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鐸這句話無疑是要把趙無延一脈拉下水,你不是老用資歷和貢獻說事嗎?

那就讓你侄女去解決。

“你這是什麼意思?吳剛一個凝罡後期的武者都喪了命,你卻叫我侄女去?要知道她才練氣後期,這不是讓人送死嗎?

白鐸,你好歹毒的心腸,你這才剛入我六扇門就如此咄咄逼人,若是讓你掌握了權利,還不知道多少人因你而死。”

趙無延咬牙切齒。

“是因為我的原因導致你侄女武道資質不佳的嗎?她自己弱怪誰,牙口不好就別啃硬骨頭。”白鐸一句話懟的趙無延一時間語塞。

就在兩個人僵持不下時,坐在首位上的陸沉舟說話了。

“捕頭之位是論功行賞,沒說必須要芷晴侄女去,但她若不去,自然也喪失了繼承吳剛職務以及轄區的資格。

還有,並不是只有你趙家一脈的命才是命,芷晴不去,自然是有人替她去,而且是不得不去。

因為這是我們六扇門的職責所在,若是真的危機當頭,別說她是練氣期,就算是煉體期也得頂上去。”

陸沉舟的語氣有些陰沉,他很早就不滿意趙無延的行事風格。

“是啊趙捕頭,你光說人家白兄弟不出力還想拿好處。那你侄女不也是嗎?遇到危險的案子就往後縮,到頭來好處也沒少拿。

是不是你這個當叔叔的暗中運轉,你自己心裡知道。”

宋景霄緊跟著補刀,無疑是把趙無延最後一塊遮羞布撕下,六扇門中的人幾乎都知道他以權謀私的事情。

但都只敢暗中憤慨,沒人敢正面對抗。

這次看到趙無延吃癟,不少人心中都暗爽。

“你們一個兩個的!很好!”趙無延大手轟碎桌子,隨後憤然離去。

白鐸一來就攪動了如此的風雲,讓在場的不少人都開始交頭接耳,特別是趙無延離去的那一刻,他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殺意。

“這個趙無延真是越來越橫行無忌了!”陸沉舟也被氣的不輕,但他又話鋒一轉道:“白小兄弟,我剛才細想了一下,剛入六扇門寸功為立就拿好處,的確難以服眾。

這樣吧,吳剛轄區的交接手續你先拿一半,等剩下的以後再說。”

“不必了,給就是給,不給就是不給,拿一半算是怎麼回事?”白鐸微微皺眉,隨後擺手道:“吳剛的事情我接了,捕頭的事情就不勞總捕大人為難。”

“好好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那我們就靜待你的好訊息。”

“年輕人敢打敢拼是好事,但也要有分寸,我們可不想失去第二個吳剛。”

白鐸對於六扇門高層的這些扯皮話也都是漫不經心的回應,之後他又詢問了吳剛轄區的範圍以及造成他身亡的靈異案件詳情。

靈異案件倒是和之前宋景霄說的大差不差,但是多了一些細節,比如其實並不是那有通靈能力的女孩在招鬼殺人,而是有髒東西纏上了她。

這才導致周圍的居民以及查案的吳剛殃及池魚。

至於趙無延為什麼非得要推自己侄女坐上捕頭之位,這個在白鐸得知吳剛轄區內的油水後,也有所釋然。

三座油田,三座鐵礦,五座藥田,十多個農莊,大小村鎮的商鋪若干,並且還有大量的鐵匠鋪和工匠鋪。

這些雖然明面上的老闆不是吳剛,但他作為轄區內治安隊長,不可能沒人孝敬。

比如你打個官司,走個後門,保釋個人。

或者從大牢裡面撈個死刑犯出來,再讓別的人替死。

再或者,有些產業並不符合大乾的律法,但吳剛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如果我能順利接受吳剛的轄區,修煉需要的金錢以及藥材就不會缺了。”

窮文富武是一點不假,尤其是到了白鐸這個武道層次,每天用作滋補身體的藥物都是一筆不小的支出。

要是不加以維護,就算是系統都無法抹除他體內的暗傷,到時候一步錯步步錯,導致根基受損。

並且他也不可能一直靠錢府給的資源度日,因為他的身份今時不同往日。

作為六扇門的人,他可以作為錢小妍的人脈,但絕對不可牽扯過深。

等到這場會議結束,已經到了下午,白鐸也跟著宋景霄正式領了捕快服,拿了專屬的腰牌。

玉京城不比汾陰那麼窮酸,只要你有入職捕快的能力,起碼得到了練氣境。

對於這類武者,他們直接可以在總捕領取一套屬於自己的房產,雖然房間不大,但卻也有一進的院落。

反正是坐落在群山之中,有的是地方供人開墾居住。

白鐸當晚就住進了屬於自己的房產,並沒有再返回錢府。

一是因為從此處趕回城內路途不近,他不願意浪費時間到趕路上。

二是因為明天一大早就要集合吳剛的舊部,正式著手解決那樁詭異的案子。

第二天大早,吳剛曾經的得力大將,名叫田金烈的漢子就早早的找上門來。

白鐸站在門口,審視著吳剛之前的手下們,一共二十位捕快,個個膀大腰圓,氣血雄渾。

為首的正是高眾人一頭的田金烈,他起碼得有一米九多了,和白鐸的身高平齊。

“叫人!”田金烈聲如洪鐘。

隨著他一聲令下,跟在他身後的二十位肌肉大漢齊齊的朝著白鐸鞠躬:“大哥好!”

白鐸:“......”

他頗為頭疼的壓了壓手,示意眾人噤聲,總覺得吳剛舊部畫風有些奇怪呢?

原本修身的捕快服被眾人穿的緊俏,結實的胸大肌呼之欲出,滿臉的絡腮鬍,個個凶煞異常。

再配上這一聲大哥,簡直不堪入目。

得虧這幫人選擇了加入六扇門,如果改行的話,陸沉舟怕是得遭老罪了。

“你們為什麼叫我大哥?還是說,你們之前就是這麼叫吳剛的?”

面對白鐸的詢問,帶頭的壯漢田金烈肅穆道:“是有這個原因,但更重要的是,六扇門內的所有人都對吳大哥的死百般推脫,沒有一個敢爽快的接下這個案子。

但白大哥你不同,你幾乎絲毫沒有猶豫,只要你能為死去的吳大哥報仇,以後我們任憑你調遣。”

“原來如此,那就隨你們怎麼叫吧。”

白鐸沒有更改田金烈對自己的稱呼,這些都是無傷大雅的存在,而且兄弟相稱遠比上下級的關係來的親近。

他初來乍到,缺的就是心腹。

或許吳剛一案就是他真正收服田金烈等人的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