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你出獄了也不給我說一聲,今天你妹妹的生日宴,早知道我就去門口接你了。”

沈姨不愧是喬茵柔的親媽,小三上位的老狐狸,很快管理好表情,端出一副女主人模樣。

喬晚晚推開作勢要擁抱她的沈姨,雙手插兜,勞神在在道:“我媽只有一個女兒,我哪來的妹妹?沈姨要和私生的女兒在我家開生日party,也該告訴我一聲才是,不然我報警有人私闖名宅,你們就只能去警局吹蛋糕了。”

喬茵柔和沈姨臉色訕訕,有些掛不住。

雖然她們已侵佔了喬母大部分嫁妝,可現下這套別墅卻是喬母早早寫到喬晚晚名下的。

真要掰扯起來,喬晚晚才是這個別墅正兒八經的主人。

喬晚晚看著吃癟、臉色漲成豬肝的喬茵柔和沈姨,心情不錯地從香檳塔上端了杯酒,登上臺,將精緻的生日蠟燭和蛋糕踢到一邊。

“難得今天大家都在,就當是給我出來的接風宴了,大家開心隨意。”說罷,就仰頭豪爽地喝了一杯,熟練熱絡地和賓客們交際。

很快,喬晚晚就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成了這場宴會的中心。

而原本的壽星喬茵柔,則被擠到一邊、無人問津,像被扔到一邊的抹布。

被搶了所有風頭的喬茵柔瞪著喬晚晚,下唇都被咬出了血,她快步走到陽臺,情緒激動地用力戳手機螢幕,發了條簡訊過去。

【你不是向我保證,你在獄中的兄弟會讓那個賤人死的嗎!?】

那邊很快回復:【寶貝兒,我也沒辦法啊。每次兄弟要出手時,獄管都會突然出現,就好像在專門保護那個女人似的。這樣吧,你給的兩百萬,我退你一半!】

喬茵柔握緊手機,氣得手抖,眼睛都紅了。

這是錢的事兒嗎?!她為了讓他幫忙,她連她自己都……

喬茵柔:【我不要錢,我只要她死!】

她只要一想到陸暨川被喬晚晚迷得神魂顛倒,心裡就捲起一陣高過一陣的憂慮。

怕自己費盡心力才把握住陸暨川,被喬晚晚不費吹灰之力地搶走。

那人回覆:【可以。不過她現在出來了,沒裡面好搞,這事兒還得從長計議。情人節那天過來,深入商量。老規矩,一會兒發地址給你。】

喬茵柔氣得差點扔了手機,正要罵回去時,身後傳來陸暨川清冷的聲音:“我有點事兒路上耽誤了,你怎麼在這兒?”

喬茵柔一怔,飛速收拾好情緒,轉身時已然換上雙眸含淚的表情:“暨川哥哥……我的生日宴被姐姐毀了……”

喬晚晚自陸暨川一進門就追尋的目光,便看到這麼一幕——喬茵柔在陸暨川懷裡,委屈巴巴地掉眼淚,而陸暨川則帶她到圓茶几前坐下,他微微低著頭,輕拍著她,低聲安慰。

看起來溫柔體貼極了。

喬晚晚捏著杯腳的手,緊了緊。漂亮的眸子垂下,表情陰鬱。

以前,她難過時,陸暨川就會抱著她一遍遍哄,一遍遍吻。為了讓她散心,帶她去阿爾卑斯山滑雪、去愛琴海度假。曾經只要她想,他的時間、溫柔、耐心就會全屬她。

可如今,這些都給了喬茵柔。

任何人都可以,可陸暨川為什麼偏偏就是選擇了喬茵柔!

陸暨川不是不知道喬茵柔私吞喬晚晚母親財產的事!

可是他還是選擇了喬茵柔!

或是喬晚晚的看得太久,圓茶几旁坐著的其他人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其中一位站起,朝她走了過來。

沈銘恪清俊斯文的雙眸,透過金絲框眼鏡,定定凝著她:“三年不見,老朋友過去敘敘舊?”

他作為沈家當家人,本沒有丁點兒興趣參加遠方表妹喬茵柔的生日宴,可當聽說是在喬家別墅舉辦,他就推下所以工作來了。

他近乎貪婪地想靠近和喬晚晚有關的一切。

沒想到,喬晚晚竟然會出現!

那一瞬間,他幾乎懷疑自己在夢中!

沈銘恪的眼中有情緒翻湧,喬晚晚卻並沒注意到。她的注意力都在陸暨川那邊。

她看著那邊任由喬茵柔抱著的陸暨川,紅唇一勾,輕輕甩了甩秀髮,回得果斷:“好啊!”

兩人有說有笑地走到圓茶几旁,沈銘恪紳士地替喬晚晚拉開椅子,喬晚晚坐下,剛好在陸暨川對面。

她動靜不小,陸暨川卻連眼皮都沒掀一下,似乎把她當空氣,毫不關注。

喬茵柔卻坐不住了,她靠在陸暨川懷裡,想要扳回一局,找回場子:“姐姐在裡面還好嗎?希望姐姐這次出來,不要再犯事了。規規矩矩地,做個好人。”

她臉上仍掛著淚,梨花帶雨的模樣,柔弱惹憐,可說出話卻佈滿了惡毒的尖刺。

“你猜你喊我姐姐和我抽你的巴掌聲,哪個更大?”

喬晚晚看到喬茵柔眼裡的得意與刻薄,她仰頭喝了杯香檳,盯著喬茵柔,勾起了紅唇:“你知道什麼叫紙包不住火,善惡輪迴終有報嗎?真正犯事的人,不管裝得多完美,都會被我親手送進裡面。”

喬茵柔渾身微僵,臉色白了一瞬,隨後便裝出一副懵懂純真的模樣:“你在說什麼呀?我聽不懂呢。”

喬晚晚冷笑。當年她喝酒,請了代駕,明明記得自己一路順風回到家裡,躺到了床上。結果一覺醒來,她卻在一輛陌生的車裡。

車輪胎上還有血。很快她就被以肇事逃逸,判刑入獄。幸好,那個被撞成重傷的人,後來從植物人狀態醒了,她在獄中也表現良好,加上當年有很多疑點,她才得以減刑。

當年誰有機會給她下迷藥,讓她昏睡不醒?誰有能力把她從家裡挪到車上?喬晚晚心裡門清。

世上哪有那麼巧的事。那起肇事逃逸事故,恐怕也和喬茵柔脫不了關係。

所有的一切,她終會查個水落石出。

沈銘恪察覺氣氛不對,出來緩和氣氛:“晚晚,你都出來有一段時間了,怎麼也不來找大家?”

喬晚晚抿了抿酒,從善如流地轉移話題:“忙得很,我昨天都還在和我新交的朋友在一起呢。”

甘望煋八卦地擠眉弄眼:

“男的女的?”

“男的。”

甘望煋豎起大拇指感嘆:“喬姐牛逼啊,這麼快就釣到凱子了!”

喬茵柔笑著,對陸暨川道:“姐姐還真是魅力不減,一如既往地受男人歡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