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咳血?!”蘇父蘇母嚇壞了,但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急得團團轉。

祝夏快速上前扶住凌烈皇,讓他先坐下來。

她先給他把脈,用中醫那套來過以後,再用西醫方式確認,最後得出結論。

“他吸入太多汙染空氣,肺部出現問題。”

周媚震驚。

除了凌烈皇外,她、祝夏和蘇羽白也都戴了普通口罩,他們都沒事,凌烈皇怎麼這麼脆皮?

祝夏從大揹包裡拿出一套銀針,她看向正在努力壓制咳嗽慾望、但還是忍不住從喉間溢位悶哼的凌烈皇。

“去房間吧。”她說。

凌烈皇站起身要走,但身形忽然晃了一下。

祝夏眼疾手快扶住他,就這樣扶著他往房間走。

“周媚,幫我照顧一下他們。能看見的食材都可以隨便用,你們先吃。”祝夏回頭囑咐道。

“哦哦,好。”雖然周媚也是昨天才來的,但比蘇羽白一家人還是熟悉不少。

他們先暫時都在左邊區域,這裡沒有房間,是一大片空地,幹什麼都方便。

周媚說:“我們煮點粥吧,我看還有紅薯,那就先煮一鍋海鮮粥,再煮一鍋紅薯粥。

“我們有這麼多人,不怕吃不完。”

蘇父蘇母不好意思不幹活,就算周媚連連擺手,他們也還是湊到她身邊幫忙。

蘇羽白則是屢屢看向右邊的房間方向,好幾次都差點忍不住想走過去,但最後還是壓了下來。

等粥煮到火堆上後,周媚走過來問:“你是不是想過去看看?”

蘇羽白斂下眼眸,行為有度道:“如果不方便的話那就算了,也不是非要過去。”

周媚說:“沒什麼不方便的,走,我們過去吧。都這麼久了,針灸應該已經結束了。”

周媚體驗過祝夏針灸術的奇妙之處。

針灸之前,她身上那些大大小小傷口帶來的疼痛感很強烈。

針灸之後,渾身都熱熱的,那些疼痛感好像也消失了。

她特別篤定,即便凌烈皇咳嗽到吐血,祝夏一套銀針針灸下來,他肯定能好得七七八八。

周媚敲門,裡面傳來祝夏的聲音讓進。

但是他們進去後,看見的,是趴在床上滿背扎滿銀針、宛如一個刺蝟的凌烈皇。

“這麼嚴重嗎?”周媚不禁擰眉擔憂道,“都扎這麼長時間了,還沒好?”

“咳咳咳!”凌烈皇想說點什麼,但一開口又是咳嗽。

周媚連忙擺手,“打住打住,你別說話了。

“你看你這張臉,比剛回來的時候還要白,你還是好好歇著吧。”

凌烈皇說不了話,還好祝夏能解釋,“在霧霾顆粒出現之前,他就中過毒。

“我幫他處理過,但毒素沒有完全清除,還有一小部分殘留在他的臟器內。

“而且緊接著他就遭受到強烈的情緒衝擊,這些也會影響身體狀況。

“今天他又呼吸進不好的空氣,才會讓之前沉積的負面狀態都累積爆發出來。”

周媚驚得張大嘴巴,“我本以為我的日子很難過了,怎麼凌少你也這麼難過啊?

“你怎麼會中毒?誰有這個膽子給你下毒?什麼強烈情緒衝擊能影響身體狀況?

“祝夏,你要是有空的話也幫我看看,我的身體狀況有沒有受到影響……”

祝夏答應下來後,周媚就去凌烈皇面前跟他聊天。

自從大地震後,她和凌烈皇之間的身份差距似乎也消失無蹤。

她現在叫他一聲“凌少”,不再是出於以前必須尊敬的心態,而是調侃。

祝夏則看向進屋後就一直沒出聲的蘇羽白。

“要出去聊聊嗎?”蘇羽白主動邀請道,“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

祝夏和蘇羽白一起出去了,蘇羽白還順手把房間門關上。

房門完全閉合之前,他看見凌烈皇朝這邊望來的視線。

兩個男人的眼神在半空中相撞,彷彿無形中迸發出很多火光。

同為男人,他們根本不需要多說一個字,就能理解對方的想法。

“你在看什麼?”周媚也轉頭去看,卻只看到關閉的房門。

“誒?祝夏出去了?你的針還要再扎很久嗎?她就這麼放心把你交給我哦。”

凌烈皇咬牙切齒,“她的青梅竹馬終於找回來了,她哪裡還有心思放在我的身上。

“我能不死就已經很不錯了,怎麼還敢奢望更多?”

周媚聞到不一般的味道,充滿八卦的眼神看凌烈皇,一臉壞笑道:“你們之前說要訂婚,我就懷疑過你們是不是有什麼關係,但後來我自己否掉了。

“可是現在來看,還真有點什麼是不是?

“喲喲喲,我們的凌大少爺也春心萌動了?真不容易啊!

“也不知道是誰,以前我那麼放肆勾引都不上鉤,我還以為你不喜歡女人呢,沒想到只是沒扮上你喜歡的樣子~”

凌烈皇一愣。

這段時間事情發生的太多、太密,他都沒工夫想這些事。

剛才說的話,也是下意識不過腦子就說出來。

此時被周媚這麼一點破,他終於意識到了什麼。

他……喜歡上祝夏了嗎?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因為喜歡,所以他才會對蘇羽白有說不出來的敵意和煩躁?

畢竟他當初和蘇羽白相處得還算不錯,不管出於什麼原因,至少他願意去山富村幫蘇羽白找手機!

可是經過這麼多天,他了解到祝夏對蘇羽白的在意程度。

他看見即便是在新一輪的天災中,祝夏冒著危險也要出去找蘇羽白,所以他的情緒是——吃醋?!

凌烈皇一思考,就沒怎麼咳嗽。

周媚恍然大悟指著他說:“所以針灸效果其實很好,但你為了讓祝夏能多陪你一會兒,你就使勁裝咳嗽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