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勃聞言,看著她,笑了笑,低頭想了一會,組織了一下語言。

不管怎麼說,宗雨蝶也是個女同志,說的重了,傷她自尊,說的輕了,她又不當回事。

所以,這個度就很難把握。

等他再抬起頭的時候,宗雨蝶以為他想通了,會答應自己呢,只要是他點頭,剩下的事就好說了。

“你是一直都這麼騷嗎?還是說對誰都這麼騷氣?”陳勃玩味的問道。

因為從他們認識一直到現在,宗雨蝶不止一次的暗示過男女方面的關係,雖然她自己也明白,自己是半老徐娘,或許入不了他的眼,但是她也提出過更為激進和有誘惑力的方案,可是陳勃油鹽不進。

正是基於前面的那些鋪墊,陳勃才敢這麼說的,這要是在一般的男女關係中,這屬於性騷擾了。

果然是因為在自己的地盤上,宗雨蝶的膽子不是一般的大。

聽聞陳勃這麼說,她不但沒有惱怒,反而是走到了陳勃的身後,這裡沒有刀,也不用擔心她會在身後給自己一刀,所以,陳勃就聽之任之了。

宗雨蝶的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先是一隻手,這是試探,接著,見陳勃沒怎麼反抗和拒絕,於是兩隻手都放在了陳勃的肩膀上,不輕不重,力道正佳。

還別說,被她這麼一捏,脖子和肩膀確實很舒服。

“沒想到宗局長還是個多面手,還懂得按摩,是不是沒少給老苗按?”陳勃問道。

“老苗是日常,我按過最大的官是仇承安,可惜他死了,要不然,老苗也不是現在這個位置,或許還能再進一步呢。”宗雨蝶悠悠的說道。

宗雨蝶這句話讓陳勃毛骨悚然。

她說自己為了能讓仇承安覺得自己專業,以後還會再找她,她自己去按摩店跟著那些按摩小姐上了半個月的班,還給人家發工資,求人家把這套技術教給自己。

等她覺得自己差不多的時候,跟著老苗去了南港市,她記得很清楚,那天他們吃的是日料。

飯店的擺設也是日式的,但都是中國人開的,就連飯糰也是安徽牛莊師傅捏的,但是那個氛圍很好。

三個人進店脫掉鞋子,進門看似榻榻米,吃飯時坐進了一個坑裡。

一開始,她和苗紅運坐在一邊的,但是後來她看到仇承安擰了一下胳膊,藉機放鬆一下,而她這個時候就自告奮勇的要為仇承安捏捏肩膀,仇承安坦然受之。

因為仇承安很清楚這兩口子在這麼貴的地方請自己吃飯的用意,也知道苗紅運帶老婆出來的目的,只不過,他不說,誰也不好強求,所以,試探,就成了這餐飯最刺激的活動。

仇承安晃動了一下胳膊,宗雨蝶自告奮勇,苗紅運並無不快,這一切都在瞬間完成,仇承安也能估量到今晚的收穫了。

所以,後半段的進餐就成了苗紅運對仇承安的吹捧,而宗雨蝶則是跪坐在仇承安的身邊,充當了一個丫鬟的角色,伺候餐食,端茶倒水。

這也是一個有意思的過程。

一開始時,仇承安基本上是接過來自己進食的,但是終於有一次,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但是沒想到喝嗆著了,結果這個時候宗雨蝶將一杯水遞到了他的嘴邊。

他猶豫了一下,沒有用手接,而是低頭喝了口水,終於算是順過氣來了。

但是這個過程中,苗紅運沒有絲毫的不悅,三人吃完,苗紅運說要去結賬,獨獨留下了宗雨蝶和仇承安在一個房間裡。

當時仇承安還問了宗雨蝶現在在什麼崗位,要不要提一提,但是宗雨蝶最後還是要仇書記幫忙,把自己老公提上去。

這一次的人情是這一次的,以後的人情還有以後的回報。

所以,當宗雨蝶的手在陳勃的肩膀上肆無忌憚的遊走的時候,她也低頭在陳勃的耳邊用極低的聲音說道:“這些事我沒告訴過任何人,苗紅運雖然知道一些,但是他不知道細節,你要是想聽,我還可以和你說的更詳細一點。”

陳勃雖然大為震撼,他知道有些人為了升遷是不擇手段的,但是沒想到自己這輩子遇到這麼詳細的講述。

雖然陸晗煙也和他說過,但是一句話就帶過去了,像宗雨蝶說的這麼仔細,聲情並茂的,她是第一人。

“所以呢?這是在向我炫耀?炫耀你曾睡過那個死了的市委書記?”陳勃冷笑道。

沒想到宗雨蝶呵呵一笑,在他的耳邊繼續說道:“我說這話的意思,不是炫耀,是想告訴你,我不是什麼好女人,更不是什麼良家婦女,你不用那麼端著,只要你想要,我隨時奉陪,只是,苗紅運的事,你們說話得算數,別讓我們人財兩空,那我可是不答應的。”

“嗯,明白了,所以你就在這裡勾搭我,到時候把我交出去和他們理論?”陳勃笑笑問道。

宗雨蝶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坐回了自己的椅子。

“陳勃,你能抬手的時候沒有抬手,到這個時候,你就是想幫我們,也不可能了,我還能指望你啥?老苗回來和我說了,謝市長說你替他說了不少好話,動刀子的事,你提都沒提,說話算話,這也是我想謝謝你的原因。”宗雨蝶說道。

陳勃撇撇嘴,說道:“別扯了,我來是為了薛黎明的事,你總得給我指個方向吧?”

宗雨蝶笑笑,說道:“你急什麼,我說到做到,但是你也要說到做到,別再害我,行嗎?”

陳勃沒吱聲,不答應,也沒有拒絕。

宗雨蝶開啟抽屜,將一張請柬擺在了桌面上,推向了陳勃。

陳勃拿起來一看,這是一張結婚請柬,印製的非常精美,在這個縣城算是不錯的了。

他看了看名字,說道:“這兩人我都不認識,啥意思?今天要去喝喜酒嗎?”

“對,我請你去喝喜酒,這個男的,是我們局裡的小夥子,女人是縣一中的老師,同時,她也是薛局長的情人,薛局長今天是證婚人,你去不去?”宗雨蝶玩味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