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2號商務套房內,馮雪重新整理著自己的武器,心裡仍舊有點驚喜的感覺。

他是真沒有想到,居然能在目標地點,碰到一家果園開設的酒店。

之前沒有得到恐怖集錦之前,他其實並沒有意識到果園酒店的特殊性,因為酒店嘛,哪個城市沒有幾家呢?

但當他注意到這個世界幾乎不存在高層公寓之類人口密集居住區之後,酒店的存在就顯得有些扎眼了。

再聯絡到之前誤入奇夢中果園的駐地基本都是酒店,馮雪只能做出聯想——

這個世界敢開酒店的,估計多少都有點副業。

不過嘛,馮雪本人自然是不可能有果園的身份的,前身估摸著也沒有,但是呢,果園本身的結構卻有著一個挺特別的問題。

果園正如其名字一樣,是一所培育果實的學校,在世界各地都有著自己的培育基地,以學校一般的結構,由專門的教官教授他們各種殺死目標的技術,甚至連任務也都是統一從所屬基地接取。

而這就造成了一個比較麻煩的問題——

果園殺手就和穿越前的重點高中在校生一樣,除了同班同學之外,同校的交際就只剩下老師了。

因此,除去那些大名鼎鼎的王牌殺手,果園的殺手其實大多是誰也不認識誰的狀態。

所以對於果園的下屬機構而言,就是一個只認卡片不認人的狀態。

當然了,在這個有架構師存在的世界,果園也不可能不考慮有人透過架構術冒充的可能,但實際上,果園酒店並不排斥架構術架構身份卡。

因為果園的身份卡看起來好像很普通,但是上面卻有著大量的細節,而且會根據年份不同,出現細微的變化,如果不是對果園身份卡十分熟悉的人,是不可能架構出能夠矇混過關的卡片的,反過來說,如果能架構出來以假亂真的身份卡,那給他點時間做一張真的也不怎麼困難。

再加上馮雪故意表現出來的,果園殺手特有的小習慣,配合對酒店設施內的各種暗語、服務的熟稔應答,哪怕是果園人事部老大來了,不翻名冊都很難發現他其實是個假貨。

“看來以後的城市任務都可以找找果園下屬的酒店,可以省掉很多瑣碎的麻煩。”

馮雪心裡嘀咕著,手中卻是不斷翻閱著前臺給他的“選單”,雖然看起來就是真的選單,但只要按照果園內部的暗號,就能夠分析出每道菜所代表的實際含義。

而這,也算是果園酒店服務的最後一道門檻。

“果然啊,哪怕是果園這種國際殺手組織,想要繼續營業也得收斂一些啊。”

看著選單上幾乎所有與“同城速運”有關的套餐全部顯示缺貨,馮雪也意識到這個空子沒自己想的那麼好鑽。

略微思索片刻,馮雪拿起內線電話,撥出了一個號碼。

伴隨著短暫的忙音,對面很快接通了電話:

“您好,先生,請問有什麼能幫到您的嗎?”

“A套餐,另外,我打算遊覽一下景斌市,給送送一份出行建議和本地的遊覽規劃圖。”馮雪語氣平淡的說著,對面當即傳來刷刷刷的書寫聲,隨著那令人愉悅的筆尖劃過紙頁的聲響,那個聲音也隨即回覆道:

“好的,先生,請問還有什麼需要嗎?”

“沒……嗯,幫我叫一位裁縫上來,我需要一件冬天穿的禮服。”馮雪剛想說不用了,但考慮了一下服裝問題,還是開口說道。

“好的先生,現在已經很晚了,我們幫您預約在明天可以嗎?”

電話內傳來服務人員略帶歉意的聲音,馮雪倒是沒什麼意外的道:

“當然,明天早上8點到10點我都有空。”

……

客房服務很快就把連帶著一份真實晚餐的A套餐送到了房中,翻閱景斌市前後一個月所有公開、非公開事件的時刻表,馮雪感到無比的舒心。

“這種後勤真讓人舒適,不過這個節點要搞的事情有點大,恐怕就算成了,這次探索也不能再用果園的渠道了。”

翻閱著手裡的資料,馮雪開始給目標進行性格側寫,雖然沒有從金手指裡學到專門的心理學技能,但他二十年殺手生涯中卻也沒少做過類似的分析,只是大致判斷目標性格的話,還是足夠的。

“每週三下午會去龐萊斯劇院聽歌劇……景斌市又沒什麼歌劇名角,每週都聽……這怎麼看都是釣魚吧?還有這個出行計劃,你個總指揮親自巡視?而且就帶這點人……傻子才相信那是本尊好吧?這疑陣數量是不是有點太多了?嗯,是因為白虹貫日的問題嗎?”

從景斌市的近月的日誌中篩選著情報,馮雪越看越覺得這次的目標是個麻煩的傢伙,甚至想要再次求助骰子的幫助。

但他還是忍住了。

倒不是說他突發倉鼠病,或者天真的想要留到最後一個節點再用。

實際上,如果真能打到最後一關,馮雪會毫不猶豫的直接開夢魘。

之所以現在不用,主要原因還是他太弱了。

上次白虹貫日他之所以能夠一路殺穿,是因為本身有【稀有歌單】和以【男子漢世界】為首的減傷藏品加持,以及幾位戰友npc幫他吸引敵軍的注意力。

而這次,他的藏品一般,沒有隊友,根本就不具備開無雙的本錢,這種情況下,就算能透過投資獲取對方的位置,自己也沒法一路殺到對方面前。

“白虹貫日和彗星襲月的區別嗎?這麼看來倒是我誤會金手指了,這原來不是個flag啊?”

馮雪頗為感慨的嘟囔著,手指卻是在未來幾天的景斌市日程表上輕輕敲擊。

“雖然沒有親善會,但卻有幾次內部宴會,從各種食材採購來看宴會本身應該是真的,要麼是覺得戰爭要贏了正在狂歡,要麼就是在這釣魚,或者二者皆有。”

馮雪思索著混入其中的難度,以及目標出現在宴會場的可能性,忽然生出一個有點危險的念頭。

“不不不,既然對方是個謹慎的人,那就得用只有謹慎的人才會中招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