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鐸和辰龍一赤一黑兩道身影在半空中劃過,在路上猛然停滯,因為在下面的山道中,恰好撞見了上山的崔文子等人。

“崔道長?”

白鐸讓辰龍先行隱蔽到一邊,自己則是掛上了一副笑臉,從天而降。

“哦?你是......”崔文子露出回憶的神色,最後恍然道:“你是那個被跨海夜叉追殺的武者。”

“靠!”跟在後面的木小梨罵了一聲,直接來到白鐸的面前,氣沖沖道:“還真是你個王八蛋,你是怎麼有臉站到我們面前的?!

要知道之前可是為了救你誒,你居然先跑了!”

白鐸雙手平舉在胸前,連連退後,無奈道:“那個是特意針對我的詛咒,我逃跑是不想牽連你們,把那夜叉引走。

實在是沒有想到,你們會不顧神明安危,來把它攔截。

在下白鐸,真是無以為報,不過我在這玉京還算是有些話語權,也請幾位多待些時日,我也好盡一下地主之誼。”

“呵呵,你就說吧,嘴長在你身上,誰能說過你。”

木小梨出於女人的第六感,依舊覺得白鐸是在找藉口。

“欸,不可無禮,”崔文子打斷木小梨的話,朝著白鐸拱手道:“事實上,我們師徒是為了追查一條蛇才來到玉京的。

所以還真的要在這裡待上一段時間。”

“哦?一條蛇?能讓崔道長如此重視的,想必是一頭大妖吧。”白鐸故作驚異,但實際上對於那條蛇的身份,他已經猜到了個七七八八。

“是一頭極其恐怖的大妖,光是它身上的鱗片,就有不俗的妖力。

現在散落在民間,獲得鱗片的人無疑會被異化。

普通人,武者,甚至還有血脈稀薄的除靈人,全部受到蠱惑,加入了所謂的巴虺神教。”

“果然!”

聽到崔文子的話,白鐸完全篤定了就是巴虺神教搞得鬼,他們在龍門村獻祭不說,並且還在玉京民間到處傳教。

當初宋磊那蛇化的能力,估計就是從這裡傳出來的。

“可那是兩年後的時間線,如果崔文子等人真的把巴虺誅滅了,那麼宋磊就不會有機會把蛇鱗帶到汾陰去。

他們失敗了嗎?”

白鐸望著崔文子,他現在體內的靈血濃度至少是在汾陰時的數倍。

也是因為討伐巴虺,才導致他一身靈血近乎散盡的嗎?

“看來這是一場註定失敗的戰役,不知道我會不會被捲進來。”白鐸在心裡暗想,但很快便意識到一個致命的問題:“媽的!老子現在作為特殊的地縛靈,連玉京都出不了!並且我還是六扇門總捕,怎麼可能置身事外!”

白鐸都無語了,看來這場戰鬥,他不想入局都不行。

“巴虺一事暫且擱置,眼下最致命的是躲在暗處的惜福,她絕對會抓住一切機會殺死我。

但這個危機也好解決,只要我跟著崔文子等人,有兩年前的惜福庇護,那麼兩年後的惜福就不能跨過時空悖論來擊殺我。

這也算是對我人身安全的一大保障。

或者.....我直接把兩年前的惜福殺了,那麼兩年後的惜福估計也會消失。

這也是個好辦法。”

白鐸瞥了惜福一眼,發現她正用澄澈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自己。

“還是兩年前的你討喜啊。”白鐸嘆了口氣,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如今能和崔文子等人再次在時空旅行中相遇,已經夠讓人感嘆了。

如果不到非不得已的時候,白鐸應該不會出手擊殺兩年前的惜福的。

“白居士,你在想什麼?”崔文子發現他在愣神,不由得問道。

“奧,沒什麼,不知各位這麼匆忙要去幹什麼?我看還待了一眾刀兵。”

白鐸探頭看向崔文子三人的身後,陳府的護院以及護城的城衛,還有一隊六扇門捕快全部靜候在列。

“居士真的不知道嗎?”崔文子看了他一眼,隨後道:“這說起來還跟居士追查的一樁案子有關,陳小姐已經伏法了,現在被關押在大牢中。

但審判她之前,還得去救一個無辜之人的性命。”

白鐸眼神閃動,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奧!難怪,竟然真的是陳小姐所為,之前我還曾試探過她,但什麼都沒發現。”

“你沒發現是因為你被鬼遮眼了。”崔文子閃電般的點出一指,直接刺在白鐸的眉心。

隨後一股刺痛感轉瞬即逝,白鐸眨眨眼睛,感覺眼前好像清晰了不少。

在看腳下,一雙腐爛發臭的鬼手,正滋滋的冒著黑煙。

不一會兒就消散在了夕陽下。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以我現在的境界,竟然還有詭異能悄無聲息的近身?而且還迷惑了我這麼長時間。”

白鐸覺得有些悚然和難以置信。

“詭異的手段匪夷所思,白居士雖然神功大成,但終究練的是凡武,即便堆積多門,也改變不了體內沒有血脈的本質。

所以被蠱惑也是正常。”

崔文子解釋道。

“多謝道長出手解決鬼遮眼,我作為一方總捕,在轄區內出現這種惡劣的連環殺人案,肯定不能坐視不理。

就行讓我隨道長走上一遭吧。”

白鐸主動請纓。

“這......”崔文子想拒絕,但被木小梨打斷。

“哎呀師傅,你就別說什麼純武者對詭異無用了,他之前那副皮糙肉厚的樣子,我可看的清清楚楚。

比妖魔還妖魔。

再說了,這本來就是他的事情,咱出手幫忙已經很仁義了。

他願意跟著就跟著唄。”

木小梨來到白鐸跟前,氣呼呼的揮舞小拳頭,“你要是再敢丟下我們逃跑,我跟你沒完!”

“不會的,姑娘放心。”白鐸乾笑兩聲。

“你....唉,既然如此,那就請居士隨行吧,到時候也不需要你出手,你就在一旁掠陣就行。

如果可以,還行你多多照顧一下我的另一位徒兒。”

崔文子指了指旁邊怯生生的惜福。

“沒問題,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吧。不過,我們該去哪裡救人呢?”

白鐸湊到惜福跟前,朝著她露出個友好的微笑。

然後把惜福嚇到了。

“臭小子,離我家惜福那麼近幹嘛!”木小梨跟炸毛的貓一樣。

白鐸扯了扯嘴角,時間太久,他倒是忘了木小梨這朵盛開的百合花。

“小梨別胡鬧,”崔文子訓斥道,隨後朝著白鐸開口:“根據之前惜福的描述,我們又去找縣令翻閱了縣誌,終於敲定了一個準確的方位。

我們跟著吳捕頭走就成。”

很快,隊伍後面一個絡腮鬍的捕頭就匆匆上前,“對不起白大人,剛才看你們敘舊聊得暢快,就沒敢打攪。

在下吳山,對這一片十分熟悉,你們跟我走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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