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童,陸小鳳,你們自入大漠之後,究竟都發生了什麼事?”

聽到花照樓的詢問,陸小鳳和花滿樓便你一言我一句的把從出關後遇襲到今日殿中金鐘王欲熔鏽劍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最後,由陸小鳳總結髮言。

“現在基本能夠確定那些死士就是金鐘王的人了,否則,我想不到初七的存在是怎麼被暴露出去的。”

“他們昨晚才被人用平民的屍首替換出去,今天金鐘王就得到了這個訊息……知道神劍一事的,除了他們,就知道咱們商隊的自己人了,那不是他們,還能有誰?”

聞言,花照樓也不由得點頭道:

“此事確實蹊蹺,而且你說每個死士的耳朵後面都有獵鷹紋身?據我這段日子打探到的訊息來看,金鐘王的名字就叫作察拉布,確實是獵鷹的意思,那些死士肯定和他有關係。”

花滿樓還是覺得這樁樁件件有哪裡不對勁,但一時之間卻又想不到不對勁的地方究竟在哪,只好暫且擱置下。

“眼下來看,一路襲殺我們的就是金鐘王了,只是,我想不通,他做這些究竟是為什麼?僅僅只是為了不讓陸小鳳幫金鈴公主調查金瞳寶珠的下落?而且……為什麼那些死士能一次又一次精準地找到我們的位置……?”

“七童,你在懷疑誰?”

“……老布。除了他,其餘人都是我從花家帶出來的,只有他,我不熟悉。”

花滿樓的這個猜測一說出口,最不能接受的反而是花照樓。

“但是這不可能啊!七童,你不知道,老布跟咱們家是十幾年的交情了,從來沒出過岔子!”

“花五哥,你先別激動。那個老布確實很可疑,之前還沒覺得,現在回想起來,我們出關之後,第一次遇到襲殺時,我從帳篷裡走出來之後環顧了一圈,竟然沒有看到老布出現。”

“我很確定,他就是等我們把那批死士都抓起來之後才再次出現的!”

花照樓顯然被這個訊息衝擊的有些頭腦發暈,他扶著頭,顯得有些頹然。

“不是我不相信你們,只是……只是我實在有點不敢置信。”

“七童,你是知道的,自從七年前我接手了這條行商線以來,每次出關都是由老布帶著我穿過這片沙漠的,你五哥我自認還算識人有道,我不相信我認識的那個老佈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花滿樓默默地把手搭在了花照樓的肩膀上,室內的氣氛一時有些沉悶,直到初七憋不下去後,才開口打破了這一室寂靜。

“有沒有可能,這個老布是假扮的呢?”

聽到這話,那三個大男人這才抬頭對視了一眼,然後紛紛點了點頭。

陸小鳳暗暗給初七比了一個贊,然後便順理成章地跳過了關於老布的話題,自然而然地就接到了金鐘王為何那樣的問題上去了。

“我們今天在跟著宰相在王宮裡溜達的時候,正巧路過了金鈴公主口中那個原先被用來存放金瞳寶珠的藏寶閣。當時花滿樓你一心撲在花五哥的身上可能沒注意,那裡幾乎沒有守衛。”

“而且,你們不覺得這個金鐘王的態度很奇怪嗎?

不惜得罪中原,自毀商道也要迫使商隊拿錢贖人;

看似貪財卻又對珍寶無數的藏寶閣疏於看管;

有本事千里襲殺一隊外來商隊卻沒本事抓到孤立無援的金鈴公主……”

“此番種種,完全就是前後矛盾,除非……他早就知道金瞳寶珠被盜一事。”

陸小鳳的這個推測不可謂是不大膽,只是花滿樓還是找到了其中的漏洞,提出了問題。

“但是,金鈴公主不是說了,當時他們二人手中的寶珠都是假的嗎?這樣的話,不就說不通了?”

“嘖,也是。朱停啊朱停,你說你沒事跑關外幹什麼活啊!

”陸小鳳苦惱地抓了抓頭髮,從懷裡掏出了朱停留給他的那把密室鑰匙開始抨擊好友的不厚道。

只是他盯著這把璨金的鑰匙,越看卻越覺得不太對勁,終於,他猛地起身抓著鑰匙往燭火處靠近。

“陸小鳳?你發現了什麼。”

初七也好奇地趴了過去,雖然她什麼也沒看出來,但是她就是莫名地感覺到陸小鳳一定是發現了什麼。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把鑰匙,太新了一點?”

陸小鳳說著,把手裡的鑰匙挨個遞過去讓大家都摸了摸。

“確實,不太像十幾年前的東西,但也有可能是上一任金瞳國王比較愛惜它,經常拿出來擦拭保養?”

花滿樓摸得很仔細,這下果然發現了問題所在,搖頭道:

“五哥,不對,你仔細看,如果真是你說得這樣,那鑰匙的槽齒處應該是光滑的。”

“而不應該像現在這樣,有些鋒利,還容易割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