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口誅筆伐?一部范進中舉送給你們!文人自閉,儒生狂怒!上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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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姐夫人呢?”
大早上的,穿著飛魚服的朱高燧就在李逍的屋外不停地喊。
昨天他就來找李逍了,不過沒找到人,今天又跑了過來。
“高燧,怎麼了,大清早的嚷嚷不停”
“把你姐夫都給吵醒了。”
朱凝雲早早的就起床了,推開房門,清晨的陽光照射進屋內,李逍也睜開惺忪的雙眼,從床上爬了起來。
昨天晚上還是那個時間回來,兩夫妻更加恩愛如初,如膠似漆纏綿一晚,現在朱凝雲隨時隨刻都帶著幸福的微笑。
“姐夫,你還睡呢,你都被罵慘了.”
朱高燧氣憤的進屋,正說著,他又疑惑的看向了朱凝雲,嘿嘿笑道:“姐,啥事兒這麼開心啊,你跟姐夫都十一年了,還這麼膩歪呢?昨天一天都沒看到你們兩人,去哪兒了?”
“高燧,瞧你這話說的,我跟你姐夫就不能膩歪嗎?”
朱凝雲沒好氣的說道。
一邊說著,又想到昨天美好的回憶,不由淺淺一笑。
見狀,朱高燧打趣道:“姐,這姐夫給你灌了什麼迷魂藥啊,十年恩愛如初啊,給弟弟也來一副,回去治治我家那婆娘。”
“去你的。”朱凝雲拍了一下朱高燧的腦袋,後者一縮脖子,嘿嘿笑著,乖順的跟綿羊一樣。
當然,也就是在朱凝雲和李逍面前乖順。
朱凝雲知道自己這個弟弟這些年當錦衣衛,在外面狂妄的很,凶神惡煞,人人都怕。
“說罷,什麼事情這麼一大早跑來?”朱凝雲問道。
“姐啊,姐夫被人罵慘了,你快看吧。”
說到這,朱高燧的臉色變得陰沉下來,走進屋內,將手上一摞紙張都拍在桌子上,氣憤道:“他孃的,這些儒生真是膽大包天,到處散播謠言,說姐夫是九天妖星禍世,弟弟我已經抓了好幾個關進去,這儒生倒是來勁了,越來越多,若是全部抓去,牢裡都關不下。”
“給我看看.”
李逍一邊刷著牙,一邊坐在凳子上,朱高燧站在一邊,“姐夫你看,這個叫李晗的寫了首詩罵你,還說你不配姓李,讓你改回姓居,別壞了李姓的名聲。”
“還有這個。”
朱高燧又拿了一張紙,“你看這個人,寫了一萬字的文章,說你要霍亂天下,將你比作趙高,想要謀朝篡位,還說別看現在北平的百姓日子好,苦頭馬上就要來了,天下馬上要分裂。你說他自己寫著看也就算了,他孃的,這幫狗東西,拿著這些文章到處宣揚。”
“還有這個,說你卑鄙無恥,用金錢、房屋公然賄賂官員,這是加速朝廷的腐敗,世人將被金錢矇蔽雙眼,人人利慾薰心心漸黑!”
說完這,朱高燧氣得一拍桌子,“姐夫,那幫人是不是畜生,你明明做了這麼多好事,他們卻罵你!”
李逍:“哦。”
“嗯?”
朱高燧微微一愣,道:“姐夫,你不氣?”
李逍雙手一攤,“我為何要氣?”
朱高燧震驚了:“姐夫,你為何不氣?他們罵你啊!”
李逍問道:“他們罵我,能讓我少塊肉嗎?”
朱高燧搖了搖頭:“不能。”
李逍又問道:“他們罵我,能害了我的性命嗎?”
朱高燧愣了愣,“也不能。”
李逍問道:“他們罵我,會讓皇祖父和父皇,忌憚我嘛?”
朱高燧搖了搖頭:“皇祖父和父皇對你是一百個信任,自然不會。”
李逍闊達道:“這不就得了,他們既不能讓我少塊肉,也不能傷我性命,又對我無可奈何,自己氣炸自己,只能無能狂怒,我為何要氣?”
