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地方,我以後再也不來了。”

秦姚暗罵一聲,隨後直接遁走了。

在白骨巨樹下靜坐悟禪的無心驀然睜眼,穿過樹枝上一具具吊死的屍體,抬頭望向天邊,彷彿捕捉到一枚流星閃過。

他驚疑道:“真是有趣,那小子竟然能脫離這處鬼蜮,並且還未藉助風水師那傢伙的通道取巧。

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呢?”

無心法師掐指一算,心中頓時瞭然。

“原來是有鬼相助,而且還是一隻半步禍亂的鬼物。這種僅憑著規則殺人的存在,竟然會被他所用?真是奇特。”

這時,無心法師在樹下站起,望向白鐸遁走的方位,終於露出一抹微笑。

似乎,這個後生,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簡單。

......

白鐸整個人呈現一種獨特的眩暈感,等他回過神來時,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

“這不管我的事啊!叫了他那麼多聲都沒聽見,拉都拉不走,就算受傷也是自找的。”

原來是元寶街一位武者的馬匹驚了神,開始橫衝直撞,行人紛紛避讓不及。

但白鐸則像是丟了魂魄一樣愣在原地。

任憑劉忠勇怎麼叫喊都無濟於事。

最後被一頭髮瘋的駿馬撞上。

但令人瞠目結舌的是,被踩成肉泥的不是白鐸,則是那馬匹。

它在撞上白鐸的那一瞬間,就宛如撞上了一堵鋼鐵長城,並且白鐸已經練成帝象劫獄體,被動的反震防禦可不是蓋的。

光是被動都能把那馬匹轟成碎渣。

果不其然,在那武者剛剛叫囂的喊出聲,他的眼睛就愣住了。

因為自己的汗血寶馬,突然就成了一灘碎肉。

馬頭都被撞飛刮到了一處酒家的旌旗上,場面十分駭然。

“白大人您沒事吧!!”

劉忠勇看的是心驚肉跳,原本他是向前去拉白鐸來著,但是根本就拽不動。

外加白鐸有意無意的往外釋放煞氣。

他也不敢貿然行事,生怕觸怒了這位爺。

“我無礙,倒是眼下這種情況是怎麼回事?”白鐸離火罡氣迸發,直接把掛在身上的臟器給震散,但衣服上的鮮血卻沁的很深。

這番腌臢讓他有些不爽。

誰剛從鬼蜮出來就被淋了一身馬血都不好受。

“這......白大人,是您一直站在路中間,然後被一頭髮瘋的馬匹撞上了。

我曾試圖拉走您,但根本撼動不了您分毫。”

劉忠勇小心翼翼的解釋,生怕白鐸怪罪。他其實還有一個解決辦法,那就是提前把馬匹斬殺。

但在青陽縣一直兢兢業業,愛民如子的他,就這麼隨意斬殺別人的馬匹,有些猶豫不定。

就當他下定決心殺馬的時候,晃神間,白鐸就受到了撞擊。

他也始料未及。

“你是說我一直在原地沒動?”白鐸的眉頭漸漸皺起。

“是啊,您一直沒動,從您追那個小女孩進入到酒樓的陰影裡,您就像是失了魂一樣。”

劉忠勇抱拳如實道。

白鐸點點頭,心中疑惑道:“這就怪了,在那處鬼蜮的經歷我是如此的真實,況且,我的系統面板也發生了變化,這足以說明我的確是進去了才對。”

“喂!你們憑什麼殺我的馬!!給老子個合理的解釋!!”

就在白鐸想事情的時候,那個丟馬的武者氣沖沖的跑了上來,並且還帶了幾個幫手,直接把白鐸二人團團圍住。

“大膽!你是那來的潑漢!竟敢對我們家大人如此不敬!”

劉忠勇立刻拔刀與他們針鋒相對。

“欸,到底是我們殺了他的馬,忠勇你火氣不要這麼大。

這樣吧小兄弟,你要多少賠償?”

白鐸把擋在身前的劉忠勇推開,笑吟吟的上前詢問。

“賠償?”那武者頓時一愣,白鐸這兩米多的身高以及一身的腱子肉還是挺唬人的,沒想到是個紙老虎,他更加猖狂了:“呵呵,我聽他說你好像是個什麼大人。地位不低啊?

這樣吧,我的馬可是珍種,不多不少,三千兩白銀,你賠了,這件事我就不追究。”

“多少?!三千兩?!什麼珍種寶馬這麼貴?再說了,你當我不識貨的,剛才看你那馬的毛色,根本不值這個價錢。”

劉忠勇心中頓時火冒三丈。

“大哥,我光從站姿就能看出來那傢伙強的離譜,再這樣咄咄逼人真的好嗎?”

那武者身旁的一位小弟忍不住小聲說道。

他甚至都不敢直視白鐸的眼睛。

“你沒聽人說嗎?那肌肉瘤子是位‘大人’,估計也是名捕頭吧。

既然官職在身,光天化日之下把普通民眾的馬撞死了。

是不是該賠償?他要是敢不賠,群眾的唾沫都能淹死他,烏紗帽不保。

再說了,咱又不是青陽人,下午就要出城離開了,管他什麼大人不大人的。”

那小弟聞言也覺得有道理,路途遙遠,何不趁此籌集好盤纏。

“他們要三千兩就給他們三千兩,我這裡是三千兩銀票,大乾各地的錢莊都可憑此兌換銀子。

拿去吧。”

白鐸攔住要把他們緝拿歸案的劉忠勇,自己則是從懷裡掏出一疊銀票,扔過去道:“染了點馬血,別嫌棄。”

“不嫌棄!不嫌棄!你這當官的還挺敞亮,既然如此,我們就不追究了。

小的們,我們走!”

收起銀票的武者眼冒金星,他做夢都沒想到能遇到白鐸這麼個冤大頭。

“白大人,您真的就這麼給他們了?您的脾氣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劉忠勇都覺得憋屈,他剛才突然看到白鐸從兩米的身高暴漲到兩米三左右。

這是白鐸發怒時候的標準變化。

他到底是怕當街殺人的,所以自己才老是擋在白鐸前面。

一是和那個武者叫板,二是攔著點白鐸。

“唉,忠勇,你還是不瞭解我。平日裡我還是十分和善的,只有對待那些罪犯,我才以鐵血手段摧之。

雖然他們有敲詐的嫌疑,但畢竟也是咱大乾的百姓,我既然貴為一城總捕,這點氣量是要有的。

看他們風塵僕僕,多出來的銀子,就當愛戴一下子民了。”

白鐸緩緩搖頭,說的他自己都信了。

劉忠勇:“大人還真是......人格魅力出眾呢。”

“我不日就要離開這裡,前往天音派那邊參加一位朋友的金盆洗手大會。

正好你也從青陽調走了,不如就跟我一起去。

等事情結束了,咱倆一同前往府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