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且危險的聲音傳來,沈嬌雪脊背一僵,回頭就看到不知何時坐在那的薄瑾御。

關欣月臉色難看,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著一臉驚恐的沈嬌雪。

沈嬌雪面色慘白,“薄總?”

沈嬌雪努力剋制住心裡的恐懼,手指重重掐著自己的手心。

“把今晚整件事情的經過說一遍。”薄瑾御冷眼看著她。

沈嬌雪忍不住哆嗦,遠沒有剛剛跟沈榮德、蔡鳳敏告狀那氣勢。

為什麼薄瑾御會在這裡?

她驚慌失措地看向關欣月。

關欣月心尖一顫,但努力的保持穩定,扯著唇對沈嬌雪開口道,“嬌雪,你不用怕,今晚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你怎麼會跟那些人……那樣?”

“是沈……”

“你說的沈小姐去了酒店,我們並沒有看到沈小姐呀,看到的反而是你,嬌雪,我知道你跟沈小姐不合,但是她是你姐姐,你汙衊她就不對了,你那樣說沈小姐,害我們都誤會了。”

沈嬌雪一臉不知所有然地看著關欣月。

關欣月握著她的手捏了捏。

示意她順著她的話往下說。

沈嬌雪是蠢,不是傻,關欣月這明顯就是要把所有事情都推到自己身上,然後把她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可是憑什麼?

讓她這麼做的人是關欣月,結果受傷害的人是她,最後關欣月還要讓她頂替所有罪名!

她剛想反駁關欣月,關欣月捏著她的手就用力了幾分,“嬌雪,別汙衊沈小姐了,我想你出現在那個房間一定是意外,現在你的名聲最重要,保住名聲要緊。”

沈嬌雪紅著眼睛盯著關欣月。

她這是威脅她,讓她自己把今天這件事嚥下去。

不能攀扯出她,也不能繼續汙衊沈寧苒。

沈嬌雪眼裡滿是不甘心。

關欣月還要說什麼,薄瑾御漆黑的眸子眯了眯,“你讓她自己說。”他開口,透著一絲危險。

徘徊在嘴邊的話語猝不及防地被打斷,關欣月只能閉上嘴,回頭對上薄瑾御的視線時,眼裡閃過一閃即逝的慌亂。

不知道沈嬌雪這個蠢貨有沒有把她的話聽進去。

沈嬌雪低頭咬著唇,她此刻腦子裡一片混亂,痛苦,崩潰,絕望,還有對沈寧苒的恨意密密麻麻的交織在一起。

她猶豫之際,薄瑾御已經失去了耐心。

“嬌雪……”蔡鳳敏在沈嬌雪開口說話前制止了她,“苒苒一向心地善良,怎麼會故意設計陷害你,一定是你弄錯了,你自己做錯了事就別推到你姐姐身上。”

沈嬌雪更加驚愕,她在想他們都吃錯藥了嗎?

為什麼一個個都幫著沈寧苒,還要她自己嚥下這口氣。

她看著她們一個個的嘴臉,感覺自己快崩潰了。

話在嘴邊徘徊,她卻不敢繼續說出口,過了一分鐘,她深吸一口氣,絕望地開口道,“是我想陷害姐姐,所以在欣月姐給我打電話時才那樣說,但是後來我後悔了,覺得那樣太對不起姐姐……就放姐姐走了,結果沒想到那幾個男的瘋了一樣的撲向我,結果就發生了那樣的事。”

“嬌雪你糊塗啊,你怎麼能這樣做。”關欣月一臉義憤填膺的模樣。

薄瑾御沒有聽完她說的,已經站起身,看了旁邊的警察一眼,“這種人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說完他直接離開。

事實他心裡已經有數,而他們嘴裡沒一句真話。

薄瑾御沒興趣聽下去。

聽到薄瑾御的話,沈家一家三口臉上的表情猛地垮了下來。

沈嬌雪猛地衝上前拉住關欣月的手,壓低聲音惡狠狠道,“你要幫我,是你讓我這麼做的,我若是出了事情,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面對沈嬌雪的威脅,關欣月冷著臉揮開她的手,冷冷道,“知道了。”

說完關欣月追著薄瑾御走出去。

關欣月追上薄瑾御,依舊是熟悉的語氣,溫柔中帶著討好,“阿瑾。”

薄瑾御這次沒有直接走掉,而是停下來等她。

這讓關欣月產生了他沒有懷疑她,沒有生氣的錯覺,“阿瑾,我有話跟你說。”

薄瑾御,“說。”

關欣月開口道,“這次嬌雪固然有錯,但是還好最後沒有釀成大錯,她是我朋友,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追究?”

“你替她求情?”薄瑾御冰涼的聲音問。

“嗯,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做了這種事我也很生氣,但是她也得到懲罰了。”關欣月抿了抿唇,聲音溫柔的說道。

薄瑾御眼底閃過一抹寒意,看著她。

關欣月心底一陣緊張。

“好,既然你求情,給你這個面子。”

“真的嗎?”關欣月滿眼驚喜,“謝謝你阿瑾。”

這是關欣月今晚唯一能高興出來的事情,至少薄瑾御因為她,放過了沈嬌雪。

這說明她在他心裡還有一定的地位的。

同時關欣月也鬆了一口氣,薄瑾御並沒有懷疑到她頭上。

至於沈寧苒,這次讓她跑了,那就等下次。

她有的是機會整死沈寧苒。

想著,關欣月露出一抹笑意,跟往常一樣去挽薄瑾御的手。

但薄瑾御卻避開了。

關欣月就是無措的看著他。

薄瑾御沒有再去管她,司機將車開過來,薄瑾御直接上了車。

關欣月上前,咬了咬下唇道,“阿瑾,我是打車過來的,可以帶我一起回去嗎?”

“沒位置。”

說罷,司機已經啟動車子,快速離開。

獨留關欣月一個人站在原地。

沒位置?

可明明他旁邊和副駕駛都是可以坐的。

……

醫院。

沈寧苒的病房裡,白郗堯和霍白舟兩人斜倚在沙發上,正抱著手機打遊戲。

薄瑾御的目光落在病房上的女人身上,她已經醒了,打著點滴靠坐在純白的病床上,她臉上沒什麼表情,看著一處正在愣神。

薄瑾御生怕驚擾到她,自然地放輕了腳步。

“薄哥,你回來了。”兩人從手機上把視線挪開,放在薄瑾御身上。

“嗯,困了吧,回去睡覺。”

霍白舟道,“我們還不困,這才幾點。”

這赤裸裸地下達逐客令,霍白舟沒聽出來,白郗堯可聽出來了,他一臉無語,“行,姓薄的,用完就趕人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