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0章

一開始陳勃並未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兩人還是默默吃飯,直到走出飯館之後,陳勃才繼續剛剛的問題。

“剛剛我也沒想好,主要是你這邊到底是怎麼打算的,是真要項遠舟死嗎?”陳勃問道。

白潔沒有絲毫的猶豫,說道:“我在國外每天都堅持鍛鍊身體,也跟人學過散打,但是我的力量不行,而且找不到合適的機會,我不想因為他把自己搭進去,這也是我一直沒有動手的原因。”

白潔的這些話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那就是項遠舟必須死,對於他的死,自己沒有絲毫的猶豫。

陳勃點點頭,說道:“還要再觀察一下,看看賈南柯他們能不能成功,能成功了自然好,不能成功,就當是分化他們兩家吧,總之,我們不能被他們控制了,想要把控我們繼而掌握這些財富,那是不可能的。”

白潔點點頭,他認可陳勃的觀點,這事急不得,只有足夠的耐心,才能看到那兩家狗咬狗的結局,不管最後賈南柯他們是不是能成功,絕不能讓賈南柯和項遠舟這倆個渣滓活著是白潔最基本的要求。

“你這邊,我能幫你什麼嗎?”白潔看看街上,緊了緊衣服領子,問道。

“暫時不需要,我剛剛到局裡,什麼都不知道呢,走一步看一步吧,這裡沒有我的人,一個都沒有,原來還有個朱元亮,可是這段時間也失蹤了,不知道是不是已經遇害了。”陳勃看看周圍,這個街上的每一雙眼睛,都可能是在監視他的人。

陳勃今天第一次到福相縣公安局上班,其他人還沒來,局長辦公室是原來郭奇正的辦公室,這是陳勃要求的,既然有現成的辦公室,就沒必要再耗費精力去搞其他的新辦公室。

陳勃坐在原來郭奇正的位置上,看著眼前的牆上,不知道誰掛上去的,為人民服務。

唉,不得不說,在現在這個年代,這五個字出現的頻率少多了,領導們屋裡掛的字多半都是淡泊明志之類的勵志語言,很少把自己的工作要求寫出來了,為人民服務這幾個字還有多少人真心記得?

“陳局長,來這麼早。”此時,有個人影在門口路過,看到陳勃坐在這裡,於是走了進來。

陳勃認識他,昨晚在酒桌上見過,政治處主任裘合正。

“裘主任,進來坐會,我還想著等你來了找你聊聊呢。”陳勃說道。

裘合正快五十了,在仕途上來說,已經是沒有任何進步的希望了,尤其是在郭奇正案發,以及後面李寧貴主持工作,陳勃空降,這些都是年輕人,哪還有他的份呢?

想通了這些,一切就都過的舒服了,再說了,他年紀也大了,管的又是政工,可以說就是數著日子等退休了。

兩人坐下後,陳勃給他倒了杯白水,自己這裡還沒有茶,白水也是剛剛燒的,服務還沒跟上來。

“他們這是怎麼搞的,東西還沒買嗎?”裘合正指著櫥子說道。

按說那裡要擺滿了各式的飲品,至少不能比副局長李寧貴差了吧。

陳勃擺擺手,表示自己不在意那些,等到裘合正沉默下來後,陳勃問道:“郭局長在這個房間裡工作了多少時間?”

“很少,我們是邊境縣,地方很大,郭局長來了之後就在下面跑,我跟著去了幾次,身體確實跟不上,路也不好走,幾次癲下來我就受不了了,他不是個待在辦公室處理工作的人,所以車禍的事……”

裘合正欲言又止,陳勃也能理解,郭奇正的案子現在在局裡是個禁忌話題,都不敢說這事。

“任命下來之前,曆書記找我談了話,問我多長時間把郭局長的案子破了,我立了軍令狀,三個月的時間,曆書記覺得時間少了點,給我加到了一百天,裘主任,我們是公安局,如果連自己局長的案子都破不了,老百姓還會相信我們能破其他案子嗎?”陳勃實話實說道。

陳勃這番話讓裘合正吃驚不小,因為昨天剛剛只是任命,陳勃和局裡這些人還沒見過面呢,更沒有和局裡其他領導商量,就擅自把一個案子的期限定下來,而且還是命案,看來局裡要起風波了。

裘合正猶豫了一下,問了一句道:“這事,李局長知道嗎?”

陳勃知道他說的李局長是李寧貴,在郭奇正遇害後,他一直主持工作,但不是陳勃不想給任何人面子,因為他這個局長是頂著任務來的,如果不能在規定的時間內給歷豐民一個交代,那自己這個局長也做不了多久。

陳勃又給裘合正的杯子裡續上了水,說道:“我知道,很多人都覺得我是個外行,來咱們局是外行指揮內行,其實這話對也不對,如果局裡現在的領導也是內行的話,那郭局長的遇害,以及刑警隊副隊長朱元亮失蹤了這麼長時間就不會毫無頭緒,早該查出個一二三四了,可是現在什麼都沒有。”

陳勃一句話就把裘合正想說的懟回去了。

“裘主任,我希望你能支援我,也希望在郭局長的案子有眉目的時候,我們能一起去市裡向曆書記和何部長彙報我們的工作進展。”陳勃說道。

這是一個訊號,也是一句明示,那就是我可以把你推到領導面前,你在我身上下注絕對不會賠,至少不會損失什麼。

等到裘合正從陳勃的辦公室走出去的時候,全域性上下基本都來上班了。

陳勃打給了辦公室,讓他們通知各科室一把手十點都到會議室開會,除了出差的,必須都到位,沒到位的定位,寫說明原因親自交到局長陳勃的手裡。

李寧貴本想去萬陽的,但是被陳勃攔下了,並且告訴他,可以去,但是要開完會再走,而且有話要他帶給萬陽的那位戴總。

李寧貴一邊抽菸,一邊在辦公室裡踱步,看著院子裡的景象和天色,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天色好像要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