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這話一出,在場不少人都瞪大了眼。

顧萱更是面露錯愕——她母后都不知道,顧城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要是這種事確定下來,父皇難不成還不告訴母后?

她整日裡都跟母后待在一起,也沒聽母后說過啊!

或許是她表達的疑問都放在臉上了,顧城頓了頓解釋:“我也是聽我父王說的……好像陛下正在和大臣商量這件事來著……”

言下之意,這只是在商量,真假有待商榷。

不過顧萱也瞬間興奮起來:都在和大臣商量了,多半都是真的了。

她眼睛滴溜溜轉著,雖然現在漢憲宗還沒下旨意,她已經在心裡盤算到時候該怎麼纏著父皇帶自己去了。

“世子,世子!”正在此時,遠處有一小廝跑了過來,“接您的轎子已經在外等著了。”

“那我該回去了。”顧城每日下學都有轎子接,這會兒笑眯眯盯著顧萱揮手:

“公主,下次你早點來這邊太學玩,我和燕酌帶你玩有意思的。”

顧城十分仗義,還特意提了燕酌一眼。

顧萱不負所望,看了期期艾艾的燕酌一眼,笑著答應了:“好啊!拜拜!”

正好她在宮中十分無聊,要是能跟著顧城和燕酌玩些有意思的,也好打發無聊的時間。

所以顧萱沒什麼猶豫就答應了。

“拜拜?”顧城小聲重複了一句,似乎覺得這樣告別的方式很有趣,也笑著揮了揮手:“拜拜。”

燕酌腳步仍舊頓在原地,顧城拉了他一把:“燕酌,你還愣著幹什麼?”

這裡這麼冷,還是快點過去坐轎子吧!

顧城的聲音不算小,不僅叫應了燕酌,還讓顧萱的視線也看了過來。

燕酌不由得狠狠瞪了顧城一眼,覺得他一點都不會看人眼色。

顧城無辜被瞪,也頗覺冤枉。

但是他十分仗義,立馬就閉嘴不說,還做了一個將自己的嘴縫上的動作。

“公主,拜拜。”燕酌憋了片刻,也學著搖了搖手。

顧萱照樣笑眯眯回他:“拜拜。”

燕酌這才心滿意足離開。

只是離開後回到鎮北侯府,他不像之前直奔自己的院子,而是問自己身邊的小廝:“我娘呢?”

小廝雖然不知道世子怎麼好端端要找夫人,但還是盡職盡責道:“世子您忘了?今日侯爺的同僚做壽,娘娘跟著侯爺一起去參加壽宴了。”

小廝本以為自家公子聽了夫人不在府上,應當就會像之前一樣回到自己的院子。但沒想到燕酌一聽這話,眼睛都亮了。

然後直奔向夫人的宅院。

只是走到院門口,又遲遲沒有邁進去。

“世子,您今天這是怎麼了?”小廝都被自己主子搞不會了。

興沖沖朝著這邊過來,又在門口頓住了,這到底是要做什麼啊?

關鍵是夫人也不在,以前如果不是請安,世子也不會過來。

“……算了,咱們還是回去吧。”燕酌在門口頓了頓,摸了摸自己的臉,暗暗想:

雖然娘有不少東西,但應該都是胭脂水粉,要讓臉白什麼的,估計也只有養回來。

自己還是不要貿然進去找東西好了,萬一找錯了,到時候還鬧個笑話。

於是燕酌糾結片刻,還是轉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小廝在他身後跟著,百思不得其解,絲毫不知道自己主子心中的糾結。

顧萱可不知道因為自己的無心之語,讓一位心碎世子回府後險些去翻找親孃的胭脂水粉。

她自從聽了顧城的那番話,就將南巡的事記在了心裡。

不過她沒對著母后問,倒是在晚上漢憲宗來了之後,才眨巴著眼問他。

漢憲宗聽了她的話很驚奇:“你的訊息這麼靈通?”這事兒他記得沒和謝姿月說啊。

這麼小的孩子,從哪兒知道的這些訊息?

此時謝姿月就在邊上,她也很疑惑,要不是阿萱今日提起,她都不知道這事兒呢。

漢憲宗一看愛妃的表情,就知道這事兒她也不知道,看著顧萱的神情就更驚訝了。

“父皇,你那是什麼表情?”顧萱癟著嘴:“我聽朋友說的呀。”

“朋友?”漢憲宗這下真的樂了,以前那個剛出生的奶糰子現在一本正經在他面前說朋友,他莫名覺得有些搞笑是怎麼回事?

不僅搞笑,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大抵謝姿月也是同樣的想法,兩人對視的時候,眼神中帶著濃濃的驚奇。

“什麼朋友?”漢憲宗樂於在女兒口中知道一些她的社交,並樂此不疲。

他猜測或許是某位大臣的孩子,但是這事兒自己告訴的大臣不多,仔細篩選也沒多大的範圍。

“哎呀父皇~”顧萱拖長了聲音撒嬌:“你就說是不是真的嘛?”

“還早呢,”漢憲宗說:“只是暫時這麼想,要真的出巡很麻煩,而且到時候你也不能去。”

南巡是件極為耗費財力和人力的事,若非當今天下太平,大燕又國力旺盛,漢憲宗根本不會考慮。

先皇在世時,大燕的國庫一度十分空虛,那會兒維持基本的運轉都捉襟見肘。

不過這江山社稷交到漢憲宗手裡後,他勵精圖治且任用賢臣,不過八年時間就讓大燕百姓安居樂業,也難怪惹百姓愛戴。

江山社稷一好,做皇帝的自然就惦記起另外一件事了——那自然是南巡。

可以去看看外面的風土人情和百姓,也當出去體驗考察人情了。

“我為什麼不能去?”這麼好玩的事情怎麼能沒有自己?顧萱頓時抱著漢憲宗的脖子一直搖,鼓著臉威脅:

“父皇要是不帶阿萱,阿萱就哭給你看。”

“那你問問你母后要不要你去,”漢憲宗直接將這個皮球扔給了謝姿月。

顧萱滿眼期盼看向謝姿月,謝姿月在這件事上和漢憲宗一樣堅決:“你不能去。”

南巡從某方面來說有一定危險,當然沒有在宮中安全。

顧萱不高興的撅著嘴,在腦中飛速思考著該如何讓母后和父皇同意。

或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晚上她在夢裡都繼續在求父皇和母后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