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茵柔手上拿著把水果刀,無頭蒼蠅一樣瘋狂追過來。

喬晚晚眼疾手快的躲過,趁著兩個人錯開的瞬間,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低吼道,“你瘋了?這是在沈家!”

“哈哈哈!你也知道這是沈銘恪家?”

喬茵柔滿眼通紅,像個瘋子似的死死盯著她,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

“你剛才在做什麼?你敢說出來嗎!敢讓今天在沈家的全部人知道嗎?”

原來她看見了。

喬晚晚反而不緊張,微微勾唇,淺笑著看她,“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還問什麼?都是成年人,我們在做什麼你不懂麼。”

喬茵柔一聽差點氣得七竅生煙,把眼睛瞪得老大,使勁揮動手臂想掙脫,卻被喬晚晚捏的緊緊的。

“喬晚晚!你竟然敢勾引我的暨川哥哥!你個賤婊子,不要臉!”

“說話要注意用詞,怎麼是我勾引他?明明是你的暨川哥哥不讓我走的。”

喬晚晚的語氣一派悠閒淡定,偏頭仔細想了想,忽然笑道,“那幾通電話是你打的吧?說起來我還得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打擾,我到現在還走不了呢。”

不提這事還好,一提起來,直接讓喬茵柔回想起當時的場面……

她直接失去理智,怒吼道,“喬晚晚,今天我絕對要好好教訓你!”

說完,修剪的形狀完好的指甲一把掐在喬晚晚胳膊上,咬牙憋足了勁,可見下了最大的狠心。

胳膊一陣刺痛。

和這種野狗鬥下去,場面太難看,喬晚晚一咬牙,捏著她的手腕,反手一用力把人推在地上。

喬茵柔試了好幾下沒站起來,竟然四肢並用往過爬……

她飛快的退後,冷嘲道,“何必你死我亡的,聽著多嚇人呢?有這時間你不如去找陸暨川問清楚,他到底願不願意娶你!”

說完,她正要轉身離開。

喬茵柔咬牙狠狠瞪著她,忽然撒手一揮。

一道白光在陽光下一閃,衝著她飛過來!

“晚晚,小心!”

視線裡,陸暨川出現在遠處,緊張的大吼一聲!

來不及反應,喬晚晚本能的偏頭躲避,那把刀順著她的臉頰堪堪擦過去!

她感到心臟驟停,幾秒後才長舒了一口氣,只差一點點,那把刀就會插在致命的地方。

陸暨川大步衝過來,波瀾不驚的臉上此刻充滿怒意,凌厲的視線幾乎刺穿喬茵柔。

“喬茵柔,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他倏然伸手,一把抓起她的脖子,直接把人半提起來。

喬茵柔雙膝跪地,頭顱被迫揚起對著他。

看見陸暨川眼裡的盛怒,她滿臉蒼白,抖著嗓音,“我就是要她死!我今天就要弄死她!”

陸暨川嘴角泛起冷然笑意,輕蔑的俯視她,“我看是你想死!在沈宅持刀行兇?自己不想活也別給我造麻煩!”

“我……”

喬茵柔手足無措,眼裡湧起害怕,連忙往前跪了幾步,雙手揪住他的衣角,“我沒想給你惹麻煩的,我只是討厭你離她那麼近……”

陸暨川一臉嫌惡將她的手甩開,“你媽說你端莊賢淑,簡直是個笑話!從今以後沒經過我的允許你不用去陸宅,訂婚也推遲,好好反省吧。”

一聽到訂婚推遲,她瞬間慌了。

然而,陸暨川毫不猶豫的走向喬晚晚,抓著她的肩膀檢查一番,關心的問,“沒事吧?”

從剛才驚險的一幕中緩過神來,喬晚晚還心有餘悸,她緩緩搖頭,“沒事,我躲過去了。”

陸暨川盯著她臉上一處看了很久,猶豫了下,卻什麼都沒說,緊皺著眉頭道,“走吧,先去醫院。”

喬茵柔跌坐在地上呆呆的看著,先是一臉的不可置信,隨後眼角慢慢滲出淚水。

“陸暨川!你想想你剛才做了什麼,現在還要保護她?你到底有沒有心!”

陸暨川握著喬晚晚的手往外走,聞言,他停下,回頭盯著她,不耐煩的說,“我說過了,我會給你想要的,至於我的事,你沒資格管!”

喬茵柔一愣,隨後突然神經錯亂似的笑起來,“沒資格?好一個沒資格……那這個賤女人就有資格嗎!”

她咯咯地笑著,“不過,現在我也不擔心了,一個毀容的女人是絕對不可能被你看上的,她以後就是個醜八怪,哈哈哈……”

毀容?

喬晚晚捕捉到她話中的關鍵詞,雙眼一眯,冷冷盯著她,“你什麼意思?”

“呀?你不知道?”

喬茵柔一聽,笑得更加得意,“自己照鏡子看看啊!起碼縫十針吧?我看你以後還有沒有臉勾引暨川哥哥!”

她開啟手機前置攝像頭正要看,卻被陸暨川一把攔住,“走,我帶你去醫院。”

他手勁很大,面部緊繃著,一副不容拒絕的語氣,“如果不想像她說的一樣毀容,就聽我的。”

喬晚晚心中一緊,用空出來的手背在臉上一抹,一片鮮紅!

冬天寒冷,加上她驚嚇過度,竟然沒察覺。

身後,傳來喬茵柔崩潰的大喊,“陸暨川!你給我回來!”

陸暨川步子很大,喬晚晚提著裙子一路小跑才能跟上他的速度。

到了停車場,他二話不說上車發動。

喬晚晚開啟化妝一看,直接吸了口冷氣。

腮幫子上,一道長長的傷口赫然在目!

鮮血順著下頜往下流到脖子,血跡已經乾涸,看起來十分瘮人。

車內暖風徐徐,她感覺到細細密密地疼痛。

陸暨川操控著方向盤,把車開的飛快,一邊沉著嗓音提醒她,“別動了,不想留疤的話。”

喬晚晚默不作聲,倒是聽話的沒再看。

拉開袖子看胳膊上的傷口,除了被喬茵柔掐的血痕,還有一圈青紫印跡,在皓白柔嫩的面板上格外明顯。

是陸暨川攥出來的。

她視線往左瞥,看見他正緊抿著唇,認真盯著路。

這人剛才竟然拋下未婚妻,親自送自己去醫院?什麼用意呢……

沈宅後園,沈銘恪急匆匆趕來,看見喬茵柔癱坐在地上,一身狼狽,頓時大驚失色。

“茵柔,這是怎麼回事?”

“摔倒了。”

喬茵柔裝作無事人站起來。

沈銘恪皺了皺眉,“有沒有見晚晚?”

“見了,不過她和陸暨川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