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幫的堂口已經準備殺人滅口了,想來六扇門那邊應該也有所行動才是。

白鐸看著地上死狀悽慘的屍體,喃喃道:“平日裡六扇門的眼線一直跟在我身後,如今我被刺殺他們卻沒有出現。

難道是叛變了?這不太可能,畢竟跟著王豹混沒什麼前途。

那就只能是被調走了,看來今晚要有大事發生。”

處理好屍體後,白鐸向著木小梨告知一聲,自己便換上一身黑衣,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木小梨等白鐸走後,才敢支開窗戶瞧著院子裡的情況。三個麻袋被堆在牆角,裡面裝的是什麼不用猜也知道。

她驚懼於白鐸的實力以及手段的殘忍。

雖然前兩個他留了全屍,但最後一幕白鐸把屍體劈成兩半,隨後用手摸屍的場景仍舊曆歷在目。

“他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啊?”木小梨隱隱覺得繼續留在汾陰城不是個正確的決定了,但她依舊在等崔文子的訊息。

畢竟命牌沒碎,就說明人還活著。

而且惜福也沒有醒來,一切的一切都限制住了她。

白鐸揹著刀在街上走著,烏雲把月光遮住,聽不見更夫報點的聲音,街上也不見夜間的巡邏隊。

城內除了一些風月場所夜夜笙歌外,倒是沒有其他的動靜了。

“月黑風高,殺人夜。”

白鐸趴在一座牌樓上,下面的三進大院就是黑虎幫在汾陰開設的堂口。

門戶緊閉,院中也不見一絲光亮,但卻有若隱若現的血腥味傳來。

他從牌樓上躍到黑虎堂的院牆上,而後摸進了人家內部。

咔嚓。

火摺子一點。

周圍的景象也隨之顯現,原本灰色的地板被活生生染成暗紅色,白牆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血手印。

其中來不及打掃的殘肢碎肉也遍佈各個角落。

承重柱上也有些鋒利的刀口,白鐸伸出手摸了摸,同時自己抽出刀也在上面劃了一道。

發現刀口竟然出奇的一致,說明兇手和他出刀的發力手法是一樣的。

“疾風刀法,六扇門。”

饒是白鐸也不得不感嘆林千夜的鐵血手段,他似乎壓根沒想和王豹當場對峙,而是直接找人殺了他全家。

雖然全場有洗不清的血跡,可屍體全都被搬運走了,這絕對是一場有計劃的謀殺。

“就是不知道王豹那老小子死沒死。”

白鐸又往黑虎堂的藏寶屋走去,都說殺人放火金腰帶,如今自己怎麼可能放過這個絕佳的機會。

推門而入,滿屋的金銀珠寶琳琅滿目。

成箱成箱的金條已經空了一半。

白鐸隨手拿起一件翡翠白菜細細打量,發現玉身上被刻上了大大的虎字。

這就代表是黑虎幫的物件,一般城內沒有老闆敢收。

在看旁邊的金條,自然也是打上了印記。

但金條是可以被切割的,所以帶有印記的部分都被剔除了。

至於那些珠寶玉器則是沒人動,一是撤退的匆忙不好攜帶,二是你把玉器被切割受損,價格直接貶值。

遠遠沒有金條來的實在。

白鐸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隨便扯了一塊布,直接把剩下的金條全部打包帶走。

估摸著也有一千兩左右,折算下來也就是一萬三千兩白銀。

黑虎幫吞併了汾陰城中大大小小的幫派,撈到的油水自然是數不勝數。

可惜如今倒是便宜了白鐸。

白鐸又在他們的兵器庫以及武學庫轉了轉,發現並沒有什麼新奇的東西,就算有他也不敢用。

如今黑虎堂被滅門,城外黑虎幫的高層肯定是要問罪的。

白鐸真的敢拿著留有黑虎幫印記的武器招搖撞市,估計會被亂刀砍死。

至於那些秘籍只有一本黑虎刀法和鐵砂掌。

這兩門武學對白鐸都沒有太大的提升,所以自然沒有必要在去惹火上身。

“居然沒有放火毀滅證據,這幫人還真是不專業啊。”

