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5章

凡事有利就有弊,剛剛為了不被發現,所以在天台固定繩子的時候,位置選在了兩個病房之間的牆壁處,這樣下去的時候不會被發現。

這是好的一面。

現在不好的一面也體現出來了,那就是離窗戶有點距離,需要蹬住牆壁借力蕩一下才可以完全的夠到窗戶邊可以開槍。

很明顯,這個槍手的輕功不是很好,身體裡也沒有可以隨時射出的真氣,所以,當他好不容易用腳勾住了窗戶邊的牆壁,摸索著剛剛計劃好的位置,將槍頂在了玻璃上,準備喘口氣擊發。

但是力道沒有控制好,槍口頂在玻璃上的時候,力道大了些,噹的一聲。

陳勃當然聽的到,他還在想著怎麼說服吳鴻雁把她剛剛的話收回去,別做這種傻事,可是愕然聽到了窗戶玻璃的響動,於是,他伸手拉開了窗簾。

但是當拉開窗簾的那一瞬間,也得虧是他拉開窗簾時不是面對著窗戶的,他只是揭開了窗簾的一角,可是對方居高臨下,房間內開著燈,陳勃並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對方。

槍響了。

擊中吳鴻雁的肩膀,這個時候陳勃才反應過來,剛剛那聲異響不是隔壁,也不是偶然,但是在吳鴻雁慘叫一聲後,他還是及時反應過來了,於是抬腳踹向病床,導致了病床瞬間移位,槍手的第二槍打在了病床的扶手上,堪堪沒有擊中吳鴻雁。

走廊裡的警察本來就是高度緊張的狀態,聽到了病房裡的慘叫,以及兩聲槍響,猛的就踹開了門,他們看到的是歪斜的病床,以及躲在牆角的陳勃。

“窗戶外面……”

如果槍手兩槍過後就跑,或許他還有逃脫的可能,可是他隔著窗簾不確定是不是打死了吳鴻雁,這可能是他最後的機會了,所以,開了第三槍,第四槍,可惜的是,病床已經移位,他的子彈都打在了地上,間或有火星一閃而逝。

可是當他開第三第四槍的時候,警察已經進門了,再加上陳勃已經指給他們了,在窗外,於是,兩人,兩槍,齊齊對準了窗戶開了槍。

這個狀況考校的不是槍法準不準,而是火力強不強。

幾槍過後,屋外沒有動靜了,陳勃看了一下幾步之外的病床上的吳鴻雁,好像沒有擊中要害,而門外的警察也沒敢進來。

陳勃指了指門口的開關,其中一個警察會意,立刻把燈關了,這樣才能擺脫敵在暗我在明的窘境。

很快,對講機裡響起了對這件事的部署,不一會,陳勃所在的病房外面傳來警察的聲音。

“兄弟,出來吧,沒事了,人在樓下,掛了。”

陳勃沒有出去,而是走向吳鴻雁,低聲問道:“你怎麼樣,挺得住嗎?”

病房裡的燈重新開啟,警察也看到了吳鴻雁被擊中了,於是用對講機立刻來聯絡急診。

吳鴻雁也不會想到,自己會和槍手在一個急救室裡搶救。

雖然剛剛警察說掛了,但是死在了醫院的樓下,北原市局的領導們還是決定要搶救一下,看看是不是有救活的可能,能救活最好,哪怕是過段時間再槍斃呢,但是救人是人道主義的問題,槍斃是法律的問題,不能混淆。

雖然已經很晚了,但是陳勃依然在第一時間把這件事向萬蕾做了彙報。

“萬市長,沒打擾你休息吧?”陳勃首先表示了歉意。

“沒有,我還在辦公室加班呢,你說,什麼事?”

“槍又響了,目標還是吳鴻雁,從窗外吊著……”

陳勃把整件事簡單說了一下,接著陳勃說道:“萬市長,這個案子要是指定管轄的話,作為證人的吳鴻雁,很難活著去作證,而且我和她說這事的時候,她明確說,只要是把她交出去,她一定會翻供。”

“你先回來吧。”萬蕾聽了也是一驚,在得知陳勃沒啥問題後,讓他趕緊回來。

第二天一早,陳勃回到了南港,還沒來得及休息,就被萬蕾叫著一起去了滿正武的辦公室,目的就是讓陳勃這個親歷者向滿正武當面彙報昨晚的槍擊情況。

因為昨晚的槍擊受傷的只有吳鴻雁,而且昨晚也實在太晚了,滿正武還沒接到關於北原再次槍擊的報告,陳勃連夜趕回來就是為了彙報這件事的。

“滿書記,一旦把案子移交出去,連帶著把重要證人吳鴻雁交出去的話,她必死無疑,到時候查樂天的案子也會不了了之。”陳勃擔心的說道。

滿正武沒想到對方的膽子這麼大,一而再再而三的到醫院行兇,第一次也就說他們只是膽子大還能說得過去,這第二次簡直是對國家暴力機關的挑釁。

萬蕾看到滿正武的臉色不太好,接著又遞了一刀,“現在能咬死查樂天的也就是這幾個刑事案子,經濟案子一塌糊塗,真要是把所有涉案的人都抓起來,我們南港市的幹部得倒下一大批,就算是抓,也得一個一個來,一下子大面積的動他們,我們的工作肯定會受到影響。”

滿正武沉吟半天說道:“不管省裡是不是指定管轄,這個證人一定要掌握在我們自己手裡,在我們南港的醫院治療,在南港看守所關著,他們要來詢問也好,出庭作證也罷,總之,不能把她交給任何人,這個工作,陳勃,你來做,你做好證人的工作,給她這個承諾,一定要保證她的證詞能起到足夠的證明作用,不能出任何問題,更不能翻供。”

雖然滿正武下了最後的決定,但是萬蕾和陳勃還是擔心省裡的壓力。

“省裡那邊我來頂著,你們做好你們的工作,我們各司其職,在這個案子上,不能有任何的差池。”滿正武說道。

陳勃稍微放心,給北原的吳鴻雁打了個電話。

負責保衛的警察將手機放在吳鴻雁的耳邊,她現在基本不能動了,失血過多再加上剛剛做了腎摘除手術,虛弱的連抬手都做不到。

“好,我信你這一次……”吳鴻雁聲音低沉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