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打之前先給我扔包金瘡藥止血啊......”周時年聲若蚊蠅,只覺得眼前越來越黑,身體也越來越涼。

就當他以為自己要死了的時候。

一股暖意突然從背後傳遍全身。

“想活命就別掙扎。”江如是閃身到周時年身後,並且源源不斷的給他渡氣。

原本她是不打算管這個小子的。

但剛才他身上的斷罪劍威力不俗,是江如是從未見過的武器,所以一下子就來了興趣。

“謝謝姑娘。”

周時年苦笑,身上的寒意雖然被祛除了,但他在這股暖意下卻十分疲乏,直到無意識的沉沉睡去。

衣衫被勁風吹動的聲音在林中響起。

錢小妍抽空看了一眼,只見周時年被江如是提著脖領,直接踏空離去。

“喂!你要把小年子帶到哪裡去!!”

江如是看都沒有看她,施展輕功的速度更快了。

“該死的!”

錢小妍此刻脫不開身,只得又和青城派的三人戰在一起,並且劍招越來越兇猛。

她現在就想快些解決戰鬥,然後去救周時年。

但是青城派那邊終究是佔據人數優勢,哪怕是錢小妍和錢川二人合力,也絲毫逃討不到任何便宜。

五人鏖戰之時,周時年則是被江如是提著在一處瀑布逆流而上,她施展超絕的輕功在瀑布四周凸起的岩石上騰轉挪移。

留下一串的殘影。

劃拉!

江如是覺得到地方了,於是直接衝入瀑布中,兩個人穿行到了後面的一處水簾洞天。

“不自量力的小子,身上的佩劍倒是不錯,讓我看看有何玄機。”

周時年現在已經徹底昏迷,雖然有江如是的功力吊著,但傷勢也非一時半會就能好的。

斷罪劍就這麼被他牢牢的攥在手裡。

“這劍對你竟然這番重要,連昏迷時都不撒手。”江如是青蔥玉指按到周時年的手上,想要用力把斷罪劍抽出來。

但她卻猛然發現,以自己的力氣竟然撼動周時年的握力。

“奇怪,不過是一個練氣巔峰的小鬼而已,力道怎麼會這麼大?”江如是黛眉緊皺,但很快她就發現了真正的原因,喃喃道:“原來不是他的力氣大,而是這把劍在和我較勁。”

江如是縱橫江湖這麼多年,哪裡受過這種暗氣,她身上的氣勢節節攀升,最後竟然直接打破凝罡枷鎖來到了天元境,並且境界還在不斷的攀升。

全身的毛孔都滲透出血紅色的罡氣,直到把她一身皆白的羅裙給徹底染紅。

如果白鐸在此,他一定能夠看出來,這江如是竟然也是打破人體神藏的破極武者。

“給我起!!”

身披紅衣,白髮橫眉的樣子才是江如是原本的模樣,滾滾的魔氣沖天。

鏗!

解鎖到神藏狀態,這斷罪劍竟然只出鞘了三分之一,並且劍鞘內傳來一股絕強的吸力,一直在和江如是對抗。

“難不成這是一把認主的寶劍?可是,在好的兵器終究是死物,它怎麼能分辨誰是主人?

還是說,這是一把有靈的寶劍?”

江如是微微動容,她都被自己的猜測嚇了一跳,於是百般的觀察斷罪以及回憶剛才周時年用的劍招。

良久,她的眉頭舒展。

“劍招的路子有點四海鏢局,並且他手上的這把劍雖然神異,但遠遠沒有達到冥器的層次。”

江如是一開始以為斷罪劍是冥器來著,因為只有寄宿著破碎神格,甚至是完整神格的冥器,才會有靈智產生。

但周時年身上沒有絲毫血脈,不是世家之人,並且實力稀鬆平常,怎麼可能拿著一把世家都趨之若鶩的冥器招搖撞市?

由此,江如是斷定,這絕不是冥器。

“可惜了,這鑄劍師絕對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天才,竟然能用後天材料,妄圖製造先天之劍。

雖然他最後失敗了,但起碼成功了一半。

能讓一個練氣武者,拿著劍爆發出逆斬凝罡的實力。”

江如是覺得可圈可點,但是她卻是對斷罪劍沒了興趣,到了她這個境界,斷罪劍已經吸引不到她了。

如果不是之前以為斷罪是冥器,她根本就不會出手救下週時年。

夜,漸漸深了。

江如是去外面獵殺了一頭豹子,然後把它抗回了瀑布後面的洞府,並且用內力烘乾了柴火,開始美滋滋的烤起了肉。

篝火噼裡啪啦的作響。

周時年覺得眉心刺痛,而後從昏迷中猛地醒來。

“這裡是......”他掙扎著起身,視線無意識的在周圍的環境上游走。

“你醒了?沒死就成,不然你的小娘子會找我拼命的。”

江如是陰惻惻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周時年聞聲扭頭看去,目光瞬間由剛甦醒的呆滯變為有神,最後在從有神變為痴愣。

因為就在他的不遠處,江如是竟然把衣服脫的精光,僅剩一件短款絨衣裹在胸部。

長而白皙的大腿岔開到篝火兩側,珠圓玉潤的腳指頭時不時的彎曲抓撓一下。

“你你你你你!你幹嘛!!”周時年擦了擦鼻血,捂著眼睛話都說不清楚。

江如是把嘴邊的豹肉放下,回答道:“穿過瀑布的時候我衣服都溼了,當然是在烤火啊?不然會生病的。”

“生病你妹啊!你不是有罡氣護體嗎?”

眼見自己被戳穿,江如是聳了聳肩,隨意道:“好吧,我就是喜歡這種無拘無束的感覺。”

“無拘無束跟裸奔的變態是兩碼事吧?總之你趕緊把衣服穿上。”

周時年轉過身去,小聲的嘟囔著。

“嘖,真麻煩。”江如是大手一揮,衣服被罡氣裹挾著飄蕩過來,然後被她緊緊的裹在了身上。

剛才被錢小妍看到了自己的真容,在外江如是就是那個江南才女,所以自然得把周時年安安全全的送還回去。

倒不是說她多怕錢家,只是自己身份特殊,想要獲得一個在陽光下行走的身份不容易。

所以自然不能輕易棄掉。

周時年雖然婆婆媽媽,但江如是也沒必要殺他,好歹人家也是出於好心才入局的。

“喂,你是四海鏢局的人吧?”江如是似乎想到了什麼,杵著腮幫子看向背對著自己的周時年。

“怎麼?”周時年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

“沒什麼,就是聽到了一些外面的風言風語,關於你們四海鏢局的。

好像還挺嚴重的,我覺得如果你真是四海鏢局的人,還是很有必要聽一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