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些貌似都是青陽縣有頭有臉的人物,是他們哪裡得罪您了嗎?”

辰龍到底是本土勢力,所以和青陽縣的一些鄉紳士族都有些瓜葛。

“多餘的事情不要問,死者的社交圈子如此,我有什麼辦法?”

白鐸知道在這份名單裡或許有很多無辜的人,但他不在乎。

根據他的推算,下一次的襲擊應該會在一天後到來。

並且一次比一次猛烈。

上次是有崔文子抗傷害自己才勉強躲過,下一次可就不一定了。

沒準真的可能就此隕落。

所以名單上面的人,寧可殺錯,絕不放過。

“放心吧主上,這些人一個都逃不掉!”

白鐸點點頭,“青陽縣內沒有天元高手坐鎮,你去了基本就是狼入羊群,做掉這些烏合之眾我還是不擔心的。

記住,儘量採取暗殺或者遠攻的方式,並且不可動用你體內的離火氣種。”

“屬下自然曉得,不會給主上你添麻煩的。”

白鐸聞言滿意的點頭,得到首肯後,辰龍換上了一襲黑袍,戴上了龍頭面具,化為一道陰影,消失在了原地。

“輕功倒是不錯。”

白鐸對於辰龍這一身法進行點評,畢竟他懷著攻擊性不強的青松罡氣,為了拉低和同境界武者的差距,肯定要在別的方面下功夫。

比如加強攻擊的青龍吟空和剛才那鬼魅般的身法。

過了一會兒後,白鐸也消失在了原地,不過他並未朝著青陽縣的方向走。

因為辰龍是要在縣裡殺人的,而且殺的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這些鄉紳一死,訊息就會如洪水般蔓延。

到時候他這個總捕,究竟出不出手?

若是不出手,叫人詬病。

若是擊殺辰龍,那他又得不償失。

所以乾脆直接消失。

反正他已經想好了說辭,就說自己是追趕惜福出了城。

雖然當時他是準備擊殺陳湘君,惜福是來救人的。

但現場除了一地狼藉外,並沒有任何證人,嘴長在白鐸身上,顛倒黑白簡直就如喝水般簡單。

到時候石勇軍肯定也會助攻,幫助白鐸開脫。

青陽縣的愚昧民眾不僅不會譴責他,反而會更加愛戴。

“誰?”

紫雲村經歷了一場浩劫,所以已經元氣大傷,村民們都在組織重建。

“老村長,這麼快就不認得我了?”

白鐸站在紫雲村長家的籬笆院外,露出一顆好大的頭顱,就這麼靜靜的盯著院內的村長夫婦。

顯得十分滲人。

“是你?你...你已經把玄龜幫全殺了?”

“你以為呢?”

白鐸安然無恙的出現在這裡,便是最好的說明。

紫雲村長被震撼的無以復加,想不到自己無意間救下的人,竟然是這麼強大的存在。

“那你還來我們村裡幹什麼?你的傷不是已經好了,我們這裡也沒有什麼值的你留戀。”

老村長此刻已經汗流浹背,白鐸這種人根本就是殘暴無比,喜怒無常。

天知道下一刻他要幹什麼。

況且,就算獅子不咬人,就這麼站在這裡,也是十分可怖的啊?

誰願意與獅共舞呢?

所以,老村長巴不得白鐸趕緊走。

“此言差矣,你們這裡還是有些東西值的我留戀的。”白鐸自顧自的坐下,同時指著鍋裡的飯菜道:“若不是玄龜幫餘孽打擾,這口飯也不至於拖這麼久。”

老村長愣住了,他萬萬沒想到,這麼一個手段通天的人,竟然會專門趕來吃一頓飯。

“那個...老婆子啊!你先別收拾了,出來把飯熱一下吧,家裡來客人了。”

.......

咣噹!

陳湘君推翻梳妝檯,憤怒的質問那鬼龕道:“你又失敗了!為什麼那個白鐸這麼難殺,他還沒有死!!!你這無用的東西,白白浪費了我的一個願望,我要你何用!!”

鬼龕靜靜的佇立在角落裡,它上面的紅漆越來越鮮豔,好似被血液浸泡過一樣。

並且陰影裡的鬼也越發的強大了,它的爪子幾乎已經要突破封鎖,入侵到了現實世界。

陳湘君也頓感不妙,她的直覺告訴她,絕對不能許完所有願望,因為那隻鬼很有可能因此而入侵到現實世界。

這鬼龕就是限制器,更是封禁陰曹地府的砥門石。

“該死的,可是我又不能把它丟掉,因為遊戲規則裡面就有一個條就此說明了。

我敢把鬼龕丟掉,下場絕對會比那對姦夫淫婦更慘。

況且白鐸已經準備要殺我了,得虧我之前不在家中,不然很有可能早就死了。

我必須得抓住這最後的機會,再次向鬼龕許願殺死白鐸,又獲得一次願望之力的鬼龕,一定不會失手的。”

就在這時,陳湘君的房門突然被敲響了。

外面的人還沒說話,她就跟應激一樣怒吼道:“我不是說了,任何人都不要靠近嗎?!你們他媽是沒腦子啊!”

這一頓謾罵,顯然讓門外之人愣住了。

沉默片刻後,房門又被叩響。

只見從外面傳來一道溫潤爾雅的聲音,“湘君是我啊,俊儒。玉京書院放假,也是趁此機會才能返鄉來看你,你這是怎麼了?”

呂俊儒作為玉京書院的二師兄,僅次於踏劍而行的李扶秋和玩世不恭的張恨水。

他為人就比較內斂,從小喜歡陳湘君但從未說出口。

只是礙於自己出身貧困,並且陳湘君還有和湯家公子的婚約,這才讓呂俊儒把這份愛深埋心底。

但這次返鄉,他似乎聽說那湯家公子離奇死亡了。

雖然他的良心表示悲痛,但嘴角可是忍不住的上揚。

這機會不就來了嗎?

“呂俊儒?怎麼是你這傢伙!”陳湘君心中的火氣消了很多,只是因為這呂俊儒是她為數不多的好友之一。

而且還沒有和賈梨姝那樣的勾心鬥角。

這個呆頭書生一向對自己唯命是從。

再加上從小一起在私塾讀書,所以也有不小的友情基礎。

房門被開啟了,坐著輪椅的陳湘君抬頭望著他。

“湘君,我聽伯父說,有個莽漢把你家拆了?見清楚他長什麼樣子沒?”

呂俊儒本是關心她,但在陳湘君聽來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於是憤憤道:“沒有,下人說一團炙熱的火光砸進了我的別院,現在全府都說是隕石呢。

但我卻知道是誰幹的,但他地位超然,沒有證據也不好把他怎麼樣。”

“地位超然?那就是縣中高官?真是一幫蛀蟲!湘君你別怕,雖然我是讀書人,但還挺能打的。

並且在玉京府城也有關係,管他什麼官,肯定得叫他留個說法。”

呂俊儒玉蔥般的指節緊緊攥,一副憤世嫉俗的模樣。

“得了吧,你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怎麼殺人?拿筆桿子把人寫死啊?”

陳湘君咂嘴,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