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妍也看向那邊,無奈嘆氣:“剛才,應靈竹在旁邊揀柴,一個官差非要拖她去小樹林,我過去救她,官差說我沒有權利管這樁閒事,要不是珍兒跑回來求救時,正好李叔在一起吃飯,估計應靈竹就被拖走了。”

寧玥一頓。

李德勝說會保護她,那是因為恩情。

但他對應家,是沒有保護責任的。

而且應家人口眾多,想要找茬有的是機會,他一個人怎麼護得過來。

帶頭的流壞水,下面的人,哪怕大部分人原本是好的,遲早也要被汙染。

這個權,必須奪回來。

她讓彩妍請她師父過來。

彩妍出去找了半天,最後白著一張臉跑回來:“小姐,師父不見了,他是不是後悔了,不教我功夫了?”

寧玥失笑。

應羨青昏迷不醒,他大概是去找人送訊息,商量對策了。

鬼兵不能主動殺人,遊川也失蹤了,她也只好暫時先吃飯。

天漸漸黑了。

她給應羨青換了藥,又喂他喝了一些靈泉水。

然後裝睡沉入空間,就著靈泉水嚼服了幾片骨碎補。

骨碎補治骨折骨裂有奇效。

她也必須快點好起來。

一直這麼虛弱還怎麼去救人,成形鬼兵?

她走到鬼兵聚集點,點亮了其中一個鬼兵。

她得去看看趙大力和其他落水的人,還有沒有人存活。

白光中,寧玥看到那幾個人落入洪水中,很快就沒了聲息。

沒法救了。

就連趙大力,剛入水那一會,也被一根很大的樹樁撞到胸口,當場就吐出一口血來。

幸好,最後他還是憑藉著水性和過人的力氣,抓住了岸邊伸來的一截樹枝,吃力地爬上了對岸。

但是,爬上岸就人事不知了。

也許還有救!

寧玥忙讓鬼兵帶她過去。

幾個呼吸後,寧玥站到了趙大力面前。

她檢查了一番,還好,還有呼吸。

大概是力竭,加上內傷。

也虧了他體質壯實,要換成別人,當胸那一撞,就已經一命嗚呼了。

她迅速開出方子,讓紙丫環趕緊用靈泉水煎上藥。

之前應羨青用剩的三七粉也給他餵了一些。

然後讓鬼兵又將他往上游扛了一程,讓他醒來後更方便趕上。

紙丫環準備將煎好的藥遞給寧玥。

寧玥指指旁邊一個鬼兵。

鬼兵:?

我還得負責喂藥?

寧玥:不然呢?我可還骨裂著呢。

鬼兵認命地端過藥,一勺一勺餵了起來。

寧玥有些好笑。

不知道是不是空間內陰氣越來越少,陽氣越來越足的緣故,原來一動不動站成兵馬俑的鬼兵,慢慢竟感覺多了些生氣。

如今,都能看出懵逼表情了,不再那麼傀儡味十足。

不知道以後,他們會不會像正常人一樣自由活動,在空間裡過上和平安寧的生活。

這大概是每一個軍人都向往的平凡吧。

她收回思緒,看見滾滾河水上空無一橋,又讓鬼兵們拔下一棵大樹橫在河上。

看起來像是被洪水衝倒在那的,實際很穩固。

當個簡易版的橋,讓趙大力過到對岸,應該是夠了。

只希望他能儘快清醒,趕上隊伍。

喂完藥,做完她能做的,她便又回了空間。

趙大力剛受傷,就算好起來,也走不了多快。

她還得讓鬼兵晚上繼續入李樹根的夢,折磨得他白天沒精力走遠才行。

二十多個官差,只有趙大力一人擁有睡帳。

如今他沒了,那個睡帳直接成了李樹根的私有物品。

一朝得了權,那種突然翻身、一下成為二百多人性命主宰的感覺,實在是太妙了。

他讓他們生,他們才能苟活著;

讓他們死,全死光了也沒人追究。

他胸中洶湧的快意簡直按捺不住,恨不得昭告天下。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於是應思竹便成了他炫耀的工具。

他特意將睡帳設在官差中間,還點了一隻蠟燭放在帳裡。

燭光投下兩人交疊的剪影,直接給大家上演隱晦又熱辣的皮影戲。

影像+應思竹刻意的浪叫,雙重刺激,勾得無數男人心如爪撓。

應思竹雖然身材幹癟,技巧也還青澀,但妙在足夠放得開,讓李樹根實現了好幾個他一直想要玩的想法。

兩人直折騰到夜深,才累極睡去。

只是剛睡著,李樹根便入了夢。

夢裡,趙大力浮在水裡,泡成了巨人觀,李樹根哈哈大笑,掏出真根準備尿他一泡,不料那泡發了的屍體突然舉起一隻手,直將他往水裡拖。

他嚇得大叫,抽出砍刀砍掉他的手才得已逃脫,高興不過一秒,趙大力居然又追了上來……

他就這樣被趙大力追了一整晚,直到天亮才終於出了魘,能讓他喘息片刻……

早上,應思竹被餓醒,她揉揉痠痛的腮幫子,搖搖李樹根,那人卻睡得鼾聲如雷,怎麼也叫不醒,她只好自己出來找吃的。

路上碰到昨天欲拖應靈竹進小樹林的那個官差。

昨晚她看到應靈竹去馬車拿吃的,寧玥遞給她一大堆食材,她心裡那個恨意便湧了上來。

從前給我伏低做小的人,如今,我下賤到用身子討好官差才能換來生機,她卻可以什麼都不用做就好吃好喝。寧玥我收拾不了,還奈何不了你嗎?

她一怒之下便找了官差,也不知道得沒得手。

她上前嬌滴滴地問:“朱哥,昨天的事怎麼樣了?”

朱百千一臉晦氣:“不怎麼樣,半道被李德勝給攪和了。”

應思竹聽說沒得手,臉色登時就黑了:“怎麼這麼沒用?送上門來的肉都吃不到?”

她仿若上位者的語氣讓朱百千皺眉,不屑道:“你是以什麼身份跟我說這個話?犯人?還是老大的姘頭?”

應思竹的臉色瞬間難堪起來。

居然把她說得這麼難聽。

朱百千警告完,自己翻篇了,笑得痞壞:“你跟我說她心慕我許久,不敢表白我才去找她的,結果她掙扎得很厲害,根本不像你說的那樣啊。”

應思竹忙換上笑臉,給他支招:“她沒經過人事,害羞嘛,女人都這樣的,你強硬點,她便對你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