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你敢打我

“我只知道蕭老爺子和顧誠把所有的財物都留給了我，你一文錢都沾染不到，蕭家每個月給我的例銀並不高，只夠維持我的衣食住行罷了。”

顧明萱站起身來，“至於你，你還是乖乖去牢房吧，免得你再禍害其餘無辜的姑娘。”

蕭越抬眼看向顧明萱，“你不能休我，不可能的。”

“我為何不能休你？”顧明萱挑眉反問：“我已經是永安侯府的當家主母，不是任由你欺負的小妾。你如果不簽字畫押，今日我會把你打得你媽媽都認不出你！”

“你敢動我一根汗毛，我立刻讓你爹……讓蕭陽把整個永安侯都掀了，我保證，我說得每句話，都會成為事實，不僅你會被趕出蕭家，你娘會受牽累……你不信，可以試試，你看蕭陽舍不捨得讓你娘受苦！”

蕭越的手指扣進手掌心裡，血跡順著掌紋滲透，“顧明萱，你太過份了，你竟敢威脅我？”

“誰威脅誰呢？你敢做，我就敢揭露。”

顧明萱挺直腰板，毫不畏懼的瞪著蕭越，“你還是乖乖簽字畫押吧，別耽擱時間。”

“你……”蕭越額角爆起一層細密的冷汗，手指劃過宣紙，“我怎麼信任你呢？”

“我不需要你信任。”顧明萱嘴角勾起，輕蔑道：“我是蕭陽的正室，你只是個小妾，縱使蕭越在京城橫行霸道，蕭陽也不能休我啊。”

蕭越咬牙切齒握拳，“我就不信蕭陽敢違逆我爹和皇上的意思。”

“那我也賭你不敢。”

顧明萱冷酷的甩袖，“你不簽字也可以，我會把這封休書送到衙門，讓刑部和大理寺處置你！”

“你不能這麼做，明萱，不要！”

蕭越哀求道：“你是我妹妹，我們是骨肉相連的親姐弟。”

顧明萱轉過身，淡漠疏遠看著蕭越，“我記得你當初對我也不錯。”

蕭越一怔，顧明萱幽幽嘆息，似在自憐自艾，“你對我好，總覺得我欠了你，是我害你流落鄉野，我應該補償你，可是你呢？我把你當兄長孝順敬佩，你卻對我起了歹念，想佔據屬於我的一切。”

她緩緩蹲下，凝視蕭越，“我不怪你貪婪，也不怪你對不起我娘，可是我恨你！恨你搶走本該屬於我的榮耀和幸福，恨你讓蕭家蒙羞！”

“明萱，你誤會了，不是我……”蕭越想辯解，喉嚨彷彿堵塞一般，吐不出半個字。

蕭明萱伸手捏住蕭越的脖頸，“別急著否認，我知道是你，除了你，沒人會惦記我爹的遺產。”

“你不該殺我娘，不該殺我娘……”蕭越目光渙散，“明萱，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不敢碰你一下。”

顧明萱冷哼：“你現在才悔悟，晚了！”

“不！”蕭越突然暴怒起來，“我不甘心，憑什麼你娘死了，我卻活著？她就該死，該死！”

他瘋狂的捶著地面，雙眸赤紅，彷彿要吃人一般。

“啪！”蕭越捱了一耳光，臉頰迅速腫脹起來，“你竟敢打我？！”

顧明萱冷冰冰的說道：“你不配喊娘！”

蕭越徹底崩潰，嘶吼：“顧明萱，你不怕我去衙門狀告你，告發你虐待庶子？告發你謀奪嫡長子的爵位！”

“你去啊，你以為我會怕？！”

顧明萱揚聲道：“我倒要看看到時候丟臉的是誰！”

她又狠狠扇了蕭越兩個耳光，“這兩下是教訓你不忠不義！”

“蕭家的列祖列宗都不會答應的。”

“我是顧衍的繼女，又不姓蕭，我父親同祖母商議過，早早就將我逐出蕭家，你們蕭家對不起我娘，我不稀罕做你們的女兒，我不會讓你們玷汙我孃的名節清白！”

顧明萱拿著聖旨往外走，“你若不簽字畫押，我便去報案。”

“我不會屈服的！”

“我有辦法讓你心甘情願簽字畫押！”

顧明萱停住腳步，低頭望向地上掙扎的蕭越，輕聲道：“忘了提醒你，蕭陽已經幫我找了個合適的人選。”

“你……你說什麼？”蕭越顫抖著嗓音問道。

“我說，等我嫁入永安侯府，蕭陽會把我送走。”顧明萱語氣平靜而堅決，“我不想再做你妹妹，不會承認你這樣狼心狗肺的哥哥。”

蕭越猛然睜開眼睛，“你不會……不會有好結局的。”

“你放心，蕭家不會允許我這樣的女人進門。”

顧明萱冷哼一聲，大步流星走出房門，蕭家的下人見顧明萱神采飛揚，顯示得意之色，忙低垂腦袋避開顧明萱。

雖是蕭越先招惹她，但是顧明萱絕對會比蕭越更加難纏。

“二姑奶奶。”一個穿著粗布衣裙的中年婦女快步迎上來，她身邊跟著四五個壯碩的丫鬟，顯示她的身份。

“你是何人？”顧明萱狐疑的詢問：“你是蕭家人？”

“奴婢是奉夫人的命令前來帶您去祠堂的。”

中年婦人低頭說完，便吩咐隨後趕過來的僕從，“快扶著姑娘，別衝撞了顧小姐。”

顧明萱眼珠轉了轉，蕭陽不會不考慮她名聲吧。

“慢著！”蕭越掙扎爬起來，踉蹌追到顧明萱面前，阻攔僕從攙扶顧明萱，“你……你不能去祠堂，不能去祭拜父親和祖母，他們……他們已經去世很久了。”

他滿眼通紅，悲慟欲絕，“我不忍讓父親和祖母失望，也不會再逼迫你去祠堂。”

顧明萱抿緊嘴唇，蕭越真是變臉比翻書都快，剛才不是還要撕破臉皮嗎？

怎麼一轉眼就變了態度？

“不管他們是否已經仙逝，我作為女孩兒，都應該盡孝道。”

“我是你哥哥啊。”蕭越淚水漣漣，“我們一母同胞，我疼愛你，照顧你，甚至把你養大。”

“你不必說了，我已經決定了，我要給蕭家上香，祭奠我娘，還有……我要告慰父親在天之靈，我不能因為你就背棄蕭家的祖制！”

顧明萱深吸一口氣，“我娘是因為你才鬱鬱而終的，你有什麼資格享用我們蕭家的一切，你不配。”

“……我娘臨死前囑咐過我，萬萬不能把蕭家的秘密告訴你，不能毀掉蕭家的根基，不能讓你敗壞蕭家的名聲。”

顧明萱冷漠看著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蕭越，“我是你唯一的女兒，我要代替你去贖罪！”

蕭越愣住了。

顧明萱轉過身去，“我們已經分家了，我是我，你是你，蕭越，你的性命是我救回來的，不是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