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曼妮正說著,喬晚晚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

張曼妮說話的聲音一頓,下意識往桌上看去。

喬晚晚拿起來看了一眼,猶豫片刻結束通話電話,示意張曼妮。

“你繼續。”

張曼妮收回目光正要開口,手機再次想起來,反覆兩次之後,喬晚晚索性將手機調成了靜音。

電話那邊,沈敏連著撥打了無數次電話都被掛掉,她氣的摔了手機,起身就要往外面走。

才走到門口,就看見外面被傭人帶著進來的祁晟寰。

沈敏壓抑著的怒氣在這一刻稍微放鬆了些許,她抬抬手讓傭人出去,自己轉身進了客廳。

祁晟寰跟著進來坐下。

沈敏直接問:“你來做什麼?”

“喬茵柔被逮捕了。”

“這件事情不用你來告訴我。”沈敏冷哼一聲,銳利的眼神在祁晟寰身上打量片刻,撇開目光嗤笑道:“你找上門來,是你有辦法了?”

“毫無頭緒。”祁晟寰直言相告。

“那你來做什麼?”

沈敏一聽,立刻就沒有了應對的心思。

祁晟寰卻道:“我是來告訴伯母,你現在要冷靜,不要到時候落入了喬晚晚的陷阱,連原本能保住的也保不住。”

他只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笑盈盈的起身走了。

沈敏坐在那裡,看著祁晟寰的背影,眉心緊蹙。

這個祁晟寰,說他是茵柔的朋友偏心茵柔,可有時候又覺得奇奇怪怪的,總覺得哪裡不和諧。

可若說他是站在喬晚晚那邊的,當年他全程參與了陷害勾引喬晚晚,也沒有出半點紕漏,早就因為這件事情和喬晚晚是死對頭,不可能和好的。

那他這是……

要做什麼?

沈敏來不及想清楚這些,先去警局探望喬茵柔。

現在事情還沒有完全弄清楚,喬茵柔還處於被拘留的階段,沈敏見到她的時候,她就已經沒什麼精神了,看見沈敏的那一瞬間,眼睛忽然一亮。

“媽!”

喬茵柔撲到沈敏懷裡,激動的喊了一聲。

沈敏扶著她站好,先上下看了一眼,確定沒什麼損傷,然後才帶著喬茵柔去裡面的房間裡坐下。

“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回國的?”

“是沈銘恪帶我回來的。”

喬茵柔心虛的低下頭。

沈敏眉頭一皺,看著喬茵柔的樣子,就知道這件事情一開始肯定是她自己跑出去的。

如果她現在還在國外,就算喬晚晚找到了證據,國內想要拘留她也要廢不少的時間,有這些程式和時間,她就可以從中爭取,但現在她跑回來,直接就被拘留調查,連回轉的餘地都幾乎沒有。

沈敏嘆了一口氣。

喬茵柔見沈敏的神色,生怕自己出不去,拉著沈敏的衣袖:“媽,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我啊!我不想一直待在這裡,我要是被定罪了,我一輩子就毀了!”

沈敏瞪她一眼:“我跟你說過無數次,做事情要穩,你看看你留下來的這些麻煩!而且我不是讓你在國外好好待著嗎!誰讓你跑回來的!”

“是沈銘恪把我哄騙回來的,然後還把我關起來,要不然我早跑了,怎麼會……”

“他關你?”沈敏很快就捕捉到了關鍵點。

“是啊,這件事情喬晚晚也知道,但是當時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警察完全沒有追究這件事情。”喬茵柔恨恨的道:“媽,你一定不能放過他們!”

“我知道。”

沈敏沉吟一聲。

“不管他們問你什麼,你要一口咬定你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要說知道嗎?我會想辦法的。”

“要多長時間啊?我實在是受不了這兒了!”

“你自己惹出來的事情,你在這兒多吃吃苦頭也好!”

沈敏說完往門外看了一眼,拍了拍喬茵柔:“這裡不宜多說,你先等著,我先回去了。”

“媽!”

喬茵柔緊跟著站起來。

她跟著沈敏到了門口,忽然想起來,拉了拉沈敏的衣袖。

“媽,我想起來了,喬晚晚還想查你手裡股份的事情,你千萬要當心。”

“我知道。”

沈敏冷靜的點頭。

喬晚晚早就動了這個心思了,現在她這件事情都還沒有調查清楚,想到這裡,又想起還要解決喬茵柔這件麻煩事,沈敏在心中嘆息一聲,看了一眼喬茵柔,轉身便走了。

喬茵柔跟著出去,但很快就被攔住了去路。

她只能眼睜睜看著沈敏離開。

沈敏從警局出來,深吸一口氣才離開。

……

“沈敏這兩天為了喬茵柔的事情,忙著到處跑,我聽說她還搭上了一條線,這個人是從政的。”

喬彤端著茶杯坐在搖椅上,晃晃悠悠的眯著眼,神情愜意。

喬晚晚就坐在旁邊,正要側身端茶,聽見這句話,端茶的動作一頓。

“從政的?”

“是啊,不知道沈敏是怎麼搭上這條線的,從前也沒見沈敏有這方面的人脈,突然之間就搭上去了,這裡面可能還有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喬彤說到這裡,側頭看向喬晚晚:“晚晚,這件事情,我們可得當心了,如果沈敏真的搭上了這條線,他們用手段將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特別是喬茵柔,你好不容易才拿到證據把人送進去,要是因為有人插手而功虧一簣,往後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喬彤還有些擔心,這個人一旦出手,只怕不只是給沈敏擺平現有的麻煩那麼簡單,甚至還有可能特意來針對她們。

喬晚晚的神色沉了下來。

她緩緩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喬彤沒聽到她說話,多看了兩眼,見喬晚晚神色凝重,她笑道:

“不過現在也只知道沈敏在聯絡這條線,目前還沒有得到證實,你也不同太擔心,你不是有陸暨川和沈銘恪的人脈嗎?讓他們去打聽一下?”

“這兩個人……”喬晚晚沉吟片刻,不知道怎麼開口。

喬彤道:“這會兒可不是矯情的時候,萬事要以正事為重,就算你欠了人情往後來還,也比這麼重要的時候得不到訊息要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