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求求你,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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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夏原以為凌烈皇媽媽不願意醒來的原因,是不知道凌烈皇在這裡。
但是當她說完這句代表凌烈皇存在的話後,凌烈皇媽媽依舊毫無動靜。
祝夏這才明白,凌烈皇媽媽誰也不想見。
凌烈皇對此毫不知情,他就一直盯著女人看,像是要把他這麼多年沒見過的樣子全部補回來。
而凌雄則被他拋在一邊,連一眼都沒有再看過。
不過就算凌烈皇去關注凌雄,按照凌雄受的致命傷也沒救了。
凌雄也就是撐著一口氣才沒死,只要凌烈皇媽媽能睜開眼,他能立刻嚥氣。
氣氛僵持,一晃眼就過去兩個小時。
祝夏已經在角落裡睡了一覺,睡前凌烈皇什麼姿勢,醒來後他依舊是這個姿勢。
他彷彿已經不是人,而是成了一塊望媽石。
再看凌雄,雖然眼睛還睜著,但是瞳孔已經擴散,不知道什麼時候死的。
祝夏看了看依舊不願意醒來的凌烈皇媽媽,開口道:“凌烈皇,你爸死了。”
聽到這話,凌烈皇的狀態終於有所改變。
在他回頭看向凌雄的時候,祝夏也看見女人眼皮子抖了抖。
但是凌烈皇很快就收回視線,他沒有要給凌雄收屍的意思。
他又轉頭看回他的媽媽。
祝夏說:“我餓了,你去找點東西來吃。就算我們不吃,等會兒你媽媽醒過來,她也要吃。”
雙重理由的加持下,凌烈皇站起身,腳步僵硬往外走去。
而等他的身影消失不見後,祝夏來到凌烈皇媽媽面前,低聲說:“我知道你已經醒了。
“現在凌雄已死,凌烈皇去找食物,你還要在繼續裝下去嗎?”
話音落下,女人緩緩睜開眼睛。
她的眼睛很漂亮,但是裡面沒有一點生氣,灰撲撲的。
她就像是靈魂被束縛在這個軀殼裡,祝夏看不出她有一絲想要活下去的念頭。
果然,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求求你,殺了我。”
“我不可能殺你。”祝夏說,“你是凌烈皇的生母,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你對他有多重要。”
女人眼淚瞬間湧出,但她不是為了凌烈皇,而是為了自己。
“如果我有選擇,我根本不想生他出來,我更不想成為誰的母親。”女人的聲音從盔甲內傳來,悶悶的。
她看一眼盔甲,滿眼都寫著嫌惡。
她充滿希冀看著祝夏,“你可以幫我脫掉這個嗎?”
這不是什麼難事,祝夏照做。
盔甲下的女人身軀非常小巧嬌嫩,正如祝夏所觀察的那樣,光從外表來看,根本看不出她是個將近五十歲的人。
“能放遠點嗎?我不想看見它。”女人閉了閉眼。
祝夏提起盔甲,將它扔到女人目光不可及的地方。
雖然她什麼都沒問,但是她已經從女人的態度中看出來,女人對凌雄非常厭惡。
完美沒有夫妻之間的愛戀和情分。
因為厭惡凌雄,所以連帶著厭惡自己的親生兒子凌烈皇,是非常合理的解釋。
“在他身邊的每一天,對於我來說都是噩夢。”女人流著淚開口,“我有一個青梅竹馬,我一直暗戀他。
“我想著等我成年以後就跟他告白,我們會有在一起的機會。
“可是我還沒等到那天,我就遇到了凌雄。我根本不喜歡他,但是他說他對我一見鍾情,他想和我在一起。
“既然他想,我的反抗又有什麼用?軟的不行,他就來硬的。
“他家祖上是國外的,從上輩就開始幹灰色生意和不合法的勾當,他們那邊人很多,勢力也很大,我們家沒有任何辦法抵擋。
“就這樣,我被他搶走了。
“我反抗過,可是除了迎來他更加嚴厲的看管以外,沒有其他好處。
“我們也不是一直都那麼針鋒相對,期間有過一些好日子。他對我確實很好,只要我不想離開,他就能給我一切想要的。
“我也認命了,在心裡想,說不定真能和他試一試呢?
“但是我沒想到,在我決定跟他好好相處的時候,他表面上對我承諾,會對我家人和青梅竹馬好,背地裡卻把他們都折磨死了!
“我知道後,也想跟著他們一起死!
“他哭著抱住我,控制我,他說他嫉妒我的家人和青梅竹馬,他是太愛我了,不想讓我再產生離開他的想法才會那麼做。
“呵,可笑嗎?因為他所謂沒有安全感,他就能把我的親人和朋友都殺了,讓世界上只有我一個人。”
女人的表情痛苦,她陷入那段悲痛的回憶中無法自拔。
“我一直都在吃避孕藥,但我還是懷上了孩子。雖然他一直都看著我,可他總有疏漏的時候。
“那時我就拼命捶打我的肚子,拼命跳,我不想要擁有他血脈的孩子。
“可是這個孩子的生命力實在是太頑強了,不管我怎麼做,他都活在我的肚子裡,我只能迫不得已把他生下來。
“可就在生下他以後,我第一次犯心臟病。
“那時候我躺在病床上睜不開眼,雖然身上很痛,也很害怕,但是我很高興。
“我高興我終於可以擺脫他的魔爪,我終於可以去地下和我的親人、青梅竹馬相見了。
“但是我沒想到,他竟然那麼瘋狂。他綁來頂級科學家、醫學家,只為幫我研究出那些儀器。
“他還利用孩子——我第一個換上的心臟,就來自孩子的胸膛。
“雖然我沒有出現排異情況,但是每隔一段時間心臟就會莫名衰竭。我每次都以為我終於能死,可每次都會有合適的心臟裝進我的身體,”
聽到這裡,饒是再見多識廣的祝夏,也不由得驚住。
她想到最初見到凌烈皇時,他就說他有心臟病,總是換心臟。
但是聽凌烈皇媽媽這麼說,既然凌烈皇在她肚子裡生命力就那麼頑強,必然不可能是先天性心臟病。
也就是說,凌烈皇的身體其實很健康。
他被凌雄騙了這麼多年有心臟病,事實上,他是作為一個心臟介面卡。
他為自己的母親檢驗心臟是否過關,是否能移植到母親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