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車猛地衝了過去,那速度快得讓人心驚,這樣的速度下,兩車相撞,車子都能被撞爛。

黑色車子裡的人顯然還不想死,秒慫地打轉了個方向,下一秒,“轟嘭嘭嘭……”黑色車子被撞到側面,穩不住車身直接翻了過去,車窗碎裂,車內的東西都飛了出來……

頓時,一片狼藉。

越野車車頭被撞爛了,也停了下來,車內的人眸色幽暗,閃著嗜血的光芒,他看著這一幕,淡淡扯唇,冷笑了一聲。

沈寧苒心跳快得彷彿要跳出胸膛。

在越野車衝出來的那一刻,她就知道里面坐著的人是誰了。

她太瞭解那人了,能這麼瘋的還能有誰。

沈寧苒面色難看,提著裙襬,也不顧自己腳下踩著細高跟,步步生風走過去。

車窗降下,夜辭臉上毫無懼色,那樣子看著彷彿真有九條命,看到沈寧苒,他挑了下眉跟她打招呼,“巧。”

“你知不知道惜命?”沈寧苒的聲音聽著有點兇,剛剛的畫面確實嚇到她了。

夜辭還是第一次看她那麼凶地跟自己講話,看著她那嚴峻的面容,他輕輕地笑,“怕什麼,又不是沒有把握。”

這玩意兒能有什麼把握,若是對方也跟他硬碰硬,兩輛車子在那樣的速度下相撞,傷害是對等的,對方死,他也得死!

這個人真的就是個瘋子!

沈寧苒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禮服,但身上卻是冷汗漣漣,深吸一口氣,沈寧苒看到有交警的車子開了過來,大概是有人報了警。

夜辭揚了下眉,沒有要走的架勢,視線在沈寧苒身上落了兩眼,眼底也不免多了幾抹驚豔。

他沒有多看,很快收回目光,垂眸笑了笑,他說:“你先走吧,這裡我會處理。”

沈寧苒深深望了他兩眼,心裡依舊心驚。

他好像一直都是這樣,那條命握在手裡就好像從未在乎過,總是用最無所謂的態度做著最心驚肉跳的事,但又每次都能將事情處理好。

他也真的是個又瘋又癲的神人。

沈寧苒深吸了一口氣,依他的話,正要轉身,腳下卻不小心踩到了剛剛那輛車掉落的破零件,高跟鞋一滑,身子一時不穩,朝旁邊倒去。

夜辭眸子一眯,伸手正要推開車門。

然而沈寧苒的腰間突然橫過來一隻遒勁有力的大手,扣住她的腰身將她的身子穩穩地攬了回去。

沈寧苒被有力的手臂攬進熟悉的胸膛。

夜辭看著,臉上的著急神色收起,伸出去的手也默默地收了回去。

沈寧苒鬆了口氣,看了眼腳下那散落一地的破損零件,抬起頭視線跟薄瑾御對視,清晰地看到薄瑾御的眼中帶著淡淡的餘驚。

周臣帶人去檢視了黑色車子內的人,急匆匆的回來彙報道:“Boss,那人暈過去了。”

薄瑾御不經意跟夜辭對視了一眼,收回目光,冷聲道:“別讓他死了。”

“我現在派人送他去醫院。”

“嗯。”他應了聲,視線落在夜辭身上,低低道,“多謝。”

夜辭朝他一笑,“又不是救你。”

意思是:你謝屁?

薄瑾御也沒跟他槓,涼風習習,他脫了身上的大衣外套搭在懷裡女人消瘦的肩膀上。

做完這些,他淡淡地對夜辭道,“你可以先走,這裡我會處理。”

“不用了,不是還要參加宴會,你們走吧,那人就是想攔著你們,可別如了她的意。”夜辭點了根菸,夾在指尖緩緩地抽了一口,手臂搭在黑色的窗框上。

沈寧苒眉心緊了緊,想到了一件事,看向一旁的周臣道,“周特助,麻煩你一件事。”

“沈小姐您說。”

“麻煩你派個人幫我回酒店把我房間裡那件銀白色的禮服取來。”沈寧苒面色很冷,眼底閃著堅定,“我想換一件禮服。”

沈寧苒原本並不打算將事情鬧得那樣難看,但現在是她動手在先的,既然這麼不希望她出現,她偏不能如她意,反而還要用她最不希望的方式出現。

沈寧苒此刻心裡有氣,這口氣不出掉,估計今晚得把自己憋死。

她從來不是一個忍氣吞聲的主。

而此刻宮家的大廳。

周芷嵐找到了薄老爺子,薄老爺子見周芷嵐面色不好,於是問了一句,“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差?”

周芷嵐見到老爺子,也沒多想,將跟薄瑾御說的話跟薄老爺子也說了一遍。

薄老爺子眉心緊了緊,“你在說什麼胡話?煙清當年已經死了,今晚這個是人家宮家的大小姐。”

周芷嵐見老爺子還不相信她說的話,急得拍大腿,“真的,爸,只要你見到她那個傷疤,你也能認出來。”

薄老爺子深深看著周芷嵐,周芷嵐認出了薄煙清確實是他意料之外的,“你這些話還跟誰說過?”

“阿瑾,我告訴阿瑾了,我讓阿瑾去查她的身份,若是能確定她就是薄煙清,順藤摸瓜查下去,說不定就能找到當日她傷我的證據,將她繩之以法。”

周芷嵐在心裡默默的說了一句,也能還真正的沈寧苒清白。

她沒注意到此刻薄老爺子的臉色有些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