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0章

我們往往說某個人的辦事效率很高,其實這是對一個人整體實力的讚揚。

辦事效率高,一方面說明這個人的個人能力很高,另外一個方面,也是在說這個人的人脈圈子和掌握的資源很多。

沒有這兩樣,一個人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一樣沒什麼辦事效率,效率是需要調動很多的資源和人脈的。

齊先生有這個能力,在何永淼彙報後的兩個小時後,他拿出瞭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案,現在只需要等待有人對這個問題提出質疑了。

何永淼接到了前任市委書記,現威安市市長刁成雙的電話,請他去一趟省城,說是有些以前組織上的問題要和他談談。

何永淼能猜到刁成雙找自己的大致意思,只是沒想到是他和自己談,他還以為是市局的人來找他核實這件事呢。

看來這件事的規格很高啊。

不過他也鬆了一口氣,那就是最高檢的人暫時不知道那些照片的存在,如果知道,找自己談的絕不是市局或者是刁成雙,而應該是最高檢的人,那就有些麻煩了。

現在還好,還有補救的餘地。

雖然大老遠從萬陽趕過來,還是刁成雙邀請自己來省城的,可是到了之後,他依然被晾了兩個小時。

何永淼沒有任何的不滿,不見自己更好,自己可以用這段時間進行心理建設,以便為即將見面查缺補漏和做問題的預答辯。

刁成雙一如既往的客氣,尤其是涉及到這件事,他就更加的客氣了。

雲裡霧裡聊了半個小時,然後才突然轉移到了正題。

“老何,你家裡的生活不算困難吧?”刁成雙忽然問道。

“咳,我現在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就我光棍一個人,工資夠花的,還可以。”

“哦,我說呢,有人說你現在兼職開滴滴賺錢了?”

終於,何永淼等來了戲肉,好戲這就要開場了。

刁成雙還真是有意思,你想知道什麼就問什麼,怎麼就扯到了開滴滴上呢,不用說,還是和自己那晚送人去福相縣有關係,而刁成雙用這種方式提醒自己,也真是煞費苦心了。

“刁市長,別聽他們瞎說,沒有的事。”何永淼笑笑說道。

刁成雙沒有笑,而是把一張照片從檔案袋裡拿出來,遞給了何永淼。

何永淼站起來,雙手接了過來,待看到了自己在照片上的時候,他的臉色慢慢變的尷尬起來,也越來越難看。

“刁市長,這照片是誰拍的?怎麼……”

“你先不用問誰拍的,我只問你一件事,你那晚送人去福相縣,送的人是誰,告訴我名字就行,別的我沒什麼要求,告訴我名字,這事就和你沒有任何關係,我也不會說是你說的,如何?”

何永淼沒有吱聲,看完了照片,裝回了檔案袋,送還給了刁成雙。

一聲不吭。

何永淼還想再抻一抻。

以他的判斷,這件事還沒完,也沒有這麼簡單,而且他最想知道的是,這些照片到底有沒有到最高檢的手裡,這是他和陳勃,以及齊先生都想知道的事情。

就目前來說,他們的補救措施還相當的簡陋和粗糙,真要是較真了查,根本經不起查。

所以,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看看這些人到底知道多少,打算如何利用這些照片,而他無疑是那個最最關鍵的人之一。

現在有一點可以確定了,他們不知道自己送的那個人是誰,要知道的話,就不用來找自己核實了,不然,這就是打草驚蛇了。

“不能說還是不想說?這些照片暫時還只是在市局和我這裡,沒有洩露出去,最高檢的人也在查陳勃,我就是想知道,最高檢的人大老遠來到我們這個窮鄉僻壤,到底查啥呢,陳勃身上到底有啥秘密?”刁成雙雙手交叉放在自己的小腹處,兩個拇指不斷的做著相互追逐的遊戲。

“唉,既不能說,也不想說,而且,這事吧,和您也有點關係。”何永淼撒出了第一把餌料。

刁成雙聞言,眼皮忽然跳了一下,不由得坐直了身體,眼睛死死盯著何永淼,問道:“你和我說實話,到底咋回事?”

何永淼依舊是一幅很為難的樣子。

直到刁成雙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何永淼覺得這火候確實是到位了,再不說就錯過了最佳的出鍋時間了,這鍋菜,少一分火候則夾生,別人不信,多一份火候則老,過了最佳的味道了。

“我說我說,刁市長,我說了你千萬別生氣,行嗎?”何永淼很配合的,嚇得站了起來。

刁成雙指著他說道,“什麼狗屁事,快點說……”

“其實我也是受人之託,是,是戴露。”何永淼猶豫再三,終於吐出了這個名字。

“誰?”

“戴露,戴冰的妹妹,是她找的我,要我送她去福相縣,她姐在邊境那邊等她,好像是有啥事,我也是那個時候知道的,戴貳集團的戴總消失了,這個,刁市長,你知道吧……”

何永淼這一刀砍在了刁成雙的肋叉骨上,砍不死,但是很難受。

“真的是戴露?”刁成雙不信的問道。

“唉,真的是戴露,戴露說這事師副省長知道,她從省城神神秘秘的到了萬陽郊區,讓我去接她的,我能咋說,只能是去了,到了那裡後,我才知道她要見的不只是戴冰,還有陳勃,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把人放下我就走了,其他的,我真不知道咋回事。”何永淼說道。

刁成雙眼珠子亂轉,他可是從來沒聽說何永淼和師宏鉅有什麼關係,但是戴露和師宏鉅的事他知道,他還曾想過對戴露下手,奈何沒那個膽子,一旦被戴露捅給師宏鉅,自己非得吃癟不可。

從刁成雙的辦公室出來,何永淼給齊先生打了個電話,把自己和刁成雙的對話一五一十的作了彙報。

末了他問道:“這樣,他能信嗎?會不會調查戴露那天的行蹤,這可是一查就能查到的,一旦對不上,我們還是被動,那樣就更加有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