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夏以為凌烈皇是調查到什麼訊息,喊她過去當面說說情況。

卻沒想到等她到了以後,看見的卻是一個個大箱子。

“什麼東西?”祝夏看向他。

“之前承諾你的,金銀玉石。”凌烈皇開啟一個箱子,滿眼富貴。

“現在給你,你有地方藏好嗎?”凌烈皇說,“要是你沒地方藏,我找個地方藏起來。”

祝夏去合上蓋子,“有,你別管了,就放這兒吧。”

像這樣的大箱子一共有六個,祝夏猜這次收進空間後,空間怎麼著也得有點變化。

不過祝夏心裡也很清楚,凌烈皇不可能突然想到這件事,又突然送東西給她。

一定是又發生什麼了。

果然,凌烈皇很快說道:“蘇羽白的事我爸也知道了,他很生氣。

“他說這次抓住蘇羽白之後,不論蘇羽白怎麼狡辯怎麼求饒,首先把蘇父殺了,要讓蘇羽白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

“不過你放心,我親自去安插了人手。我一定會在我爸之前知道蘇羽白的訊息,到時候我會先保證他們的安全。”

祝夏說:“好。等我帶著他們走了以後,我們應該不會再見面,我不喜歡欠人人情,你想要什麼?

“如果是我能弄來的東西,或者是我能辦到的事,我都會照做。”

上一次祝夏問凌烈皇想要什麼,是為了擾亂他的思緒。

但這一次,她是真心實意問他,想要什麼。

凌烈皇搖頭,“這是我答應過你的事,不算人情。”

祝夏指了指幾個大箱子,“你答應我的只是這些,和帶我見蘇羽白,但不包含替我們承擔離開的後果。”

凌烈皇沒說話,他坐到大箱子上,抬頭看月亮。

“我也有私心,我不想讓蘇羽白一家三口中的任何一個人死。

“我知道你一定懷疑過我為什麼要對蘇羽白這麼好,其他都是假的,我羨慕蘇家的家庭氛圍才是真的。

“他們一家感情很好,是我從小幻想過的樣子,也是我這輩子都不可能體會到的樣子。

“你知道嗎?其實我還嫉妒過蘇羽白,我也做過一個夢,我變成了蘇羽白,被父母關愛的人變成我。”

祝夏其實不想聽這種內心剖白。

畢竟她和凌烈皇之所以能走到一起,不是因為她想和凌烈皇交朋友,而是因為利益交換。

凌烈皇想靠她走出困境,她想靠凌烈皇找到蘇羽白。

此時此刻,她很懷念和靳律的相處模式。

各取所需,彼此都有自己的目的和利益,其他一概不管。

她不想承擔凌烈皇的喜怒哀樂,這樣就不會和凌烈皇產生羈絆。

可是,凌烈皇看起來好慘,好可憐。

祝夏不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她動了惻隱之心,所以沒有打斷凌烈皇的話,任由他繼續說下去。

“你不是問我想要什麼東西嗎?我還真有,我想要蒲公英,漫山遍野的蒲公英。

“風一吹,那些蒲公英就全部飛起來,它們飄出去好遠,好遠,遠到我看不見它們,就像我看不見她。”

凌烈皇不說“她”是誰,祝夏也沒問。

就算祝夏再蠢也能聽出來這個“她”是對凌烈皇很重要的人,她真的不能問,不能再知道更多了。

“好,我記住了。如果我能找到蒲公英種子,我一定會給你漫山遍野飛揚的蒲公英。”祝夏說。

幾分鐘後,凌烈皇忽然轉過身,他臉上掛著令人熟悉的臭屁笑容。

“你剛剛不會被本少爺的卓越演技給騙到了吧?你是不是想偷偷看我有沒有哭?”

“……”祝夏無語,她知道凌烈皇是想用這種方式掩飾剛才的失態。

可是真的很刻意!

凌烈皇還在繼續:“剛剛本少爺是在表演,是一種藝術。

“你還不知道吧?我可是帝都電影學院的優秀畢業生,有機會帶你看看我以前的作品。”

祝夏:“……尊敬的烈皇陛下,小人知道了。

“小人有點困,你要是沒什麼事就先走吧,小人把這幾個大箱子藏起來就去睡覺。”

凌烈皇臨走之前告訴祝夏,他讓人帶著周媚去難民區養病。

以周媚目前的處境而言,她去哪裡都不安全,只有看似不安全的難民區,對她而言才是最安全的。

不過凌烈皇這麼說,不是為了讓祝夏幫她,只是告訴祝夏一聲。

畢竟是祝夏讓他負責周媚的。

等凌烈皇走後,祝夏讓平安和希望去檢查周圍沒人後,她直接將幾個大箱子收進空間裡,回到小帳篷。

此時的難民區難民基本陷入睡眠,祝夏放平安和希望在小帳篷裡,自己則進入空間檢視情況。

果然如同她所料,這次的六大箱子金銀玉石,確實讓空間發生變化。

黑土地的數量再次變多,黑土地前,甚至還出現一條非常窄小的溪流。

祝夏十分好奇,她蹲到小溪邊上檢視。

這條小溪的水流也就跟水龍頭放到最小那麼大,祝夏伸手去接,足足等了一分鐘,才堪堪將掌心接滿。

她毫不猶豫直接喝光,喝完後忍不住感嘆一聲。

真甜啊!

空間出品,必屬精品。

這水比她囤的各種礦泉水都好喝,而且它以後還有變成小河的潛質,屬於可持續發展資源。

祝夏看著它,露出止不住的笑容。

等她觀察完空間的變化後,很快找出蒲公英種子。

她將黑土地裡的其他農作物收起,將蒲公英種子種下去。

按照目前黑土地的種植速度,要想達成“漫山遍野”的成就,估計七天左右就可以。

只要祝夏還凌烈皇一片蒲公英,她和凌烈皇之間就再無虧欠,她也能幹乾淨淨離開基地。

祝夏在空間忙活半天,等她出來,外面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

她打了一個哈欠,抱著平安牌抱枕開始睡覺。她戴了耳塞,待會兒不論外面有多吵都不會影響到她。

希望則依舊是看門的,但凡有人觸碰小帳篷,它負責立刻纏醒祝夏。

一家三口,分工明確。

早上八點,有人經過小帳篷時不小心腳滑,差點沒整個人栽倒在小帳篷上。

幸虧他身邊的人扯了他一把,要不然虎視眈眈的平安肯定會咬上去。

帳篷外,戴著髒兮兮帽子,臉上也髒兮兮、黑漆麻烏,明顯經過偽裝的年輕男人關心問道:“爸,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