朱高燧瞪了瞪眼睛,嘴巴微張。
“他罵任他罵,他謗任他謗,風來任風吹,雨來任雨淋。毀我,謗我,辱我,罵我,我心依然,打不敗我的,只會讓我變得更強。”李逍起身,朝著水池走去,呼嚕呼嚕漱了個口,哈哈一笑道:“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
嘶.
朱高燧倒吸一口涼氣。
李逍在他心中的形象不由又拔高了幾分。
頗有世外高人的感覺!!!
好有道理啊.任風雨襲來,自不動如山!
“姐,姐夫怎麼越來越感覺有種淡泊明志,寧靜致遠,大智大賢的感覺??”朱高燧驚訝問道。
“好了。”朱凝雲笑著拉著朱高燧往外走去,“高燧,別一驚一乍的了,皇帝不急太監急,你姐夫早就有辦法對付那些儒生了,你且上街一探便知。”
“啊?”朱高燧尷尬一笑:“原來姐夫早就有對策了,我就說姐夫如此淡定,不愧是姐夫。”
朱凝雲吩咐道:“你去街上好好探一探,看看那些儒生有什麼反應,晚上來府上通報一聲。”
“今日就有行動?”朱高燧急忙拱手,“行,那姐,弟弟我先行告退,晚上再來。”
說完,立馬就跑了出府去。
隨後招呼錦衣衛,看看街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果然,朱高煦發現今天的確有大動作。
一家名為千達影院的正式開張,鞭炮齊鳴,鑼鼓喧天,已經開始售票,一錢銀子一張票,但不知道為何,對書生免費觀看。
“千達影院?前段時間報紙上不停宣傳的,朱允炆導演的電影?”朱高燧回想起來,又看了看電影院外面的海報。
海報上宣傳的,這是一部足以喚醒天下讀書人的電影,歷史的里程碑,讀書人必看,電影名字叫做《范進中舉》。
“范進中舉,新電影.”
“難道這是姐夫反擊這些儒生的手段?”
朱高燧略顯疑惑,旋即招呼兄弟回了衙門。
為了方便查探,他讓錦衣衛都換上了儒服,隨後回到偽裝成讀書人,回到電影院,開始排隊進入。
果真,今天的儒生、讀書人特別多,百姓幾乎沒有。
因為現在是上午,打工的打工,耕田的耕田,百姓們只有晚上有閒工夫看看電影,白天也就只有這群儒生有閒工夫。
“呦呵,這電影還吹能喚醒天下文人的古板思想,我倒要看看,這電影能不能喚醒本公子。”
“狗屁,我已經聽說了,這電影公司背後就是李逍的手筆,也不知道哪裡學來的邪門歪道,可以將畫面投放出來。”
“難怪啊,我說之前去村裡看電影,都是大明李青天,給我都看吐了,天天這般美化自己,其心叵測啊!”
這群文人一邊排隊,一邊紛紛吐槽。
“好!說得好!”
穿著書生模樣的朱高燧露出笑意,道:“兄臺說得字字珠璣,不知如何稱呼,我也好認識一番。”
“哈哈,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那儒生展開精緻的扇子,扇了扇風,顯得格外灑脫,扇子一合,拱手道:“張少天,字博彥。”
“原來是博彥兄,久仰大名,幸會幸會。”
朱高燧拱了拱手,心中默默的把這個名字記在心中的小本本上了,心道,博彥是吧,你就看我拿不拿你就完事了。
接著,朱高燧又結交了好幾個罵李逍的人。
誰罵的最狠,朱高燧就問誰的名字。
以至於這些人以為朱高燧是跟他們是一路人。
“咦,這電影不咋地,但這宣揚電影的詩詞倒是妙句啊。”
隨著隊伍的前進,眾人快進入裡面,在門口處看到詩詞,一個儒生眼睛一亮,指向進門處的一幅大宣傳海報之上。
“九州生氣恃風雷,萬馬齊喑究可哀。”
“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材!”
隨著一個儒生將這首詩詞念出,所有人都是渾身一顫。
詩詞大氣磅礴,氣勢渾厚,義理深廣。
絕非普通人能做出來的!
