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前面帶路,徐陽雙手插兜,和陸暨川一同往裡面走。

剛進門,他忽然往陸暨川身邊偏過去,小聲道:“我看,剛才那邊沒有你的仇人,有你的舊情人吧?”

陸暨川看他一眼。

需要笑盈盈的繼續道:“這江城就這麼大點圈子,那位喬家大小姐我就算是不熟悉,也不至於沒見過。怎麼?你的這個舊情人好像不吃你的人情啊。你看你上次巴巴的找我,人家也沒見來感謝感謝你?”

“……”

“你該不會是在背後做那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還瞞著她吧?”

“……”

陸暨川一直沉默,徐陽也跟著沉默了一下。

“你還真這麼幹的?”

“難怪當年喬家大小姐鬧得沸沸揚揚的要和你離婚,那外面的小白臉比你會哄人多了。”

“徐陽。”陸暨川開口打斷他:“你今天組這個局,是來打趣我的?”

“那倒不是,不過也可以說這些活躍活躍氣氛嘛。”

陸暨川沉默的看向他,那意思很明顯:你看著氣氛是活躍了還是更死板了?

引路的那兩個人根本一句話都不敢講,在前面豎起耳朵聽卻又不敢太明顯,看著就奇奇怪怪的。

陸暨川沒有半點笑模樣。

只有徐陽看起來說的很開心。

徐陽往周圍看了一圈,又看陸暨川實在是不想聊這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好了,不說你這些就是了,我們先進去,談正事兒。”

徐陽說完又道:“最後一次,你之前不是關心喬家大小姐公司的問題?昨天我聽堂哥提了一嘴,這件事情好像已經解決了,喬大小姐也不知道自己從哪兒找到了證據交上去,能證明這件事全全都是合作的那個錢總一手操作的。估計是覺得喬大小姐好騙,想要從她手裡弄一筆錢。”

“你還真別說,這喬大小姐鬧騰歸鬧騰,辦事兒起來還真像模像樣的。”

陸暨川沒有說話,只再聽徐陽說起喬晚晚自己找到證據交上去的時候,眼神動了動,隨即便隨意的應了一聲,好像這件事情對他來說並沒有那麼重要。

進了包廂坐下來,徐陽讓服務員將他存在這裡的酒拿出來,然後對陸暨川道:“家裡管得嚴,這也不讓做,那裡也不讓去,所以我那些好酒基本就存在這兒了,你一會嚐嚐。”

又招呼其他兩個人:“你們兩個也不要這麼拘束嘛,今天我們是來找陸總談事情的,你們一會兒敬陸總兩杯。”

兩個人連連點頭。

等酒拿上來,兩個人一前一後的準備敬酒,陸暨川攔住了,他看向徐陽。

“先談事情,再喝酒也不遲。”

徐陽笑意微頓,回頭示意兩個人先坐下。

她想了想,對陸暨川道:“明山專案的事情我想你肯定已經知道了,而且肯定有興趣。”

陸暨川點頭:“這事我知道。”

他沒說自己到底有沒有興趣,而是看向徐陽:“你有興趣?”

徐陽‘嗨’了一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裡,爹媽管得嚴,他們不讓我插手這個專案,我呢也沒有什麼辦法,只能不管了,但我這兩個朋友對這個專案有些興趣,而且他們公司對這一塊兒也是有些實力的,你可以考慮一下。”

陸暨川順著徐陽的話看向旁邊兩位陪著笑的人。

兩個人年紀都不小了,以前在酒會上也隱約見過,只是沒什麼生意往來也就不熟悉。

這樣兩個人在徐陽面前唯唯諾諾的,徐陽說什麼他們就做什麼,想來這兩個人實際上是在為徐陽做事。

徐陽並不是不能從商,只是他那樣的背景如果很多事情自己去做就會有許多的顧忌,讓其餘的人動手,他只在後面掌舵,就會少去很多麻煩。

這次的事情想來也是如此。

陸暨川道:“明山專案我雖然知道,但目前陸氏還沒有開始計劃這一塊的投資。”

“這個不著急,明山這麼大的專案,一時半會兒也出不去,你可以好好的想想,而且有我在,你又不用怕賠錢。”

徐陽這話已經是明明白白的在說,他可以從中周旋,讓他少走一些彎路。

陸暨川漆黑的瞳孔中,有亮光閃爍。

他自然清楚徐陽有這樣的能力。

當初和徐陽交好,就是因為他清楚的知道,徐陽這個人平日裡看似吊兒郎當的只顧著玩兒,卻真正是一個有野心的人。

而陸家雖然在商場上有一席之地,但始終還差一層。

許多事情少了一個關鍵環節就不是那麼好辦事兒。

這件事徐陽找上來,是給他方便,同時也是給徐陽方便。

陸暨川想到這裡,點頭:“好,這件事我回去之後開始規劃。”

“我就喜歡你這麼爽快的人!”

徐陽一聽陸暨川答應,立刻就笑了。

然後又道:“不過還有一件事情,這件事我們敲定了,就不要讓其餘的人加入進來了,外面的人我信不過。”

陸暨川點頭:“自然。”

“好兄弟,真是沒白交你這個朋友!”

陸暨川從裡面出來時,身上帶著淡淡的酒氣,徐陽和其他兩個人先行離開了。

張秘書扶了一把陸暨川,看著他做好之後才上了副駕駛座,讓司機開車。

陸暨川揉了揉眉心,等腦子清醒一點才道:“回去之後將明山專案的資料詳細整理之後給我。”

“好。張秘書應了一聲又問:“陸總,現在是回家還是回公司?”

陸暨川沉默了一下,他看向車外,忽然想起剛才喬晚晚和沈銘恪一起離開的畫面,幾乎是下意識的,陸暨川脫口而出:“去另外一個地方。”

司機將車停到了路邊,張秘書側頭往後面看去,又順著陸暨川的目光往車窗外看去。

“陸總,要不然……下去看看?”

張秘書試探的開口。

陸暨川收回了目光。

“走吧。”

他沒有要下車的意思,讓司機開車過來,就在這外面停了一會兒就要離開。

張秘書張了張嘴,眼神示意司機開車。

又隔了一會兒,陸暨川才道:“找機會弄清楚,喬晚晚是哪裡來的證據。”

她那個性格,如果是別人送給她的證據,只怕她把自己給賣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