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李扶秋降臨到了一處河岸邊,陸沉舟早就在此等候多時。

“那小子用的是正統離火真經,並且還出手救下了李浩飛那傢伙。”

“那就好,汾陰城那邊傳來訊息,說是的確有個總捕叫白鐸,並且後來被一個叫林千夜的人給頂替了。”

陸沉舟在得知白鐸所言非虛後,還不能完全相信他,畢竟魔道中人極其善於隱藏。

但在李扶秋的生死威脅下,白鐸還能繃得住,就說明是真的沒有問題。

陸沉舟也好放心把他吸納進六扇門。

“沉舟,有時候真相不一定是真相,那個白鐸我不太喜歡,你就算要用他,得也多留點心。”

李扶秋想了想,開口提醒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沒有朝廷的人層層把關,他能獲得南明離火氣?況且汾陰那邊的探子都是我的親信,他們總該不會騙我吧?

你該不會是因為那小子真的躲過了你三劍,所以氣不過才.......”

陸沉舟笑笑。

“滾蛋!好心提醒你,你還不領情!你要知道,萬一不是你的親信騙了你,而是這個世界本身就是一場謊言呢?”

“哈?你到底再說什麼?”

陸沉舟被李扶秋的話整的雲裡霧裡,不過他也並沒有在意,作為三城總捕,任何蛛絲馬跡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所以做事自有決斷,就算白鐸真的有問題,他也有辦法控制。

比起李扶秋口中的直覺,他更相信手中的證據,正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算了,其實你聽懂與聽不懂意義都不大,我要走了。”

“這麼快?我們才見面你就要離開,文廟那幫人到底派你去做什麼任務了?”

“沉舟,有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的為好,你只需要謹記自己的本心就好,把正義貫徹到底。”

李扶秋身上的劍氣湧動,似乎下一秒就要破空而去。

陸沉舟神色落寞,望著那月下的青衣女子,良久說不出話來,最後開口道:“你這次走多久,又是一年期限嗎?”

“明年的春天,我會準時回來看你的。”

李扶秋清冷的眸子泛起波瀾,張口想要說些什麼,最後只剩下無奈嘆息,轉瞬便以身化劍離開了。

......

“媽的!什麼狗屁的玉京書院,老子就瞧不起那幫酸書生!他們沒凝聚文心時就整天抨擊這個,抨擊那個!

現在有攻擊手段了,更是肆無忌憚!

還有那個狗屁文廟,明明自家的孔聖都是大乾人,那個勞什子伯虔也是,可偏偏對外宣稱文無國界,文廟不屬於任何國家和勢力。

現在還跟著赫連玉澤那傢伙一唱一和!

賣國賊賣國賊啊!!”

李浩飛等人從詩會離開後就一直悶悶不樂,走在大街上他終於忍不住心中的諸多憋屈,開始大吼大叫。

當然最讓他接受不了的是,他竟然差點被一個弱書生殺死。

之前他們這些武夫總說百無一用是書生,罵不過人家就靠武力脅迫,現在可好,自從文廟橫空出世。

開發出浩然氣後,連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都騎到他頭上了。

罵又罵不過,打又打不過。

“就是就是,那幫書生沒寫出一篇文章來就能精進實力,我們卻得日夜打熬身子,簡直不公平。”

潘經綸也順著李浩飛的話說。

“不過說真的,還得多謝白兄弟仗義出手,不然我這條命今天是得交待在這了。”

李浩飛轉頭看向白鐸,恭敬的抱拳行禮,而後又對一旁默不作聲的沅兒惡狠狠道:“就你還罵白兄呢,現在分得清好壞了吧?他不光救了小妍,如今還救了我。

你要是在出言不遜,別怪我翻臉了。”

沅兒經歷這麼多事,一時間接受不了,特別是李扶秋劈的大樓搖搖欲墜的時候,她真的被嚇傻了。

於是也不敢看白鐸,縮在錢小妍身後道:“對不起,是我太過以貌取人了。”

“好了,大家沒事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事情就此翻篇吧。”

白鐸隨和的笑道,他突然感覺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目光消失了。

“陸沉舟為何要把眼線撤走?是在釣魚還是什麼?”

這個操作他有些看不懂。

並且他也並不想真的與文廟和赫連王府為敵,他就純粹是為了穩固人設,順便出手救下李浩飛而已。

打傷玉京書院弟子純粹是無意之舉。

因為白鐸又新學了多門硬功,力量再次拔高好幾個檔次,所以一時間沒有控制好力度。

“算了,不想那些晦氣事,詩會還沒開始就結束了,搞得我現在肚子好餓。

我知道一家店,要不然過去嚐嚐?”

李浩飛提議道。

“你還有胃口吃飯?要去你們去吧,我要回家了。”沅兒不打算繼續在外面遊蕩,即便夏日祭依舊熱鬧,但她卻通體生寒。

“行啊,那你回去吧,我們幾個去吃。”李浩飛不鹹不淡道。

“欸,你們就讓我一個人回家啊?小妍,你跟我一起去吧。”

沅兒拉住錢小妍的胳膊,試圖萌混過關。

“這.....”錢小妍看向白鐸,她其實是想要多待一會的,但沅兒又是她的好友,所以取捨之下,她無奈道:“那我送沅兒先回去。”

等隊伍裡的女伴都走光後,李浩飛突然壞笑,一把攬住白鐸和潘經綸的肩膀,神神秘秘道:“白兄你是外地人,肯定沒吃過我們玉京的招牌美食,走,我帶你去。”

白鐸見李浩飛這麼熱情,便也起了心思去看看。

三個人縱馬趁著夜色趕到城郊,白鐸望著越來越遠的玉京城,心中難免起了歪心思。

但為了穩健,他並沒有第一時間逃離,就怕這是陸沉舟給自己下的套。

最後在李浩飛的帶領下,三個人來到了一處寺廟。

廟外點著大紅燈籠,佇立在前門的石菩薩被雕刻的極為嫵媚,身上還纏著紅色的紗制絲帶。

“浩飛兄,這就是你說的大餐?”

白鐸耳聰目明,自然是聽到了從廟內傳來的霏霏之音。

“白兄這就不懂了吧?這裡的禪,秀色可餐。”

李浩飛給了一個男人都懂的眼神,原來這裡就是他口中的玉京特色。

果然特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