在唐朝,科舉是有詩詞的考核,因此唐朝詩詞非常昌盛。
明朝因為科舉不考詩詞,詩詞逐漸衰敗。
但文人們嘛,喜好附庸風雅,都會紛紛在私下組織小型詩會,以詩論友,把酒當歌。
“不可能,這不可能是國師做出來的吧,國師就那打油詩的水平,怎麼可能做出來這樣的絕句出來。”
一個儒生不可思議的說道。
因為之前臭豆腐之爭的時候,李逍寫了個對聯‘亦香亦臭香飄萬里,為味為鮮味到千家。’這水平讓儒生們嗤之以鼻。
除此之外,大家還深挖出了,李逍曾經給郡主示愛時候寫的藏頭詩,我愛凝雲。
對於此詩,大家也覺得俗不可耐,尷尬的能扣出一套院子。
因此他們內心也認為,李逍沒讀過書,是個農戶,不可能作出這樣的詩句來。
“這首詩,好像別有意味,似乎在暗示著什麼?”
一名學子楠楠說道,突然眼睛一亮,拍手道:“萬馬齊喑..萬馬齊喑這是分明是暗諷,當下朝野噤聲的死氣沉沉現象,說的不正是現在嗎?”
“對啊。”
一名儒生道:“可造成這樣現象的,不正是他李逍自己,他李逍反過來暗諷朝廷?好啊,此人果真居心叵測啊!”
“沒錯!果真如此!”
另外一名儒生震撼道:“九州生氣恃風雷,萬馬齊喑究可哀。作詩之人,偷偷指出了要改變這種沉悶,腐朽的觀狀,就必須依靠風雷激盪般的巨大力量。暗喻必須經歷波瀾壯闊的變革才能使國家變得生機勃勃.他這是在諷刺當朝的格局的腐朽,這是質疑聖上!”
一書生大喊道:“真是可笑至極,始作俑者居然賊喊捉賊,造成這樣的現象,就是國師李逍他自己!”
又有人喊道:“這是國師對聖上的大不敬,只可惜,聖上還被矇在鼓裡,不知道國師的胡作非為!”
“可惡,可惡啊!”另外一個儒生指著詩句道:“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這分明是在罵我們。”
聞言,大家一驚,看不明白,紛紛問道:“此言怎講?”
那書生道:“我勸天公重抖擻,這是說現在的老天不作為,降下來的都是庸才,說的就是我們,意思是我們迂腐。所以才讓老天重新振作起來,‘不拘一格’的降人才,什麼意思?難道現在天下沒有人才了麼,這分明是在罵我們都是庸才!!”
話音落下,有理有據。
儒生們氣的肺都要炸了。
感覺寫詩之人正在用俾睨的態度,藐視他們,嘲諷他們。
“可惡,大明國師果然是厲害啊,若不是徐兄文采高,我們差點都被罵,還都被蒙在了鼓裡。”
“李逍狗賊,果然夠狠,這分明是作詩羞辱我等,我等雖然前段時間也寫詩罵他,可他是國師,國師應該有國師的氣度,宰相肚裡能撐船,他卻立馬反駁罵了回來,小肚雞腸,這樣的人如何治國。”
“對,張兄說的沒錯,李逍不愧是農戶出生,又做生意暴富,農戶的度量,睚眥必較的商人心態,這是分明是呂不韋在世啊!”
“不,他比呂不韋還可怕,呂不韋還被秦始皇忌憚,據我聽說,聖上很是信任他,而他今天寫詩不但罵我們,還罵了聖上和朝廷,這分明是恩將仇報,白眼狼!”
“他這種白眼狼能掌控天下,我們這些有心報國的人卻被排擠,前不久還有好幾個兄弟被抓去了錦衣衛大牢去了,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我等絕不屈服!我倒要看看這電影能說個什麼名堂出來!”
“對絕不屈服!生如螻蟻,當有鴻鵠之志。命如紙薄,應有不屈之心!!”
“好啊!說得太好了,張兄大才!!!!”
儒生們一個個義憤填膺,臉色潮紅,顯然是自己把自己氣到了,有的人差點氣暈過去。
見這一幕的朱高燧,不由心中暗道,姐夫還真是厲害,在王府悠閒的和姐姐膩歪,悠哉樂哉,根本沒出來,而這些儒生們都快自己把自己給氣死了.
