體虛,南方的天氣雖然不如北方冷,但溼冷溼冷的,也令人難受。
冬天房間裡常年放置著火爐,還有丫鬟在旁邊看著,防止走火,以及伺候他。
回到房間後,一妙齡丫鬟給他洗臉洗腳。
洗腳的時候,他發現渾身又熱了起來。
不過此時他還沒意識到什麼,洗完腳後,如常的躺在了床上,冬天他怕冷,那丫鬟還有暖腳的工作。
丫鬟也是如常的褪去身上的褂兒,只留下一個肚兜,在被窩裡給蹇義暖腳。
蹇義今年已經五十八,那方面早就跟廢物一樣。
但此時隨著腳板傳來暖意,發現心中突然燃起了一股火焰.
蹇義發現,自己好像.行了
“你叫什麼名字?”
“老爺,奴婢名叫百靈。”
百靈的聲音脆生生的,她心中有些疑惑,好多年老爺從來沒跟他說一句話,今日怎麼
“百靈,你過來.”
百靈心中一喜,鑽了過去。
在古代,奴婢能夠得到主子寵幸,那日子會好過很多,有可能翻身成為妾室,若是能生個一兒半女,地位就更不一樣了。
雖然比不上夫人,但卻比當一個奴婢要好許多。
接下來發生了什麼,自不必說。
半刻鐘後。
蹇義大汗淋漓的結束了。
沉睡了十年的老弟兄,再次出征,那可真是久違的幸福,他躺在床上回味無窮。
蹇義有一個夫人,三個妾室。
但生了十個女兒,一個兒子都沒生出來。
這件事情是他終生最大的遺憾。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對於古人來說,生了十個女兒,沒生兒子,依舊是等於斷了香火。
“我的天這國師還真是神醫”
“給我紮了一幅針,居然能夠重振.”
蹇義倒吸了口涼氣,心道,自己這樣豈不是還能接著生娃。
但還是有可能生女兒啊,也不知道為何,自己總是生不出來兒子,看了無數醫師都看不出毛病。
他最大的遺憾就是少一個兒子,繼承自己的家業!
自己官居二品,家族也搞得不錯,但有什麼用啊??
等自己一死,那些家產不都好了自己家族的那些侄子,總不能全給女兒吧,女兒是別家人.這不是好了外姓人?
“咦!!”
蹇義突然想到什麼。
方才那國師和李景隆走之前,談論什麼來著
他努力的回想,突然想到了。
好像那李景隆最後說的是
要兒要女都能選,給我紮了兩幅針後,轉眼就生了兒子
嘶!!
蹇義倒吸一口涼氣,彷彿找到了希望。
“李逍神醫也,我老蹇家有後了!!!”
他心中狂喜,若是自己能讓國師給自己再扎一幅針,豈不是能跟李景隆一樣,生一兒子??
可是想要國師幫自己,自己豈不是要上了他的賊船
得罪了整個南直隸的所有大家族,最後若是沒搞定,自己能有好果子吃嗎?
蹇義只糾結了幾個呼吸的時間,心中就決定了。
畢竟,傳宗接代對他來說,誘惑太大了。
錢財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唯有傳下去,斷了香火,即便是自己家財萬貫,那也是雞肋。
幫李逍,讓他給自己扎針,生個兒子出來!
蹇義這般想著,突然發現自己身體又發熱了,這李逍簡直神了,一眼就看出自己虛了,還能一幅針治好
“百靈,明日我給你轉正當個妾室。”
“老爺,謝老爺”
“你過來。”
“嗯。”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第二日一大早,南京城北軍營校場,李逍組織了軍訓,和李景隆一起帶領著這一千五百秀才們在校場跑圈。
秀才們早早的就被喊了起來,隨後李逍宣佈軍訓。
說是從現在開始,每天在這裡鍛鍊身體,俸祿照發不誤。
起初這些窮酸秀才還覺得沒啥事。
反正不用幹活,俸祿照發不誤,挺好。
但很快就發現不對勁了,幾圈跑下來,累得跟狗一樣,這幫秀才的身體是真的虛,比蹇義那老頭還虛。
“國師,國師我跑不動了.”
“我,我也跑不動了,跑步非我等所長也。”
“哎呀,我也不行了,太累了。”
還沒跑幾圈,秀才們一個個東倒西歪,癱軟在地,隊伍很快就鬆鬆垮垮,隨後徹底散了。
這些人的家境本來就不好,身子骨弱,常年讀書不運動,就更弱了,弱不禁風,一跑步就暴露了出來。
“哈哈哈,廢物,廢物。”
“這才跑多遠就不行了,找了媳婦媳婦都嫌棄你。”
“這幫子讀書人果然不行啊”
慈溪衛計程車兵們也在跑步,他們看到這群秀才們一個個攤在地上,不由出口譏諷道。
秀才們被譏諷的面紅耳赤,羞愧的說不出話來。
李景隆也看著直搖頭。
他知道這些秀才們很廢,可沒想到這麼廢,便看向李逍道:“訓練這群秀才身體有什麼用,畢竟也不用上戰場打仗啊咱們現在來了南京城,怎麼還不行動?”
