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寧伸手接過。

“夫人慢走。”木匠拱手相送。

嚴嬤嬤幫著付了銅板,姜清寧抱著三個木雕離開攤位。

“別說,這木雕的確挺奇特的,連皇宮裡都沒有這東西。”

“確實很稀罕,這東西叫不倒翁,不管你怎麼放,它都會立起來。”

“可惜就是做的小了些,要不然就更好了。”

這三個木雕是給三個小孩子的,他們都是愛玩兒的年紀,正是需要新鮮的玩具的時候。

這樣做不僅能哄得三個小朋友開心,而且也可以省掉很多麻煩。

“夫人,咱們現在要去哪兒?”嚴嬤嬤問道。

“去鋪子裡看看吧,來了府城還沒去鋪子裡瞧過,也不知怎麼樣了。”

“是。”嚴嬤嬤領路帶著姜清寧去了鋪子。

今日鋪子的生意並不太好,夥計坐在櫃檯前百無聊賴。

“東家來了。”見姜清寧進門,煙兒連忙打招呼。

“嗯。”姜清寧頷首,抬眸掃了一圈兒鋪子內,見鋪子裡收拾得乾淨利落,不由的滿意的了勾唇。

“東家,你可算來了,這段日子您不在鋪子,我們大家也沒人敢偷懶!”

“辛苦你們了。”姜清寧說著,示意嚴嬤嬤把禮物擺在櫃檯上。

煙兒看了看,頓時雙眼冒光。

“哇!”

“哇……”

“哇哇……”

“東家,這是……”煙兒嚥了嚥唾沫,有些激動的說道。

“東家,這禮物真的是給我們的嗎?”另外兩個夥計同樣激動不已。

“這是給你們的,趕緊拆了,分給其他的夥計,每人一份。”

“謝謝東家。”煙兒和夥計高興地道謝,隨即迫不及待的拆開禮盒,只見裡面是一塊塊蝴蝶形狀的香皂。

看到這裡,煙兒等人徹底呆滯了。

這是什麼?

這是蝴蝶香皂嗎?

“夫人……這……這真是給我們的?”煙兒激動地看著姜清寧問道。

“嗯,都快試試味道怎麼樣。”姜清寧微笑著點點頭。

“好嘞。”

煙兒和兩個夥計高興地捧著香皂走進裡屋,一邊擦著,一邊仔細的嗅著香皂散發出來的幽香。

“哇哦~”煙兒忍不住驚訝地出聲,隨即又驚疑不定地望向姜清寧,小心翼翼地開口:“東、東家,這香皂也太好了吧!我這面板簡直跟剝殼的雞蛋似的。”

“真、真是神奇,我的面板居然比以前白皙滑嫩了許多。”

“是啊,這香皂用起來真舒服,真想再個臉。”

“東家,這香皂是怎麼做成這個形狀的?”

“是啊,東家,這香皂怎麼弄成蝴蝶形狀的呀?”

“東家,這是咱們的新品嗎?啥時候開始售賣啊?”

面對夥計們的追問,姜清寧只淡笑著搖了搖頭:“自然是想辦法做出來的,等生產數量多了,自然就會開始賣了。”

“喔,原來是這樣。”

姜清寧點頭笑了笑。

“行了,都去幹活吧。”

“好咧。”眾人應下後,開始各種忙碌。

嚴嬤嬤見狀,忍不住輕嘆一口氣,夫人果然聰慧,將新品贈送給員工,既籠絡了人心,讓他們更加賣力的幹活,又變相宣傳一波,提高大家的期待。

兩人逛了一下午才回府邸,此時下人已經做好飯菜,雖說沒有趙慧芳做的好吃,但也算不上難吃。

吃過晚飯之後,姜清寧就回房間睡覺了,現在的天氣雖然已經不冷了,但是入夜以後還是會有點兒涼,所以姜清寧蓋了個棉被子。

姜清寧閉上眼睛,剛準備入睡,突然聽到窗戶那裡響起細碎的響聲。

姜清寧睜開眼,側耳傾聽。

只聽外面一陣聲音響起,隱約中,有人大罵:“賤貨!賤貨!老子讓你裝!”

“啪——!”又是一聲脆響,緊接著一個女聲響起:“饒命……啊——!”

“賤人,老子早就警告過你,別耍花招,否則就扒了你的皮!”男子惡狠狠的低吼。

女人的呻吟聲伴隨著鞭笞聲在靜寂的夜晚顯得格外刺耳。

片刻之後,女人的呻吟聲消失,屋外也重歸平靜。

姜清寧緩緩地坐了起來,漆黑的眸子閃爍著冰冷的寒芒。

她掀開被子,穿上鞋子悄悄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藉助月色,姜清寧找尋了一番之後來到了柴房外。

透過縫隙,姜清寧看見柴房裡一個身材佝僂的婦人跪在地上,而在她面前站著一個長相猥瑣的中年男子。

男子的手握著一根皮鞭,他一臉陰沉的盯著地上的婦人。

“我告訴你,這個府裡我說了算,那寧安人一年就來幾天,你也別想著去給她告狀,她可沒那閒工夫管你的這點兒破事!”男人威脅道:“識趣的乖乖伺候好爺,爺保證不虧待你。”

婦人瑟縮了一下脖子,顫抖的聲線中含著哭腔:“求求您饒過我吧。”

“呵,饒了你?”

男人冷哼一聲:“我若是饒了你,誰來饒了我?我告訴你,老子這輩子最恨女人背叛老子,你今兒若是不從了我,我便讓你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聽完男人的話,女子害怕得身體哆嗦個不停。

“你要是識相點兒就自己脫衣服,別逼老子動手!”男人厲聲喝斥道。

見婦人依舊愣愣的杵在原地沒有反應,男人揚手抽了一鞭子,抽在女人的肩膀上。

“啊——!”婦人嚇得尖叫一聲。

“還不趕緊給老子滾過來!”男人凶神惡煞的低吼。

姜清寧終於忍無可忍,一腳踹開了柴房的門,“我怎麼不知道,這宅子裡是你說的算了?”

姜清寧這一腳用足了勁兒,柴房的門瞬間就成了兩半。

男人被嚇了一跳,轉過身,見是姜清寧,瞬間就變了臉色。

“寧,寧安人……”他結結巴巴的喚了一聲。

姜清寧冷笑一聲:“怎麼不繼續叫了?剛才不是很囂張嘛?”

“寧安人您誤會了,是這賤婢犯了錯,所以我才略施小懲。”男人還想為自己開脫。

“哦?那你說說看犯了什麼錯?”姜清寧挑眉看著他。

“她偷竊。”

“偷竊?”姜清寧嘴角的弧度愈發深邃,“你確定她偷了東西?”

“當然!”男人肯定的點頭:“這賤婢竟然敢偷盜,實在該死。”

“呵……”姜清寧笑了:“既然她偷盜了東西,你為何不報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