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沒有想到,當他推開洗浴室的門,卻會迎來慘烈一刀。

他不敢置信地低頭去看,發現自己的心臟位置插著一把細長的刀。

這把刀看起來非常漂亮,是黑金配色,它只有一截沒入他的胸腔,但是看整把刀的長度,也可以推算出那一截的長度不會短。

鑽心蝕骨的疼痛襲來,那股彷彿要把周青靈魂撕裂的感覺,讓他快要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

他整個人搖搖欲墜,卻又靠著最後一口力氣強撐著。

他緩緩抬頭,看見站在洗浴室裡的祝夏。

此時的祝夏,眼裡再也沒有慌張和害怕,雖然眼眶還是紅的,但她現在周身的氣質,和之前那個看起來就像菟絲花的少女完全不一樣。

“你……是誰的人?”周青問出這個問題就覺得不對,又自言自語回道,“你是靳律的人……”

祝夏笑了。

她本來長得就好看,這麼一笑更是傾國傾城。

“你猜錯了。”她的聲音動聽悅耳,但落在此時的周青耳朵裡,宛若惡魔的低語。

“我是來拿你命的人。”

祝夏伸手將黑金古刀往前送了送,沒幾秒,周青就再也說不了話,更維持不了身體的狀態。

祝夏抽出黑金古刀,一小股血液噴濺出來,而後周青再也沒了支撐,只能重重地摔倒在地。

過了十幾秒,祝夏蹲下身去摸周青的脈搏。

她確定周青死後以後,對著他的屍體看了幾秒,想了想還是沒那麼做。

她想離開房間下樓去找孫友,讓孫友看看周青的死狀。

沒想到一開房間的門,就看見孫友正站在門前。

他的身上還有斑斑血跡。

祝夏幾乎是一看到他,就想到發生了什麼事。

孫友對著祝夏慘兮兮一笑,“我就說,周青怎麼可能是這麼好的人?他讓人帶我去拿東西,其實根本就是想用這種方式殺人滅口。

“不過沒關係,這次我不可能再坐以待斃,我把他反殺了。祝老闆,我也想用這次機會跟你說明,我不是沒有用的人。”

祝夏從兜裡拿出一張手帕讓孫友擦擦,然後帶他進屋,讓他看見躺倒在地上的周青。

“需要取點他身體上的什麼部分嗎?”祝夏問,“剛才我想砍下他的頭給你。”

這麼驚悚的話語,卻沒有嚇到孫友。

孫友定定地看著周青,彷彿是在思考這個可能性。

過了一分鐘,他毫無徵兆地開始毆打周青。

一邊毆打,還一邊謾罵,用盡他這輩子知道最髒、最惡毒的話。

沒過一會兒,周青就被毆打得身上到處都是傷痕,但是這又有什麼用呢?

人死不能復生,就算孫友把周青碎屍萬段,他的家人也都回不來了。

孫友重新站起來,他反覆地做了好幾個深呼吸,這才把激動的情緒壓制住。

他原本佝僂彷彿永遠都不可能直起來的腰背,在今天,在毆打完周青的這一刻,在發洩完心中隱忍的情緒後,又重新直了起來。

“祝老闆,”他對著祝夏笑,“我們回家吧。”

他的眼裡似乎重新煥發了光彩,那是一種對生活的渴望和希望。

這正是祝夏想要看到的。

當祝夏和孫友從樓上下來,一樓三個男人和安保人員的打鬥還沒結束。

他們三個男人非常精通拖延戰術,就像是貓咪逗老鼠一樣,把那些安保人員一個個都逗得團團轉。

“喲,妹妹下來了啊。”謝景眼尖,第一個看見祝夏回來。

他戲謔一笑,手上原本的假招式,忽然就變成了真東西。

他一手實實在在地掐住面前安保人員的脖子,戲謔笑容中增添一抹狠意,“那我們可得快點。”

蘇羽白和凌烈皇一看,確實是要麻利解決走人了。

他們手中虛虛的招數,忽然就變成致命的殺人技巧。

當連續在瞬間死亡三人後,安保隊長才意識到什麼,連忙招呼大家拔槍。

可不僅他們有槍,大家都有槍。

祝夏在後面光“偷襲”,就以神槍手的槍法打死三人。

祝夏說:“要控制他們的開槍數量,不然待會兒出去沒法交代。”

這些安保人員的槍都是正常槍聲,但是祝夏他們的槍都帶了消音器,都是靜音的。

三個男人都很厲害,只要祝夏提點一句,他們都能明白。

一槍接著一槍,安保人員一個接著一個倒下。

很快別墅門口就成了一片血泊,濃郁的血腥味直衝上天。

不過也得虧這裡是別墅區,每一棟別墅之間相距甚遠。

就算在這裡能聞到沖天的血腥味,只要走出去,基本就聞不到,只剩淡淡的、說不出來的味道。

祝夏幾人簡單收拾一番後,便像來時那樣,一起離開別墅。

凌烈皇意猶未盡地說:“下次要是還有這種機會,也叫上我,我覺得我很適合當你的哥哥。”

蘇羽白和謝景聽到這話,簡直不想搭理他。

他這是想當祝夏的哥哥嗎?

他是想幹什麼,他最好心裡有數。

孫友的嘴角一直都是翹起的。

報完仇後,他的心情很輕鬆,整個人都很愉悅,和來的時候完全兩個狀態。

所以當他們走到別墅區門衛處的時候,兩個守衛看見他們,其中那個沒有收到“賄賂”的守衛狐疑看他們。

“剛才你們在裡面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守衛問道。

“好像確實有聽到,但分不清那是什麼。”祝夏看起來傻乎乎地回答,“是不是有人家裡出了什麼喜事,在放鞭炮啊?”

這個守衛還是很懷疑,“你們去了哪家?來這裡做個登記。”

祝夏上前,一點破綻都沒有,直接在登記冊上寫下週青別墅,不過她當然不會寫上自己的真實姓名。

她本來想胡謅一個,不過念頭一轉,她直接在登記冊上寫下“任鈺兒”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