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此時的殷靜早已無暇去斟酌這個理由是不是合理,因為葉玉山的案子她確實聽侯文光說過。

正如陳勃說的那樣,市局當時有人就提出了這個案子的可疑性,但是都被侯文光給壓了回去,一直到市委書記仇承安畏罪自殺,加上侯文光也是死於車禍,這恐怕只能是用報應來解釋了。

“你不希望你將來某天也死於車禍吧?”陳勃問道。

陳勃的話是赤裸裸的威脅,但是他的威脅又不是毫無可能的。

殷靜抿了抿嘴,沒說話。

“你以為傍上了寧剛平,你和侯文光的事就沒人知道了?其他人或許不知道,但是那個幕後黑手怎麼會不知道呢?當他們注意到你的存在時,你就要倒黴了。”陳勃說道。

殷靜緊張的喝了口水,看向陳勃,問道:“那你告訴我,這份影片你是怎麼拿到的?”

“南港市大酒店的老闆陸晗煙是我的前妻,這個解釋可以吧?”

“前妻?”殷靜冷笑一聲。

“是前妻,我們已經離婚了,我現在的老婆是省城人,正出國留學呢,我也不怕告訴你,她是省城市委書記關嘉樹的女兒,在南港市人民醫院做過醫生,叫關初夏,這些你都可以去查,以你的關係,想查到這些很簡單,包括我的履歷,所以,你可以完全信任我,至少我不是想要查你的人,也不是幕後黑手,我只想知道你和侯文光的事……”

有時候為了取得對方的信任,就有必要把自己的底牌給別人看看,當然,你得確定自己的底牌對別人有壓倒性優勢,否則,那就是自取其辱,說不定還會被對方反殺。

對於殷靜來說,陳勃這樣的履歷和身份,她是沒可能比得上的。

殷靜逐漸安靜下來,反正侯文光已經死了,而且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做掉了葉玉山,告訴他自己和侯文光的事情又如何呢?

可是當陳勃聽完了她說的和侯文光之間的交集後,有個很大的疑問。

“那你知道侯文光有沒有貪汙受賄呢?比如說在哪裡有存款,有房子,或者是什麼人為他代理著公司之類的,我想知道這些……”陳勃問道。

殷靜一愣,愕然的想了想,搖搖頭說道:“沒有,從來沒有聽他說過,他有時候會給我一筆錢,但是不多,也就是萬兒八千的,都是現金,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陳勃點點頭,問道:“那他的現金從哪來的?在某個地方藏著?”

殷靜想了一下,依然搖搖頭,表示自己從不知道這些事,工作上的事侯文光也極少和她說,兩人見面,基本上目的很明確,時間也很快,做完之後就各自分開。

殷靜當然沒說實話,她把侯文光找她租地,以及在自己老家那塊地裡開挖掘機的事都隱瞞下來了。

因為她把自己和侯文光之間的交集框在了性關係和自己提拔的交易上,至於其他的事,她一概掩飾掉了,甚至把自己和寧剛平認識的經過都說了,但是侯文光在她老家挖地的事隱瞞了下來。

因為陳勃問的一句話提醒了她,那就是侯文光是不是給過她錢,但是殷靜把這種錢的數額限定在了萬兒八千的。

因為這確實是事實,但是經過了陳勃的提醒,她此刻倒是覺得侯文光在自己老家挖地不是一個簡單的喜歡挖掘機的行為,這裡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你最好不要去找寧剛平說今天咱們見面的事,以後你和他該怎麼交往就怎麼交往,但是必須每次都要向我彙報,我想知道你們之間的一切進展,你要是敢瞞我,後果你知道。”陳勃最後說道。

殷靜一下子愣住了,我該說的都說了,你怎麼還威脅我,沒完了是吧?

“不明白是吧,那我告訴你,先不說侯文光案幕後黑手的事情,你覺得寧剛平知道了和你的事被人知道了,會不會覺得一個死人才是最安全的?”陳勃提醒道。

殷靜覺得自己最近腦子越來越不好使了,陳勃說的不錯,如果寧剛平知道了自己和他的事被人拿住了,接下來會怎麼辦?

“那我……”

“你和他該怎麼交往還怎麼交往,你的事我不干涉,我只需要知道就行了,放心,我也不會讓你為我做什麼事,咱們之間的交集,從這個咖啡館裡出去,我們就再不見面,這是我的聯絡方式,你和他有什麼交集,及時告訴我就行了。”陳勃說道。

殷靜愣了一會,明白了陳勃的意思,自己無意間成了他的一枚釘子,深深的楔進了寧剛平的身上,只要是將來陳勃有需要寧剛平的時候,自己就是那個被拿出來要挾寧剛平的把柄。

這想起來是很可怕的事情,但是自己卻無可奈何,想要反抗,可能下午這事就鬧的滿城風雨,想要順從,或許一輩子都不會發生那麼可怕的事情,所以,學會低頭,成了她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你是警察,你該比我更懂得如何取證,要想自保,你最好是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你們的關係,這些證據我可以幫你儲存,每一次的證據,明白嗎?這些東西在我手裡,你會很安全,否則,你的安全我就真的保證不了了。”陳勃說道。

“你保證我的安全,我看你這是想要拿住我的把柄,把我拿的死死的吧?弟弟,你想要什麼就直說,姐姐不是給不起,你這麼威脅我有意思嗎?對了,你女朋友不是出國了嗎,我這裡隨時歡迎你,我的好,沒幾個人知道……”殷靜想明白了之後,朝著陳勃拋了個媚眼,說道。

但是這個媚眼換來的是陳勃更加冰冷的臉色,她也自知沒趣,收起了自己的妖媚表情包。

“不出意外的話,我表哥的死和侯文光的死應該有牽連,你自己小心點吧,要是有什麼危險的跡象,可以給我打電話,寧剛平那邊你該怎麼做,心裡有數吧?”陳勃站起來,將一百元壓在了咖啡杯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