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還懂得搖人,我還是低估了這東西的智慧。”

白鐸深知不能在僵持下去了,他這種肌肉巨獸的狀態維持不了多久,此刻他已經盤算著怎麼撤退。

嗅嗅——

“嗯?我怎麼感覺它能看到我?”白鐸屏住呼吸緩慢的移動,但他卻發現那屍奎的目光一直緊緊地盯著他。

這正是當日屠戮狼牙寨的開眼屍奎,如今已經擁有極其模糊的視物能力了。

吼——

屍奎咆哮一聲,再次對白鐸發起了進攻。

“該死的!你給我滾!!”白鐸此刻的身軀揮動起那把門板一樣的殺豬刀已經絲毫不違和。

他鉚足了力氣狠狠地向前一揮,厚重的刀刃直接劈在了屍奎的脖頸,頓時一股劇烈的氣浪從中迸發,屍奎腳下的土地也是層層龜裂,但是它卻死死的角力,並沒有被砸飛出去。

而是利用強悍的屍身抗下了這波地動山搖的攻擊。

殺豬刀發出一陣嗡鳴,但卻沒有繃斷。

這種巨型重刀的堅固程度,自然不是那些普通武器可以比擬的。

但就是少了點鋒利,白鐸用它對敵基本不是砍死對方,而是把對方活生生砸死。

轟隆隆!

白鐸望著遠處大片大片倒塌的樹木,以及驚天動地的聲勢,他一咬牙,直接把崔文子留下的靈血整瓶潑在了屍奎的頭上。

瞬間,大股大股的白色蒸汽從它身上冒出,痛的屍奎仰天長嘯。

也沒有繼續追殺白鐸的意思。

“竟然碳化了。”白鐸此時已經遠遠地遁走,他回頭一望,那屍奎的腦袋竟然被燒成焦炭,口中的利齒也脫落。

徑直的站在原地,像是死了。

但系統的提示音並沒有響起,白鐸就明白那屍奎肯定還活著,果然靈血在壓制它一陣後,便徹底失去了效果。

屍奎再次行動起來,望著白鐸的方向眼中流露出一抹人性化的仇恨。

白鐸在林中急速穿梭,余光中的景物不停變換,耳中盡是風的聲音。他雖然沒有學過輕功,但是他的肉身之力卻是極為恐怖。

僅憑著絕對的彈跳力,便有輕功的效果。

而且化勁勁力已經分佈到全身,每次踏地,勁力就會充當推力,把白鐸送的更遠。

“此刻群屍已經徹底入林,它們的速度比我還要快上不少,短短片刻竟然就已經對林中武者展開了包圍之勢。”

白鐸眉頭緊鎖,謝槐也沒有跟上自己的步伐,他不知道屍潮中究竟有幾隻開眼的屍奎。

如果謝槐碰到開眼的屍奎,十死無生。

原本林子裡只有一個屍奎,它在殺人的時候其他倖存者還可以僥倖逃脫,與之周旋。

所以真正死亡人數其實還可以接受。

但這麼多的屍奎都遊蕩在山林中,對於這裡的任何活物來講,都將是毀滅性的打擊。

白鐸從一處樹冠上停止身形,屏氣凝神,只見樹下五六隻屍奎彈跳著遊蕩而過,它們鼻尖微動,捕捉著活人的氣息。

這一片的區域都被詭異的紅光籠罩,顯得十分駭人。

“好在不是開眼的屍奎。”白鐸心中稍稍鬆了口氣,樹下的屍奎雖然多,但都是雙目緊閉,血淚從眼縫中流出。

說明它們的進化程度還比較低階,就算是普通人知道方法也能周旋一二。

等到這一小股屍奎走後,白鐸從樹冠上躍下。

緊接著又有幾道身影也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想不到這林中除了凝罡之外,竟然還有落單的活人。”怒伽散著一頭白緩步走出,在他左胸之處也有一道駭人的傷口。

顯然是有屍奎突破了他的罡氣防禦直接對他的肉身造成了傷害。

得虧他是凝罡,換作練氣武者,估計得一擊斃命。

“大高手。”白鐸面不改色,但心中卻是已經開始預警,看這裝束應該是黑虎幫的無疑。

如果王豹暗殺六扇門是黑虎幫默許的,那麼此刻白鐸怕是又得打一場惡戰。

“小兄弟不必害怕,你身上雖然沒有內氣波動,但肉身卻強的嚇人。如今在這片充滿怪物的山林中存活之人,當然都是有真本事的。

不如我們搭個夥,一起離開這鬼地方如何?”

怒伽並沒有發動攻擊,而是十分和善的向他丟擲了合作的橄欖枝。

白鐸也掃了一眼怒伽背後那些零星的武者,雖然狼狽,但卻都是練氣後期的好手。

顯然黑虎幫在進入山林時,也被屍奎打散了隊伍。

而殘餘的這些幫眾能夠活下來估計就是得益於怒伽的幫襯。

怒伽作為黑虎幫的高層,危機當前並沒有選擇死道友不死貧道,反而是拖家帶口,說明這個人並不是百無禁忌。

“是黑虎幫的前輩吧?”白鐸明知故問。

“哦?聽你的意思,你難不成是六扇門的?”怒伽心中一驚,他面前的裸男竟然是六扇門的人,這身橫練肉身怕是比凝罡都不逞多讓了。

這種實力強勁的捕快,什麼時候冒出來的?

白鐸點點頭,他強開巨獸狀態時,身上的衣服都被爆開了,此刻屬於是風吹屁屁涼。

“既然是六扇門的賢侄,那我便放心了。你們縣令叫我們過來,難不成是為了對付這些鬼東西?

林千夜他們人呢?不會被打死了吧?”

怒伽知道兩方勢力是合作關係,所以並不打算為難白鐸,但心裡這股悶氣卻還是要發的。

這簡直就是坑爹。

“回前輩的話,我們的隊伍早就被打散了,林總捕和縣尉大人也不知所蹤。不過以他們的實力,應該足以自保,或許正在這林子的某處也不一定。”

白鐸說道。

“哼,如果只有三兩隻怪物倒是不成問題,如今這麼多的怪物傾巢出動,凝罡之命也是危矣。”

怒伽冷哼一聲。

隨後怒伽又問了白鐸一些問題,便讓他加入了隊伍。而白鐸也是從瓷瓶裡拿出一顆靈藥給怒伽服下。

他此刻屍毒入體,戰力大打折扣不要緊,萬一他在屍變,那就徹底玩完。

凝罡境界的屍奎有多強,白鐸剛才已經見識過了。

“想不到這小子身上竟有如此神藥,要不是他事先當著我面服用一顆,我還不相信呢。要不要就此搶奪?算了算了,不可。這小子有些邪門,若不能做到一擊必殺,反倒是橫生事端。”

怒伽感覺體內的屍氣正在被一點點驅散,整個腹腔都是暖洋洋的。

如此一來,他便不能輕易的放棄白鐸。

白鐸自然也明白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但是他可不是匹夫,眼下在林中最忌諱的就是活人殘殺。

而且靈藥又是對抗屍毒的唯一物品,白鐸或許沒把握打過怒伽,但他絕對有把握在怒伽殺他之前把靈藥毀了。

如此一來,投鼠忌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