李逍笑道:“好鋼靠磨,好鐵靠煉,不經過磨鍊,那就是廢鐵。人的膽量往往由身體決定的,身體氣血足,膽子才會大。這幫人是要跟那些鄉紳地主們作對的,這樣弱不禁風,到時候被人喊一嗓子就嚇到了,怎麼能成事?”
李景隆恍然大悟,覺得國師能成為國師,還是有些東西的!
他又疑惑問道:“那咱就天天在這裡訓這群秀才?外面那些大家族可是想著法子對付咱們,還搞了個什麼雷雨會談,咱們可不能坐以待斃啊,得做些什麼,要不派兵讓我去把那參加雷雨會談的人直接給剿了?”
李逍笑道:“且不說咱們不知道那雷雨會談的地點,就算知道你若是直接繳了,怕是這些家族瞬間暴動,場面就不可控了不急,敵軍圍困萬千重,我自巋然不動,讓他們商量去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李景隆似懂非懂,道:“以不變應萬變,好計謀!”
李逍道:“攘外必先安內,這一城的官員都沒搞定,外面那些人怎麼搞?咱們暫時按兵不動,先穩定搞定城內的官員再說。”
李景隆點頭道:“明白,國師英明。”
他雖然不知道李逍打得什麼主意,但看到李逍風輕雲淡的表情,猶如勝券在握,李景隆也就不再擔心了。
李逍看到癱軟在地上的這群秀才,恨鐵不成鋼,揮動手中的皮鞭子抽了過去,罵道:“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身體都掌控不了,能成什麼大事?我對你們報以希望,磨礪你們,不曾想這麼不爭氣???花錢讓你們練身體,這好事哪裡去找,一個個喊苦喊累,趁早給我滾回老家賣紅薯去吧,別出來丟人現眼了。給你們機會,不想幹的現在就滾蛋!”
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
別的不懂,這道理秀才們是懂的。
身體都掌控不了,能成什麼大事?
花錢讓你們練身體,這好事哪裡去找?
喊苦喊累,趁早給我滾回老家賣紅薯去吧.
李逍的話猶如利劍刺入他們的心窩。
這幫秀才猶如受到了天大的激勵,咬咬牙一個個都爬了起來,繼續跑步
當然,李逍也不是一味的虐待他們。
花錢差人去菜場採購大量的菜品和肉食,讓慈溪衛計程車兵們大鍋煮飯。
雞鴨魚肉,瓜果蔬菜,應有盡有,吃的極好,個個吃的滿嘴流油。
雖然李逍罵他們,但這些秀才並非不懂感恩之人。
他們知道,國師訓練他們,是為了他們好,又有好吃好喝招待,這真是人生中的貴人啊!
一個個心懷感恩之心,竟沒一個人退出,全部堅持下來了。
吃完午飯,中午休息一個半時辰,下午又繼續。
當然不全是跑步訓練,還有各種其他訓練,換著來。
訓練到下午就結束了,李逍又組織他們分成各組,搞歌唱比賽,起初這些秀才唱不出口,但後來就放開了。
李逍也是用心良苦啊,分組搞比賽,激發他們的勝負欲,當眾唱歌,訓練這些秀才的臉皮和膽量,這些都是能用上的。
“別說,今天過得好充實啊”
“是啊,雖然累,但感覺特別有意思,能跟大傢伙一起訓練,還能唱歌,我還是第一次當這麼多人面唱歌.”
“大傢伙,好好珍惜吧,國師何等人也,這麼訓練我們,我覺得咱們這些人真是好運氣,比那些留在京城的人幸運多了。”
“是啊,我也覺得,咱們這些吊車尾,反而走了狗屎運,明日一定好好訓練,不能讓國師大人失望啊”
到了晚上,秀才們回了宿舍,隨後紛紛議論,感覺一天結束後,現在居然有種幸福的感覺。
隨後,這幫秀才們一個個累得虛脫,倒頭就睡。
“真是令人難忘的一天,國師的訓練方式與眾不同啊,掌控自己的身體,才能掌控自身,文弱書生是成不了大事的!”
呼嚕震天的房間裡,于謙躺在地上,思緒萬千。
他眼睛精光綻放,心中激動:“我的選擇果然沒錯,拋棄國考第二的成績,選到舍區這邊來是對的將來我們這批人中,脫穎而出的人才能走入國師的視野,才是真正的英才,能受到重用!”
就這麼幾日過去,秀才們跟著李逍和李景隆,整日訓練,一個個紅光滿面起來,訓練多,吃的好,身體倍兒棒!
李逍整日也不幹別的,就天天訓練。
別說李景隆不知道他葫蘆裡賣著什麼藥。
南京城的官員們一個個也是二張摸不清頭腦,就連外面那些家族得知訊息後,也是懵逼。
難道國師是酒囊飯袋,想靠著訓練這群文弱書生把他們滅了??
校場中,李逍和李景隆正坐在凳子上,盯著這群人訓練,一名侍衛走了過來,稟報道:“國師,吏部尚書蹇義求見。”
聞言,李逍微微一笑,看向李景隆道:
“看,這不就上鉤了麼走,一同去見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