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你?呵呵呵,離火真經第三層,藏的好深啊白鐸!”

堯君素此刻身受重傷,隨便一個練氣武者就能把他打殺,如今怎是白鐸的對手。

白鐸把他提到自己面前,綻放著紅光的獨眼饒有興致的打量著他,最終咧開滿嘴鋸齒般的尖牙道:“別這麼說,我今日殺了這麼多屍奎,恰恰證明我不是魔道,惜福應該是被你藏起來了吧。

你是皇庭來的,自然是知道世家的重要性。

做個交易如何,我救下你和孫玉,你把惜福交出來。”

堯君素的臉頰被垂落的髮絲遮住,叫人看不清楚他的神態,但白鐸說的話也不無道理。

如果他真的是長生天的人,完全沒必要做這麼多拉仇恨的事情。

現在戰局已定,他直接站隊就好。

“我答應你。”

堯君素最終還是妥協了,他失了城池,已經愧對於皇庭栽培,如今便再不能失去孫玉了。

藏起惜福也是他最後的底牌,希望這個落魄的世家子弟在關鍵時刻派上用場,或者告訴他突破天元,踏入新境界的條件也行。

但眼下看來是用不到了。

得到答覆後,白鐸滿意的笑笑,隨後直接踏碎大地,瞬間來到昏迷的孫玉面前,大手一掀就把那沉重的絞刑架給扔飛。

抓起孫玉就朝著汾陰城內部奔走而去。

“那究竟是什麼怪物?”張道陵躲在暗處,利用體內微薄的靈血恢復著傷勢,他只看到一頭高達四米的白骨大妖以摧枯拉朽之勢救下堯君素。

他的眼睛告訴他那就是一頭徹頭徹尾的妖魔,但他身懷的望氣術卻在無時無刻的證明著,白鐸就是純粹的武道,活脫脫的人!

汾陰城失守,全城上下的活人總數不超過二十。

現在堯君素沒有再戰之力,張道陵自然也不可能死戰到底,現在就是各憑本事的保命階段。

“這也並不算是必死之局,算算時間那位大人應該也快要到了,我只需要在支撐片刻就好。”

張道陵剛說完這句話,他的面色就變了,因為除了蜂擁進城的屍奎外,一個更為可怕的存在出現在了他的視野中。

只見那人一襲紋龍的黑袍,周身都散發著恐怖的氣場,每走一步連空間都微微扭曲,所過之處岩石土層全都染成某種詭異的灰色。

像是失去了生機般。

“血毒!?竟然是世家!”張道陵冷汗簌簌而下,誰能想到長生天竟然不是純粹的民間魔教組織,背後竟然還有世家之人。

這也難怪,獻祭整座汾陰城,也只有血派世家能夠幹得出來。

可他們為什麼要費盡心思幫助屍王破封?能讓血派世家出手的只有......

“冥器現世!”

張道陵把一切都想通了,怪不得當初求援裴氏來壓制瘟疫,他們毫不上心,哪怕一城人死絕了也不想管,最後只派了自己下來。

結果事態越來越嚴重,張道陵就把詭異頻出,屍奎作亂,長生天等魔教組織居心叵測之事一併上報。

在得知這一連竄訊息的裴氏終於有了回應,而且還是直接派遣嫡系過來助陣,起初張道陵還以為是這幫人良心發現。

結果還是為了冥器!

“這種層次的血毒,起碼得到了白銀層次吧?即便是在一些鼎盛世家中,也算得上是中流砥柱。

能讓這種存在出現在汾陰城這種窮鄉僻壤的,也只有冥器了。”

張道陵眼看著那黑袍人進入城內,似乎並沒有朝他出手的意思,看他走的方向,應該是去追白鐸了。

能讓長生天主祭親自追殺,白鐸也真是造孽了。

“算了,貧道自身難保,願祖師爺護佑你。”

......

在堯君素的指引下,白鐸來到了城內的一處山體中,他揮拳砸碎重達萬斤的斷龍石,一個黑漆漆的洞府便赫然出現在眼前。

“想不到你還在城中挖了個保命石窟。”白鐸化為普通人體型,但依舊在重要部位包裹著白骨鎧甲,整個人看上去威風且妖冶。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達到離火真經第三層的,但你只要不作惡就是好事。”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在說教我?大家開啟天窗說亮話吧,火種之事我已經知曉,你給我下的套自以為天衣無縫,實際上拙劣的很!”

白鐸原本在洞穴前面走著,但在此刻卻瞬間轉身掐住堯君素的脖子,一股強烈的吸力從他掌心傳來。

“放心吧,你體內的南明離火氣會在我的身上大放異彩的!”

堯君素面色劇變,他實在想不通白鐸是怎麼察覺到的,當初他淪為火種之時,還是中央皇庭之人如實相告。

只要好好做事,就不會被回收,反而還會被賜下新的火種,從而讓體內的南明離火氣品質飆升,戰力翻倍。

但這些都是密辛,他白鐸是如何得知的?

“你殺了我,皇庭之人不會放過你!如果你剛才讓我死在戰場上,或許不會有人問責,但你卻把我劫走!

朝廷一城守軍身死,你以為他們不會查到你頭上嗎?”

堯君素的臉開始由青變紫,顯然就要窒息而死,同時他感覺越來越虛弱無力,幾十年的功力此刻徹底毀於一旦。

同樣身懷離火真經的白鐸,吸收火種的技巧不需要教,這是一種自然而然的本能。

“查?怎麼查?你指望長生天的那幫人替你伸張正義嗎?”

白鐸語氣不屑。

“呵呵,你以為汾陰高層死絕了?張道陵還活著呢!”

聽到這話白鐸漸漸地沉默了,不過片刻他又露出殘忍的笑容:“那就把他殺了!”

此話一出,徹底讓堯君素語塞。

“張口閉口就殺人,早知道是如今這樣,當初就不該給你機會!你以為我們這些人看不出你身上的魔性嗎?

純粹是看你身世可憐,想給你個選擇的機會罷了!

雖然你天資卓絕,但你能殺盡天下人嗎?你要與天下為敵嗎!”

堯君素表情痛苦,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的盯著白鐸。

“我只不過是吞了你這個火種罷了,怎麼跟天下人扯上關係了?你能代表所有人?

況且,如果有朝一日我有了與天下人為敵的實力,那麼天下人便不會與我為敵了。

人都是趨利避害的,堯君素,安心去吧!!”

白鐸體內的離火罡氣陡然暴漲一倍,從原先的赤紅色,已經徹底轉變為深紅色,其中蘊含的威力更甚。

而他也從凝罡二重突破到了四重。

在反觀被吸乾功力的堯君素,已經徹底化為一具乾屍,模樣十分悽慘。

“看在你為汾陰城衝鋒陷陣的份上,就賜你個全屍!”

白鐸已經得知了惜福的具體方位,已經不需要堯君素跟隨了,他抬腳剛想離開,就瞥見角落處仍在昏迷的孫玉。

隨後曲指一彈,一簇火苗直接點燃孫玉的嬌軀。

劇烈的疼痛把她喚醒,她開始滿地打滾,痛苦的哀嚎。

沒一會兒,就成了一堆灰燼。

寒風捲入石窟,她最後留在世間的痕跡也被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