很快,隊伍慢慢的就進入了電影院內部。
這時一個很大的廣場。
和村裡看電影有些類似,又有很大區別。
這影院自備舒適的靠背椅子,而村裡看電影需要自己帶板凳。
其次,這電影院上面有大棚遮風擋雨,順帶將陽光也擋了去,也就是說,白天也能看電影了。
座位朱高燧數了一下,差不多有五百來個,每個座位都有編號,於是乎,朱高燧根據自己的電影票編號入座了。
朱高燧掃了一眼,今天來看電影的幾乎都是讀書人。
因為讀書人免費看,百姓心裡有些不平衡,加上白天也確實沒時間,就紛紛沒來了。
朱高燧猜想,這場電影看似對外全部開放,實際上就是針對這次的儒生,他不由對電影的內容好奇起來。
“啤酒飲料礦泉水,花生瓜子八寶粥,薯條漢堡爆米花,雞腿鴨腿大豬蹄來,腿收一下了啊.”
電影還沒開始,電影院中還有好幾個推著小推車賣貨的賣貨員,推著小車到處叫賣。
這千達影院是王健臨開的,他很是有商業頭腦,怎麼可能錯過這個賺錢的機會,其實賣這些玩意比收電影票賺的錢還多。
至於這啤酒飲料礦泉水,花生瓜子八寶粥,薯條漢堡爆米花這種小玩意,北平早就有了。
“那個誰,給我來一份薯條,一份爆米花,再來一瓶橙汁兒。”立馬就有儒生打算購買,問道:“多少錢?”
賣貨的立馬笑臉走去,“您好客官,薯條半錢銀子,爆米花半錢銀子,橙汁兒也是半錢銀子,一共一錢半銀子。”
“什麼?”
那儒生大驚:“這價格比外面貴了五倍,黑了心吧!”
賣貨的道:“客官,這裡面就是這個價格啊,您還買嗎?”
想到若是不買等下豈不是挨著口渴,那儒生道:“算了,買瓶橙汁兒和爆米花,薯條就不要了。”
說完就給了錢,拿了貨,嘴上還罵罵咧咧道:“李逍這個王八蛋,真是黑了心,這是搜刮民脂民膏啊!”
見狀,朱高燧心中暗罵,你是個屁的民,這跟老子姐夫有關係嗎,影院又不是他開的,什麼事情都要帶上他,入你孃的。
這般想著,朱高燧對著賣貨的一招手:“過來,給我花生瓜子八寶粥,雞腿鴨腿大豬蹄,一樣來一份。”
“好嘞!”
賣貨的一見有大客戶,立馬走來,收錢給貨。
文人之間多少有些愛攀比。
一見有人買東西不眨眼,大家都不好意思啥也不買,多少買了瓶橙汁兒和礦泉水解解渴。
朱高燧發現,這靠背凳子的左右兩邊,還有放東西的槽位。
就這樣,朱高燧翹著二郎腿,一邊嗑著瓜子,一邊喝著橙汁兒,等待電影的開始。
過了一會,影院陸陸續續人坐滿了,突然,夥計將影院四周鐵架子上的窗簾子一拉,裡面的光線瞬間變暗。
正前方白色的幕布之上,畫面浮現,電影緩緩開始播放。
讓大家震驚的事,畫面居然是彩色的,這是李逍對朱允炆的播放裝置,進行更新換代,換上了更先進的機器。
隨著音樂響起。
黑色的銀幕上出現四個醒目的紅色草書大字:范進中舉
與此同時,影院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仔細看著大螢幕。
大家都發現了,這次電影似乎更高階了,居然出現了紅色,難道這畫面從黑白變成了彩色?
