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發出的痘如果撓破了,臉上的疤痕很難消除,以後看起來也格外難看。

三公主現在年紀還小,她自己或許不覺得有什麼。

但要是以後大點了,臉上有那樣的疤痕,她自己難免自卑。

謝姿月不喜歡她,厭惡她母親的行徑,但也沒卑鄙到巴不得她破相的程度。

反正她的宮裡也不缺這些好東西,能幫到她自然是最好。

“娘娘您真是心善,”桃香想起以前三公主對自家公主的種種,心裡還是忿忿:“也不知道三公主會不會記得您的恩情呢!”

“她那麼小,本宮要她記得本宮的恩情做什麼?”謝姿月失笑,覺得桃香怎麼連這點事情都拎不清楚。

她做這些只是為了不讓旁人落下話柄,難不成還真是要讓三公主那麼小的人記得這些?

再說了,退萬步說,就算三公主已經到了分辨這些東西的歲數,也不一定就會感恩謝姿月。

她和她母親性子像了個十成十,指不定還會抱怨謝姿月給的太少。

謝姿月早就不奢望這些了。

好在桃香也就是隨口一說,說完就下去著手去辦這事兒了。

“差人去那邊問問,大皇子和二公主可有好點了。”

三公主情況都好了不少,謝姿月的心思又放到了顧繼和顧絨那邊,吩咐辛章敬去打聽。

顧絨昨晚瞧著就懨懨的,雖然當時還沒有發熱,但太醫一直在著重關注公主,生怕她發熱不自知。

辛章敬點點頭,出去打探了一番回來,大皇子顧繼還是老樣子,顧絨也不出意外發起熱來。

說起德妃,辛章敬也難掩唏噓:“德妃娘娘現在已經急得不知道怎麼是好了,據說午膳都沒用呢。”

二公主和大皇子都出了事,德妃能安心才奇怪了。

謝姿月昨晚守了大半夜,也有些著涼,這會兒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很是頭疼。

太醫現在都在鍾粹宮和德馨宮,她頭疼是小事兒,甚至不許下人去請太醫。

顧萱原本乖乖待在房裡,聽說母后回來了,忙屁顛屁顛就來了。

結果高高興興到了主殿,見母后靠在床邊神情懨懨,忙爬上床湊到她邊上:

“母后,你生病了嗎?”

謝姿月沒有梳妝,此刻臉色又格外蒼白,一看就知道身體不適。

顧萱目露關切,還用自己的小手去摸謝姿月的額頭。

好在母后的額頭溫度正常,並沒有發熱。

“你怎麼過來了?”謝姿月看見她過來了,面露驚訝。

“過來看看你呀,”顧萱並沒被她將話題帶偏,視線緊緊盯著她:“母后你喝藥了嗎?”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旁邊的桃香可算找到人告狀了:

“公主,娘娘說了,不是什麼大礙,不讓奴婢去請太醫。”

不請太醫,自然沒有藥。

“多嘴。”謝姿月看了桃香一眼,聲音淡淡。

她不請太醫,還不是擔心之前康太醫的事情重蹈覆轍?

她不過是頭疼腦熱,何必去承擔嚴重的風險?

“那就喝我之前的藥呀,”顧萱沒少頭疼發燒,她上次還在小廚房看到了自己的藥包:“就在小廚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