白鐸都可以比對出承重柱上的刀痕是來自六扇門,那麼其他人也可以,黑虎幫作為汾陰境內第一大幫,雖然實力參差不齊。

但你不能說人家幫內沒有大佬。

說罷,白鐸便一刀劈斷承重柱,隨後黑虎堂內開始房倒屋塌。

一根火摺子丟下,引燃了他事先撒好的油和酒,瞬間沖天大火燃起。

爆炸聲也不絕於耳。

驚醒了很多在熟睡中的民眾,甚至有心划水的守夜軍也都紛紛把目光看向黑虎堂那邊。

“靠,不是說好不放火引起民眾恐慌的嗎?這六扇門的人忒不會辦事,早知道不幫他們搬屍體了。”

其中一個人罵罵咧咧,緝拿罪犯是六扇門的事情,判案為民生解決問題是衙門的事情。

城內的安定則是守衛軍的事情。

如今那大火止都止不住,都快要燒到周圍的民房了,白鐸此舉無異於背刺他們一手。

......

“王堂主,血衣客的案子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畢竟那兩個黑衣人用的可是你們的鐵砂掌。”

縣尉高盛坐在主位上,朝著桌子對面的王豹問。

“高大人可不要血口噴人,我們堂口為了外城治安那可是操碎了不少心,光是滅掉那些大大小小的不安勢力,我們就死了不少人。

這是純粹的栽贓嫁禍,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那些被我們滅掉的勢力心存怨恨,就想要挑撥離間。

雖然黑虎幫眾基礎的武學就是鐵砂掌,但這門粗淺的三流武學市場上也很常見。

大家都是成年人,高大人要有是非判斷能力,不要聽信小人讒言。”

王豹一套小連招下來,讓高盛有些沉默,典型的平A換大。

嘭!

傷好的趙大虎氣的直砸桌子,他怒罵道:“我特麼一招至尊波動拳給你娘打成寄居蟹!!

你還不承認,就是你們黑虎幫的人乾的!你承不承認,不承認我砍死你!”

王豹冷眉一挑,這趙大虎好沒樹脂,他聲音有些陰寒道:“趙兄嘴巴放乾淨點,難不成你們還要屈打成招不成?”

“好好好,死豬不怕開水燙是吧?我拿你沒辦法,但我拿你娘有辦法,至尊波動拳隔空鯊娘術!”

“......”

“......”

“噗呲!哈哈哈哈!”一直假寐的林千夜突然笑出聲。

王豹面色鐵青,拳頭握的咯吱作響,但也不敢發作,只是質問道:“林總捕,您德高望重,難不成也喜歡這種低俗趣味?”

“欸,賢弟說的哪裡的話,我只是想起了某件高興的事情,你們繼續。”

見林千夜一副誠懇的模樣,王豹有種一拳幹在棉花上的感覺。

或許他真的想起了什麼快樂的事情。

“好了,趙捕頭你冷靜點。王堂主,你說不是你夥同血衣客跟衙門作對,我姑且信你。

但當日從血衣客手底下存活的人,死的死傷的傷,據我所知你還曾找過白鐸談話,這可沒辦法狡辯吧?

那兩個捕快身死,以及白鐸的事情,貌似都能和你王豹串聯一起來,這也太巧合了吧。”

高盛目光如炬,盯著王豹,但這貨卻臉不紅心不跳。

把厚顏無恥發揮到了極致。

“我不道哇。”王豹攤攤手。

咚咚!

房間外傳來敲門聲,只見一個黑虎幫眾面色驚恐的趕到王豹身邊,附耳小聲的說了什麼。

王豹臉色煞白,隨後勃然大怒!

“高盛!你他孃的滅我堂口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