果不其然,畫面出現在一個破舊房屋之中,的確是彩色的。
栩栩如生,彷彿身臨其境。
場上傳來一陣驚歎聲,隨後又安靜了下來。
電影故事,開始播放:
一箇中年男子,年齡頗大,卻穿著讀書人的青衫,衣服洗的發白,已經看不到青色,泛白,身上各處都是補丁,可以見的這是一個窮困潦倒的讀書人。
此人正是這場電影主人公:范進。
范進這日進學回家,回到家中,一處破舊的茅草屋,門外有個糞桶,而屋子裡只有兩張床。
鍋碗瓢盆,灶臺都擠在這不到三丈長寬的屋子裡,老母,妻子都擠在這小屋子裡生活,讓人看了心寒落淚。
“我回來了,老孃,老妻,我我中秀才了。”
范進年齡已經有五十四歲,頭髮已然花白,看起來有六十歲的樣子,半苦讀半輩子,蹉跎半生,才勉強中了個秀才。
聽到這話,范進老母親、妻子俱各歡喜,一家人蹉跎苦了半輩子,總算有點盼頭了。
正待燒鍋做飯,只見他丈人胡屠戶,手裡拿著一副大腸和一瓶酒,走了進來。
范進向他作揖,坐下。
胡屠戶罵罵咧道:“我自倒運,把個女兒嫁與你這現世寶,歷年以來,不知累了我多少。如今不知因我積了甚麼德,帶挈你中了個相公,我所以帶個酒來賀你。”
范進看起來年齡比這老丈人還大,頭上都有些禿頂,卻唯唯連聲,叫渾家把腸子煮了,燙起酒來,在茅草棚下坐著。
老母自和媳婦在廚下做飯。胡屠戶又吩咐女婿道:
“你如今既中了相公,凡事要立起個體統來。比如我這行事裡,都是些正經有臉面的人,又是你的長親,你怎敢在我們跟前裝大?若是家門口這些做田的,扒糞的,不過是平頭百姓,你若同他拱手作揖,平起平坐,這就是壞了學校規矩,連我臉上都無光了。你是個爛忠厚沒用的人,所以這些話我不得不教導你,免得惹人笑話。“
范進道:“岳父見教的是。“
胡屠戶又道:“親家母也來這裡坐著吃飯。老人家每日小菜飯,想也難過。我女孩兒也吃些。自從進了你家門,這十幾年,不知豬油可曾吃過兩三回哩!可憐!可憐!“
說罷,婆媳兩個都來坐著吃了飯。
吃到日西時分,胡屠戀戶吃的醺醺的。
這裡母子兩個,千恩萬謝。
屠戶橫披了衣服,腆著肚子去了。
畫面播放到這裡,
電影院全場的觀眾已然噤聲。
這裡分兩撥人,一波是家境不錯儒生和世家門第。
他們卻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形,十幾年沒吃過豬油,連酒都不曾買一壺,住的是茅草屋,一家人擠在裡面,連孩子都不敢生,這怎麼可能嘛,頗有不知民間疾苦的意味。
“這分明是抹黑我讀書人,故意用這破落戶埋汰人。”
“是啊,再怎麼不濟,也不至於依靠一個屠夫丈人過活。”
“李逍心思歹毒啊,如此抹黑我讀書人的形象。”
這些儒生和世家子弟們小聲在私下討論。
可另外一波,更多的卻是像這范進一樣的寒門學子。
他們沉默了。
如鯁在喉,哽咽難言
這分明就是他們自己的真實寫照啊!
十年寒窗無人問.人生能有幾個十年,十年又十年,蹉跎歲月,黃了芭蕉,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一場空。
一舉成名天下知可在這道路上有多少艱難苦楚,又有誰能理解,讀書人千千萬萬,又有幾個能考取功名,一將功成萬骨枯,更多的卻是腳下的枯骨罷了.
要知道,這些學子的戶籍為士,一生就只能靠考取功名,祖上幾代人考不上功名,就會落魄到依靠他人過活。
這些來京城討說法的落魄讀書人,都是如此,他們正如這電影上的范進一樣,在苦海之中苦苦掙扎,期待有一天考上功名。
可科舉的取消,無疑抽走自我安慰的最後一根稻草,他們一生的努力,都將付之東流.
這些在電影院,連水都不捨得買一瓶的人,正是這些落魄讀書人啊
一個五十七歲的中年學子,正在搓著已有皺紋的臉,眼淚止不住的流淌。
他考了四十多年,從年少考中童生開始,就不停地考,直到現在都沒有考上舉人。
他的人生極其黑暗,甚至連范進都不如,窮的吃不上飯,妻子已經帶著孩子在家裡飽一餐餓一頓,每日靠給人寫寫字過活。
這次來京城來鬧事的錢還是借來的,他不得不來,若是科舉取消,他覺得自己沒有活下去的意義了.
他一無所長,唯有儒學傍身。
若是儒學都不頂用,該何去何從!
“范進啊范進。”
“你跟我張羅除了名字不同,又有什麼不同啊。”
“這分明是我自己”
而朱高燧何其敏銳,目光不停掃過。
很快就發現了這些讀書人的不同之處。
“姐夫高啊,這些讀書人原本是一條心,但似乎已經出現不同的表情,不同的神色,似乎開始.分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