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夏的話成功嚇到梁家姐弟。

梁飛心驚膽戰道:“看來這蚊子也變異了,以前的蚊子再毒也沒這麼恐怖的後果。

“等等,這些蚊子是不是吸過毒蛇的血,才會變得這麼兇殘?”

梁靈玉慶幸道:“還好我們有電蚊拍,不用接觸蚊子就能把它們打死。

“不然跟它們碰到時,一不小心被感染那就太倒黴了。”

謝景身高腿長,堪比模特,他舉著電蚊拍就像是在拿什麼時尚單品,隨便晃一晃,就像是在拍廣告。

他關注點和梁家姐弟不一樣,扯起嘴角拽酷一笑,“我以前也見過類似的大花蚊子,但我不知道它居然有這麼強的毒性。

“嘖,隊長不愧是隊長,見識廣,知識儲備量也多,我甘拜下風。”

那種奇怪的、被暗示的感覺又來了,祝夏懶得搭理謝景。

突然,梁飛放下電蚊拍,火速衝進房間。他很快跑出來,手裡拿著一個東西。

“我就記得有這個,我們有救了!”梁飛做出誇張搞笑的表情,“接下來,讓我們隆重請出古老的東方神——六神大人!”

每個人身上都噴了六神,23樓所有角落都噴了祝夏的自制毒藥。

祝夏說:“蟲子越來越多,既然大花蚊子都出來了,那隱翅蟲可能也會出現。

“它有趨光性,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從今晚開始,天黑以後儘量不要開燈。

“除了隱翅蟲,也要提防蚰蜒,它是千足蟲的一種。之前我讓蘇羽白塞住耳鼻,現在也輪到我們了。

“蚰蜒就喜歡往洞裡鑽,守護好我們的耳鼻很重要。

“如果你們睡覺時會不自覺口呼吸,記得戴個口罩,不然蚰蜒會直接從你嘴裡爬進去。”

梁飛哀嚎:“天吶,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可怕的蟲子,簡直無孔不入!

“虧我之前還覺得螞蟥恐怖,現在一對比,螞蟥這小玩意兒還挺可愛。”

梁靈玉也點點頭,“跟這些又小、殺傷力又大的蟲子比,蛇好像也沒那麼可怕了。”

謝景拽酷一笑,“無所謂,它們要真敢爬進我嘴裡,我就敢嚼嚼吃了它們。”

梁飛想到那個畫面就頭皮發麻,尖叫道:“謝景!你嘴貧也得看看場合,現在不適合開玩笑!”

謝景無辜聳肩,“我沒開玩笑,又不是沒吃過。”

梁飛:“那玩意兒有毒!”

謝景無所謂,“我知道啊,我體內也有毒,看誰能毒死誰。”

梁飛呵呵:“你體內有毒你還能活蹦亂跳,嘴這麼貧?你看我信你嗎?”

祝夏聽到這話,多看謝景兩眼。

她信了。

入夜,溫度總算稍微降下來一點,比白天涼快,但還是熱。

人們不睡床,把席子鋪在地上睡覺。

雖然還是沒有開電風扇、開空調涼快,但也算緩解一點炎熱,至少能睡著。

1301,林蓉一家睡在客廳地面。

房間門開啟,有管家出來上廁所。

馬桶早就被水泥堵住,他們現在上廁所就是拿一個盆接,白天潑到積水裡。

就算這樣,也得把盆放在衛生間裡。要是放臥室,半夜起來不小心踩翻,那不是噁心人?

管家開啟衛生間的門,再關上。屋內漆黑一片,他沒發現有隻蚰蜒從衛生間裡跑出去,直奔客廳。

蚰蜒很快爬到林蓉一家睡的地方,它從林蓉頭頂爬過,在林蓉丈夫胸口爬過。

它穿過林蓉公公的胳膊,來到林蓉婆婆的肚子,又從林盛腳邊爬過,最後來到林蓉小孩的耳朵邊。

它看見黑漆漆的洞口,一眨眼的工夫,就鑽進去不見了。

小孩正在睡夢中,覺得耳朵有點癢,無意識地撓了撓。

一會兒後,管家從衛生間出來,解決完生理問題滿臉輕鬆。

他正打算回房間,就感覺到有什麼東西飛到他臉上,有點刺人。

他頓時想到白天的大花蚊子,他不敢拍死,只用手去撣它。

沒想到光撣還撣不走,而且手感摸起來也不像大花蚊子。

“什麼東西?我臉上是什麼東西!”他忍不住大叫起來,衝進房間,讓其他管家幫他看看。

其他管家連忙點起蠟燭往他臉上一照——

不照不知道,一照嚇一跳!

只見他臉上已經出現水腫性紅斑,上面還有膿包,黑黑的,看起來比白天大花蚊子包還要恐怖!

有人認出來,大喊:“隱翅蟲,是隱翅蟲!快滅火!”

蠟燭被吹滅,但已經來不及了。

潛藏在角落裡的隱翅蟲已經被燭光吸引,紛紛朝這些管家們撲來。

管家們連連尖叫,撲騰著衝出房間,找人救命。

可誰能救得了他們?幾乎每個人都被隱翅蟲蟄到。

他們臉上都開始迅速鼓起膿包,又黑又腫,又癢又疼還有灼燒感。

他們被折磨得很慘,恨不得把臉上的肉給剜掉才舒服!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隱翅蟲飛走,他們虛脫無力坐在地上。

每個人的臉都腫成豬頭,黑膿包紅腫塊,簡直不像是人了。

“你們感覺怎麼樣?”葡萄的聲音弱弱響起,眾人看向他,震驚發現他的臉居然是好的。

葡萄解釋:“我一直躲在衣櫃裡,所以沒被咬。你們需要我做點什麼嗎?你們看起來很嚴重……”

“我們需要你去跟祝夏拿藥!你也看到了,我們現在簡直生不如死,你快點去拿藥!”

葡萄看著眼前一張張黑紅腫脹的臉,終究是沒能說出一個不字。

早上九點,祝夏聽到聲音,去開樓梯間的門。門外,站著一個“螞蟥人”。

除了臉和左腿,葡萄全身都吸滿螞蟥。看樣子他已經吸了有段時間,螞蟥都肥肥的,懶得扭動了。

祝夏皺眉看他。

他努力揚起一個笑,“祝小姐,不好意思噁心到你了,我昨晚被隱翅蟲咬到,我是想用這些螞蟥跟你換——”

“藥”字還沒說出口,祝夏面無表情拿出半管藥膏遞過去。

葡萄看見只有半管藥膏,雖然心裡很急,但也不好意思再開口。

他勉強笑道:“還是先取螞蟥再給我藥吧。”

祝夏:“不取了。”

他愣住:“什麼?”

祝夏淡淡道:“從今往後,你身上的螞蟥我不要,你不能再在我這換到任何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