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人的告示一貼出去,便有不少人前去報名,當天就陸陸續續有二十多人前來應聘。

姜清寧對此表示很滿意,這些人大部分都是逃荒的農戶,平日裡除了種田就是在田裡刨食兒,這條溝渠雖說簡陋,但是卻足以養活這些人了。

姜清寧忙碌的工作著,偶爾還要到工部去巡視一圈,忙得腳不沾地。

招工已經在各個縣城火熱進行中,而且這告示上下的難民優先,因此不少流落到附近的難民紛紛趕來應徵,這訊息一傳開,不少難民紛紛湧入,導致周圍的州縣都人滿為患。

短短三天,這附近的縣城便擠滿了難民。

姜清寧一邊派遣衙役維持秩序,一邊讓人通知這些難民們,把他們都召集起來。

這些難民對姜清寧很感激,因為有了她的吩咐,這些難民們才聚在了一起。

當天夜裡,難民們便被組織在一起搭建帳篷,他們都有些懵懂,這是什麼東西,竟然能夠擋風避雨。

姜清寧帶領他們修建營帳,這些難民們雖說不認識字,可是看著這些木製的棚頂,他們隱約明白這是用來遮風擋雨用的。

他們心中既震驚又歡喜,對於飽經風霜的難民來說,若是以後都能用這種木材搭建棚子那該有多幸福啊!

“大家聽我說,從今天起,你們就是修建溝渠的工人,誰若是偷奸耍滑,我決不輕饒。”姜清寧站在高臺之上,嚴肅的說道。

“這些棚子只是大家臨時的住所,每日都會有人準時送飯過來,等水渠完工以後沒人會另外給一些安家費,屆時大家可以自己找地方安定下來。”

她停頓了一下道:“當然我希望大家能夠齊心協力,共度難關,我們不光要修建溝渠,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這個任務很艱鉅。”

“大家都記住了,一定要勤快,絕對不能偷懶,否則不管你是誰,我都要讓他滾蛋!”姜清寧聲音冷冽。

底下的難民們被姜清寧的氣勢震懾到了,紛紛大聲應和。

“我們都是窮苦人家,能有個住的地方就不容易了,現在有這麼好的機會能夠賺錢填飽肚子,大夥兒都不容易,千萬不要搞砸了。”

“放心吧大人,我們肯定會勤勞的。”

“嗯,那就好,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開工。”姜清寧滿意的點了點頭。

回到房間裡姜清寧伸了一個懶腰,疲憊的靠在椅子上閉眼睛假寐。

不一會兒竟然睡了過去,再次睜眼已經是深夜。

姜清寧打了個哈欠,起身推門出去,屋簷下的燈籠散發微弱的光芒,朦朧中透露出幾分溫馨。

姜清寧緩步走到廊沿旁,抬眸仰望夜空。

今晚的月亮格外圓,皎潔的銀輝灑遍大地,姜清寧突然覺得自己似乎變得柔軟了許多。

“娘,這麼晚了,您還沒睡嗎?”耳畔傳來周懷瑾低沉悅耳的聲音。

姜清寧猛地轉頭,見是周懷瑾正含笑看著她,頓時鬆了口氣。

“原來是你啊,嚇死我了。”姜清寧拍了拍胸脯道。

周懷瑾勾唇淺笑:“怎麼這個時辰還沒睡?”

“睡不著,乾脆出來透透氣。”姜清寧嘆了口氣道。

“娘這兩日著實辛苦,家中總是擔憂,娘還是嘚保重身子。”周懷瑾擔憂的道,姜清寧這兩天為這件事情忙得焦頭爛額,看起來十分憔悴。

姜清寧搖頭,“不礙事,倒是你最近忙得不可開交,也累壞了,這兩日你要注意休息,莫熬夜。”

“我知道,娘您也是。”周懷瑾點頭應下。

“時辰不早了,你回屋去歇息,這裡涼,彆著涼了。”姜清寧叮囑道。

周懷瑾點頭,隨即道:“我送您回屋休息吧。”

“不必了。”姜清寧擺了擺手,隨即往自己房間走去。

周懷瑾看著姜清寧的背影無奈嘆息,看樣子他娘真的很累呢。

回到房間內姜清寧換了衣服,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也不知是何時才睡著的,翌日,姜清寧醒的很早,梳洗完畢吃了早飯就帶著工匠去工地巡查了。

如同預料中那樣,來的難民越來越多,而這些難民中大多是青壯年男子,女孩子很少。

姜清寧讓工頭將這些婦孺留下,而青壯年男子則拉到工地去幫忙修建溝渠。

姜清寧這麼做,其實也是迫不得已,這難民越來越多,她怕到時候壓根忙不過來。

婦孺都留下做一些打掃的活計,至於男丁則全都去修築溝渠。

第一天挖溝渠還算是順利,工人們吃飽了飯,有的是力氣,挖的很賣力。

於此同時各個州縣都按照姜清寧的法子開始實施,這條溝渠的每一部分幾乎都有人在挖,有些地方比較偏遠,動工晚一些,但是幾乎沒有什麼大的影響。

姜清寧給的任務很簡單,每個州縣都有劃分割槽域,他們只需要完成自己區域內的部分就好了。

這樣速度快一些,工期縮減一半。

這天中午,姜清寧正在指揮人收拾,突然聽到一陣哭喊聲,連忙跑了出來,卻發現一群婦孺跪在院子中央,哭泣不止。

姜清寧皺眉問道:“怎麼回事?”

“夫人,求求您救救小兒吧。”

聞言,姜清寧面色一緊,急忙走到跟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慢慢說。”

“夫人,我們家老二發高燒,但是官兵不給我們放行也不叫大夫,他還只是個孩子啊!。”婦孺悲慼的說道。

姜清寧心裡一緊,連忙讓人把孩子抬過來,看到孩子蒼白的臉色,姜清寧眉頭皺的更緊了。

“你們放心,我會盡量想辦法的,你們先回去吧。”

“謝謝夫人,謝謝夫人……”眾人千恩萬謝的離開。

姜清寧回了屋,立馬讓人去請大夫,她親自給孩子喂藥,趁機塞了片從系統商城買的退燒藥,孩子喝下藥片片刻便昏睡了過去。

姜清寧這才長舒一口氣,擦了一下額角沁出的汗珠。

“夫人,我剛才去看了,這孩子的爹是修溝渠的一個工人,他們是從北方逃荒來的。”嚴嬤嬤進來稟告道。

“倒是我疏忽了,忘記人食五穀雜糧,也會生病,去請個大夫在工地坐鎮,費用聰公中出。”姜清寧吩咐道。

“好的夫人,老奴現在就去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