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阻截已敗?早晚取其首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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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其首級!”
“我今晚便要拿他頭顱飲酒!”
感受到身後諸將已近,董卓的眼神再次陰鬱如鷹,聲音中透著股寒氣道。
其實也不用他訓斥。
能在今日如此形式下跟他至此,又不被他拋棄的。
哪怕只是普通士卒,那也是身經百戰的西涼軍精銳士卒,怎會不知道該怎麼做?
剎那間。
一道厚重如牆,又鋒利如芒的龐大騎兵戰陣,便朝著江越猛然刺來。
令董卓提馬靜坐。
冷冷地準備看身前之人是怎麼死的。
但令他為之陡然一怔的是。
眼見大軍將至。
剛剛勢氣如虎,囂張得讓他都幾次愕然的江越,竟然輕輕笑了一下。
隨後。
朝他擺了擺手。
扭頭就逃?
逃???
這……
不僅是董卓,就連董越、牛輔等將都是恍了一瞬的神。
隨即才猛然大怒!
逃是正常的。
畢竟就算真是呂布在此,能不獨戰三千鐵騎,也絕不會傻了吧唧地以一戰三千。
可問題是,此子是當著他們的面挑死張濟,刺傷董卓,然後再逃的。
如若真地讓他給逃掉了。
他們面子往哪放?
董卓的名聲,怕是也再無往日之兇殘,能令天下武將聞之咂舌了!
此外。
更令董卓難以忍受的是。
在江越逃時。
他能察覺到,前方那埋伏在林中的數百伏兵,似乎也不知何時已然退卻了。
這也就是說,江越剛剛不僅是真地以一騎之力衝殺三千鐵騎與董營諸多大將。
更是將他們全都耍了一道。
此子早就知道了,今夜伏擊不成,已然令手下撤退。
可在撤退前,還是要衝鋒一次,殺他一將,刺他一槍,真乃狂到沒邊了!!!
“追!”
董卓沒有猶豫,直接親自駕馬前追。
反正他今晚也是要順著林路往前方走的,他就不信江越能一路逃到西涼去。
但追了大概一個時辰後。
在月色橫空,到達了夜晚與凌晨的交界點,月色也是最亮之時。
董卓望著前方陡然出現的一條河道,陷入了沉默之中。
月光之下。
他能很清晰地看到,江越的那幾百騎兵馬們,正狼狽地扶著馬匹,泅渡過河。
“要追嗎?”
一旁的大將牛輔問道。
他是董卓的女婿,也是董卓最為信任的大將之一,天生力能扛鼎,又隨他征戰多年,戰力不凡。
只是可惜生性多疑,又有些怯懦膽小,謀略不強。
也正是因此。
聽到他的詢問,董卓連理都懶得理會,只是強壓住心中怒火看向河對岸似是從遠處奔襲而來的近千騎兵道:
“那是誰的兵馬?也是曹阿瞞麾下的?”
“不是,看旗號是公孫瓚的!”
視力極好的李肅藉著月光凝望了一會兒後低頭答道。
他戰力不比牛輔。
職位更是在牛輔之下。
但哪怕是他都知道,自己等人今夜乃是逃亡之人,如若順路自然要將那江越斬個千萬段。
但現在江越渡河而逃,河對岸又似有兵馬來援。
如若追擊。
被拖住了,那走不了的,就不一定是江越,而是他們自己了!
“公孫瓚!”
董卓聞言嘴角不屑再起,言語中視這位天下聞名的白馬義從之首為無物道:
“兵馬沒什麼戰力,跑倒是跑得挺快。”
“也不知是從何處收到訊息,能這麼快前來截殺我,可惜來了怕是又不敢渡河!”
“整兵歇息一刻,不用驚慌!”
也正如同他所說的那般。
河對岸不遠數十里連夜趕來的近千白馬義從,明明是跑得筋疲力盡才趕到此。
可眼見董字大旗飄舞,猶豫了半天也未曾有發起進攻的模樣。
只是在公孫瓚的親自帶來下,將泅渡而過的江越麾下兵馬圍了起來,蹙眉道:
“爾等何人?”
“吾乃曹營江將軍江越麾下部將。”
被圍住的兵馬中,一名百夫長連忙上前拱手答道。
“江越?”
公孫瓚聞言頓時微喜,當初在袁術營中,群雄匯聚之時,他可是見識過江越武力之強悍的。
但很快在反應過來眼前局勢後,這股欣喜又迅速消退,改為再度蹙眉道:
“你們這是阻截失敗了嗎?”
“應該算是吧。”
百夫長雖然如此說,卻並未有任何沮喪地道。
“江越呢,難道被斬殺了?”
公孫瓚聞言急忙望四周探去。
董卓既然沒有追擊阻攔,現在的大半虎豹騎與曹營兵馬也都成功渡河了,可他卻偏偏並未見到江越,這不得不讓他為之困惑。
然而剛剛還有問必答的百夫長聽到此話,竟然只是往河對岸看了一眼,並未回答。
這令公孫瓚霎時心思一沉,心想江越如此猛將之屍身,難道真留在董卓手中了?
不過不等他再度問話。
一旁的身後,竟然又有數支極為少量的兵馬趕到。
不用報名號。
便知道數路諸侯中,訊息靈通的已然近乎全至。
因為雖然他們匆匆而來麾下兵馬加起來才匯聚千騎左右,與公孫瓚一人帶來的白馬義從差不多。
但赫赫有名之人,例如文丑、典韋、紀靈這般猛將,便有數人之多!
“聽聞江越死了?”
“不知人頭在何處,可否由我帶回去,吾正好缺一尿壺!”
一路上先是僅帶了部分精騎,後面又甩下了大半兵馬,這才帶著數十人趕到此處的文丑恰好聽見公孫瓚話語,都不弄清楚狀況便立即大喜過望地湊上前去。
這倒是引得同樣氣喘吁吁的典韋眉眼霎時橫立,顯露出一抹殺意的同時,又有一絲驚慌。
江越死了?
怎會如此!
難道自己還是來晚?
如果是這樣,他可沒臉回營面見曹操,縱使是拼死一搏最少也要將江越屍身從董卓手中奪回。
其餘趕來的諸將聞言,也是肅然而立,隔河望著董卓兵馬無言。
使得董卓笑聲霎時更大,譏諷更甚。
“寥寥匹夫。”
“聚起數人至千騎,未見一人有我那孽障義子之勇就罷了。”
“當初我勢大時,不見一人膽敢視我目之。”
“如今見我勢微,趕來欲殺我,而亦不敢渡河,只能面送我走,真乃可笑!”
“可惜那江越稍有一勇,也只不過是轉瞬即逝罷了,我早晚取其性命!”
說著說著,他當著對岸那數千各諸侯猛將精騎的面,令親兵前去河邊接水補充水源,準備就此離開。
言語作態間。
竟然真是視天下英豪為豬狗般毫無威脅!
可就在他放鬆姿態,望著遠處的山林草木,心想著這隔河一去便再無懼畏懼,遲早能東山再起時。
那河岸邊,卻忽地傳來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