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這這這,你就只知道這個,要主意的時候你一點主意也想不出來!”

陸母瞪了他一眼,索性不跟他說了,起身就往屋內去。

陸父連忙跟著進去,跟著坐下來,哄著陸母稍微消了怒氣才開口。

“不是我不想管這件事情,而是暨川決定的事情,我們越是管著什麼都不讓他做,他反抗的心思只會越來越重,難道上次的事情你忘了?暨川這孩子,不是你說什麼不能做他就不去做的。你看你上次拼命攔著,但暨川做了什麼?他繞幾個彎也要保證他的想法能夠完全實現不受人控制。”

“那你的意思就是不管了?你還想承認喬晚晚這個兒媳婦?”

陸母又是一句反問,陸父想了想道:“依我看,現在已經不是我們承不承認喬晚晚的問題了,而是暨川藉著這個機會和沈敏他們劃清界限,也未嘗不可。”

陸母皺眉看著他。

陸父解釋道:“你看現在國內的網上,對沈敏母女的討論一直都沒有停歇過,而且按照現在這樣的情況來看,當初發生的那一件一件的事情,沈敏母女倆在其中絕對是主導者,這樣的事情萬一暴出來,和他們太過密切來往的人都會受到牽連。你一向以公司為重,難道不想想,這件事情對公司的影響嗎?”

陸母想了想,不太確定的道:“你的意思是,當年喬晚晚和暨川鬧離婚,以及喬晚晚撞人住院和喬曌進了療養院的事情,都是沈敏母女倆做的?”

“沒有證據不敢斷言,但車禍這件事,已經十之八九了。”

“……”

陸母沉默下來。

陸父也不著急,等著她自己想通。

陸母能夠感覺到身邊有目光一直盯著她。

之前這些被他忽略的事情認真的想起來,確實是有很多蹊蹺的地方。

這話原也沒有錯,趨利避害本來就是人的本能。

但她也不想因為這樣,就讓暨川和喬晚晚又糾纏到一起去。

就算啥年前鬧著離婚的事情是有人從中作梗,但下覺醒鬧的失蹤都是喬晚晚,喬晚晚的腦子也不見得清醒,還是不要和她糾纏為好。

“我聽你說的,疏遠沈敏母女就是了,但喬晚晚,我絕對不同意她和暨川在一起!”

“行,這件事情我後面再想辦法?”

“等你想辦法,我怕他們兩個都復婚了!”

陸母不相信陸父的承諾,嘆了一口氣:

“這件事起勁還是我自己想辦法吧。”

但這件事他說的也對,不管如何都不能用從前的態度對待喬晚晚,也不能太過強硬,這樣只會適得其反。

……

喬晚晚接到電話趕到了療養院,陸暨川和一個陌生的人正在房間外低聲說話。

喬晚晚走到倆人面前,先看了一眼陸暨川,然後才看向陸暨川身邊的那個男人。

約莫四十幾歲的樣子,眉眼深邃,眼睛像是黑寶石一樣,泛著溫潤的光澤。

“晚晚,這位是程醫生。”

“程醫生,您好。”

喬晚晚連忙打招呼。

陸暨川又回過頭去對著程醫生道:“這是喬晚晚,房間內是她的母親。”

“喬小姐,您好,剛才我和陸先生已經初步的檢視過你母親的情況了,問題不算是太嚴重,但要是進行治療的話,之後還要進行更全面的檢查和了解,這期間可能需要較多的時間。”

喬晚晚眼睛一亮:“您的意思是,我母親能夠治癒的可能性很大嗎?”

“這個我不敢保證,人的大腦是很神奇的東西,像您母親的問題則更為精細,從生理疾病的方面來說,她的一切身體機能都是好的,只是記憶認知這方面的問題,這種問題,往往需要大量的時間去觀察瞭解,而且並不一定百分百有效。”

喬晚晚明亮的目光有一瞬間的暗淡,但很快就鎮定下來。

“不管有多少機會,請您盡力而為。不管多少報酬,我都可以付。”

程醫生笑著道:“是陸先生請我過來的,之前就已經說過了,我不需要什麼報仇,喬小姐只管安心,接下來我會就在這裡住下,好隨時觀察你母親的情況。”

說到這裡,程醫生轉頭對陸暨川說了兩句話,便轉身先離開了。

人一走,喬晚晚就往陸暨川那邊看去。

陸暨川道:“程醫生是這方面很有權威的醫生,之前大部分的時間都致力於這方面的研究,或許他的治療會有效果。”

“謝謝。”喬晚晚低著頭,低聲道。

“應該的。”

陸暨川剛點頭,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手機去旁邊接電話去了。

喬晚晚轉身進了房間裡。

喬曌正站在窗邊,怔楞的盯著外面的景色,喬晚晚走到她身邊了她也好像沒有察覺一樣。

“媽媽。”

喬晚晚喊了一聲。

“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恢復過來的。”

“我也一定會想辦法讓那些害了我們的人不好過,我要把喬氏集團搶回來。”

喬晚晚沒等到喬曌的任何回應,她也沒有期待能夠得到回應,只能陪著喬曌在窗邊站著,絮絮叨叨的說自己這段時間做的事情。

一直說到最後,喬晚晚往喬曌身邊靠了靠。

“媽媽,我感覺有點累。”

“不累不累哦~”

喬曌忽然像是哄孩子一樣的哄了一句。

喬晚晚眼睛一酸,又強忍住了。

陸暨川接完電話回來,剛走到房間門口就看見喬晚晚和喬曌都站在床邊,喬晚晚靠在喬曌的肩上,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只有隱約的說話聲傳過來。

他站在門口啃了一會兒,忽然聽見她說很累。

他忽然想起她前兩天發燒在醫院樹葉的時候,昏昏沉沉的時候在夢裡也不安心,眉頭緊皺,說一定會扮成那些事情。

她大概是一直緊繃著一根弦不敢鬆懈。

就連醫生也說,她是因為太過勞累抵抗力下降才會發燒。

但這些事情,他沒有辦法幫她更多。

更現實一點講,很多事情必須要她自己去做。

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她從來都不是想做一個金絲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