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殺人啦!”

被錢鴻帶上來的老媽子那裡見過這種血腥的場合,活人的手臂就這麼靜靜的放在地板上,血淋淋的,森白的骨茬都裸露在外。

所以連滾帶爬的逃走了。

“有沒有搞錯!吵吵鬧鬧的做什麼,打攪人休息!”

這時,隔壁房間的人也氣沖沖的走了出來,但看到錢小妍房間的場景後,也是被嚇了一跳,立馬扭頭回到了房間,把房門緊閉。

然後竄上床,大被蒙過頭,整個人瑟瑟發抖。

“殺人?誰殺人了?本店治安一向很好,你到底要不要在這裡做事了?不要亂講啊。

等會,讓你去幫錢家的大爺做事,你怎麼下來了?”

掌櫃見老媽子慌不擇路的滾下樓梯,口中的話也是讓客人們紛紛自危。

眼看著場面要失控,他不得不出來救場。

“不是啊掌櫃的,就是錢家出了事!是那個小姑娘,她整條手臂都斷掉了,地上全是血啊!”

老媽子伸出手指比比劃劃。

“什麼?你再說一遍!”

就在這時,一雙大手緊緊的攥住了老媽子亂舞的手,正是趕來的白鐸。

“啊啊啊啊啊。”

由於白鐸的握力強大,老媽子幾乎說不出話來,只能痛苦的哀嚎。

“小妍.....小妍出事了?小妍!”

周時年從後面聽到如此噩耗,整個人像是丟了魂一樣,倉皇的往樓上跑。

白鐸也是把手鬆開,但老媽子的小臂已經被握的血肉模糊了。

“等會記得去鎮長府要湯藥費,給你們添麻煩了。”

冷不丁的丟下這句話,白鐸也跟著上樓了。

但讓一個老媽子去找鎮長要錢,給她三個膽子也不敢啊。

羅橋倒是善解人意,他不像白鐸那樣處事蠻橫霸道,而是留下幾兩碎銀道:“去找個郎中包紮一下吧。”

“多.....多謝大人。”

老媽子顫抖著手接下銀子,滿是感激的望著羅橋。

羅橋微笑的點頭,隨後也上了二樓。

“小妍,小妍你怎麼了!千萬不要嚇我啊!”

周時年帶著哭腔跑進臥房,恰好看到錢鴻滿頭大汗的在為錢小妍療傷。

他本來就對錢小妍心生愛慕,但之前卻刺出裡那違心的一劍,錢小妍好不容易死裡逃生。

不至於讓周時年抱憾終身,但轉眼間又被人斬去了右臂,奄奄一息。

“周時年你給我滾一邊去,何必來此惺惺假意?要不是你那一劍,少主何至於此?!

我現在都懷疑,那刺客是不是你周家派來的!”

錢鴻滿臉怒意。

“你!你別血口噴人!除了我和羅叔,還有兩位叔伯都在玉京之外,怎麼會有機會刺殺。

而且,我就算要殺,也是殺你這個老不死,怎麼會對小妍動手!”

周時年大聲辯駁。

“誰知道呢!”錢鴻不在說話,專心為錢小妍療傷。

“保住性命容易,想要再拿起長劍就難了。”

白鐸一眼就看出,錢小妍已經廢了,不光是她只剩下一條手臂。

更重要的是根基受損。

別說開啟神藏,就連破入天元境,這輩子都不太可能了。

錢家作為一個武道世家,怎麼會讓這麼一個廢人主持大局。

“白大哥,求你在救救小妍吧。”周時年見到白鐸到來,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般。

就連錢鴻也忍不住朝著白鐸投出希冀的目光。

“抱歉,我的青松罡氣尚未恢復,頻繁汲取木元素入體,即便是我,也損耗頗重。”

白鐸直接拒絕,當然這都是他的藉口,他本人就是不想把沒必要的精力,浪費在一個沒有用的人身上而已。

至於和錢小妍之間的羈絆和感情,那都是她的一廂情願而已,從一開始,白鐸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扶持愛慕自己的錢小妍上位。

如果她成為錢家家主,那麼不就等同於白鐸掌握了這麼一個大勢力嗎?

反正白鐸的要求,錢小妍從來不會拒絕。

“白鐸,你當真如此現實?”錢鴻作為人精,自然是明白白鐸的真實目的,但他以為,白鐸會看在兩個人的關係上,乾點人事呢。

結果還是大失所望。

“錢長老再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可是在苛責於我?要知道,這一路上,我救了你們這些人多少次?

人們都說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可在你身上,我沒有看到感恩,只看到了無盡的索取和道德綁架。

我真不知道你這個護道人是怎麼當的,明知道這是敏感時期,還讓自家少主落單。

怎麼,沒了我的罡氣,你自己都沒法救人了麼?

無非是捨不得自己的那點功力而已!

我看你也偽善的很吶!”

白鐸一番話,讓錢鴻啞口無言。

他只能再次把注意力放到錢小妍的身上,盡全力的為他運功療傷。

“算我一個吧。”

周時年倒是沒有苛責白鐸,他自己都受了白鐸不少恩惠,怎麼在敢多說什麼。

“少鏢主,你功力尚淺,而且還正處於踏入凝罡的臨門一腳。

萬萬不可在對己身造成損傷了。

就由我來助鴻長老一臂之力吧。”

羅橋十分無奈,他很不想在把功力耗費到錢家人身上了,但他的良心告訴他,錢小妍和別人不一樣。

而且,她還是周時年的心儀之人。

即便是自己不主動說話,以周時年的性格,也會求他的。

與其等到最後不得已而為之,還不如自己主動幫忙,賣周時年一個好感。

也讓錢鴻打消疑慮。

因為錢鴻剛才都已經明說了,他十分懷疑是四海鏢局的人出的手,為的就是報仇。

錢小妍傷成這樣,要是讓錢震知道了。

那周時年和自己還有活路嗎?估計墳頭都得被剷平了。

所以羅橋為了保命,必須得這麼做。

“不用你來假惺惺。”錢鴻警惕的望著羅橋。

“鴻老哥,你這是做什麼?現在不是慪氣的時候,你要拿自家少主的命當兒戲嗎?我要是真想下殺手,用得著這麼麻煩麼?”

羅橋無語。

一番細想下來,錢鴻的確需要一個人搭把手,因為光靠著自己的罡氣總量,根本無法穩住錢小妍的傷勢。

“行,原本就是我錢家對不起你們,沒想到二位還摒棄前嫌,實在是讓我佩服。

這份恩情我錢家記下了,少主的傷是何人所為,我府定然會徹查到底。

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惡人。”

“哈哈哈,錢鴻長老怎麼連哄帶罵的?我覺得後半段大可不必,是我們做的,肯定會承認。

不是,也別指望能在我們頭上扣帽子。

比起以後的事情,眼下還是好好照顧你家少主吧。”

羅橋說著,也開始運功為錢小妍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