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大人笑呵呵的對他們道:“今天就當是慶祝一下,等一會咱喝兩杯,不醉不歸。”

周懷瑾與姜清寧紛紛拱手錶示感謝。

片刻,一道道菜餚陸續端了上來,每一道菜都精緻至極,看著就十分誘人。

姜清寧微微抿嘴淺嘗了一下,只覺得香醇滑嫩、美味無比,果然是江南名菜。

縣令大人似乎特別高興,舉起酒壺給周懷瑾滿上,然後對姜清寧道:“寧安人,你嚐嚐這紅燒魚,這可是本地的名菜!”

姜清寧微微一怔,然後笑著夾了一筷子,細細品味起來。

“怎麼樣?”縣令大人期待問道。

姜清寧放下筷子,讚歎道:“真是好吃,我很少吃到這麼好吃的魚。”

縣令大人哈哈大笑,然後拿起酒壺給周懷瑾和自己也滿上一杯,舉起酒盞對周懷瑾道:“寧安人說好吃,那一定是好吃,來,咱們喝一杯。”

周懷瑾端起酒盞與他輕輕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

“來,咱們繼續!”

兩人觥籌交錯、談笑風生,一時忘記了身處何地,忘記了一切煩惱。

酒足飯飽以後,兩人相視一笑,縣令大人突然問:“寧安人,你家住哪裡?改日咱們一同遊湖泛舟,賞花踏青。”

姜清寧想了想,說道:“大人若是不嫌棄的話,我家住城北。”

“那敢情好,我正愁沒機會呢,不過寧安人不必擔心,咱們只需偶爾聚一聚就可以。”

姜清寧點點頭,“嗯,大人說得是。”

縣令大人突然壓低聲音道:“寧安人,其實我這次請你來還有另一件事,你看能否借一步說話?”

姜清寧狐疑的看向縣令大人,“大人,什麼事呀?”

縣令大人指了指門外,然後拉著姜清寧走了出去,並關上房間門。

姜清甯越發疑惑了,“大人,究竟是什麼事?”

縣令大人沉吟半響,才緩緩說道:“寧安人,實不相瞞,公主之事關係重大,既然寧安人救了公主殿下,便得您親自護送公主殿下回京。”

“啊?”姜清寧瞬間睜圓雙眼,不可思議的瞪著縣令大人。

“大人,這恐怕不妥吧。”姜清寧立馬反駁,“您也知道公主殿下是陛下的親妹妹,身份尊貴,若是我冒然送公主回京,且不說山高水遠,再者說了,我這小胳膊小腿兒的哪裡能保護公主?萬一途中出了什麼岔子,我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賠啊。”

縣令大人聞言皺了皺眉,沉默半晌才緩緩說道:“寧安人所言甚是,是我考慮欠缺。”

說罷,他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寧安人請放心,我會派衙役護送您和公主殿下,不會出事的。再者,若是公主殿下在半路遇險,您就算此時救了她但沒送回去,皇上若是怪罪下來,只怕......”

他沒有說完,只是搖了搖頭。

姜清寧頓時懂了,若是她救了公主殿下但卻未親自護送,這就是對公主的不敬。

若是公主出現任何意外或是被劫持,那她就更是罪加一等。

所以,即使她再不想,但是卻還是要冒險去護送公主殿下,因為她已經騎虎難下了。

“寧安人,恕我直言,這是一個機會,若是您能順利送公主回宮,這功勞可是大了。”

縣令大人看著她,語重心長道。

“我明白了,大人,我答應您,定會竭盡全力護送公主殿下平安回宮。”

“那就有勞寧安人了。”縣令大人拱手道謝,然後親自替周懷瑾和姜清寧滿上酒。

“大人嚴重了。”姜清寧連忙道。

縣令大人又陪著他們倆喝了一會兒,然後便起身告辭了。

周懷瑾與姜清寧則坐馬車回府,兩人聊了一會才各自睡下。

翌日。

姜清寧一醒過來便洗漱穿戴整齊,今日她便去縣衙與縣令商量護送公主一事,周懷瑾自然也在內。

縣令調配了二十個衙役,讓他們護送公主殿下回京,除了衙役之外還有八個武藝高強的侍衛跟隨。

因著明日便是揭示成績的日子,所以他們定在後日啟程。

成績出來之時,姜清寧和周懷瑾一起去看的榜,周懷瑾果然沒讓人失望,穩居榜一,慕浮生則在十一名,不上也不算下,舉人是板上釘釘的了。

姜清寧寫了一封信寄回家裡,將護送公主的事情告訴家人,讓他們不要擔心。

然後,姜清寧開始收拾行李,打算在離開前多帶些銀錢。雖然她現在有不少積蓄,但是她不想讓人知道,免得惹出麻煩來。

第二日,他們就踏上了去京城的路,從府城去京城要先走水路,他們人數不少,所以分成了兩個船。

天剛亮就出發了,姜清寧坐在船艙裡閉目養神,昨夜太過疲憊,今天又要趕路,她有些犯困。

船伕划船時,她迷迷糊糊的就快睡著了。突然耳邊傳來一陣嘈雜喧譁聲,她嚇得一下子驚醒。

只聽見甲板上有人大喊道:“不好啦,水匪搶糧啦!水匪搶糧啦!”

水匪?

姜清寧一愣,她們這麼幸運?

還沒等她弄清楚狀況,突然聽見砰的一聲巨響,然後整艘漁船劇烈晃動起來。

姜清寧差點摔倒,她連忙扶住欄杆。

緊接著又是轟隆一聲,船底彷彿被什麼東西砸中一般,猛烈震盪起來。

她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緊張得咽口水,“......”

“寧安人,有水賊進攻。”一名衙役急忙跑進船艙稟報姜清寧。

“把東西給他們便是。”

“可是......”

“都什麼時候了,保命要緊,要是公主殿下有什麼閃失,你就是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姜清寧冷斥。

衙役無奈只能按照吩咐去做,然後一袋袋大米被水匪搶走,片刻後,終於消停了。

姜清寧鬆了一口氣,總算結束了,要是再繼續鬧騰下去,誰也別想活著回京。

她掀起簾子往外看了一眼,只看見水匪遠去的船尾,而船上所有能吃能用的東西,都被水匪給搬空了,就連一塊布料都沒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