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是欣然同意,現在他們的確需要更多的有生力量壯大血衣樓。

而那些深受正道排斥以及朝廷追殺的魔道武者們,便是最好的人選。

而她本人,有過當魔教教主的經驗,如今重操舊業也是得心應手。

“你且去吧,有什麼事情你我在聯絡。”

白鐸在送走江如是後,也是馬不停蹄的趕到玉京府城,來到了之前與崔文子約定好的地址。

玉京,四喜客棧。

惜福正拖著香腮,百無聊賴的望著夜幕下的玉京城,鱗次櫛比的房屋,藏在夜色裡,只有模糊的輪廓連綿,像是黑色的浪一般。

而就在這時,外面的黑暗中突然多出了一點紅。

一襲火袍的白鐸,此刻出現在了客棧門外,抬頭與惜福對視了一眼,嘴角勾出了一抹和善的弧度。

惜福揉了揉眼睛,十分激動的開始咿咿呀呀的朝著已經熟睡的木小梨叫喚。

“哎呀,惜福大晚上的你不睡覺到底要幹嘛?”

木小梨被折磨的從床榻上起身,她順著惜福的手指,往窗外一望,發現下面空空如也,連個鬼影都沒有。

只有一些灰燼飄散在空氣中。

“沒人啊?”

木小梨正疑惑的時候,客房外的地板上突然傳來嗒嗒嗒的聲音,只見一道高大的人影,在走廊上緩緩移動。

並且把影子投到了房門的窗戶上。

“不會是撞鬼了吧?”

木小梨嚥了咽口水,同時抽出壓在枕頭底下的桃木劍,同時把惜福護在身後,緩緩的朝著門口逼近。

她能感受到,那高大的人影就在門外停住了。

惜福咿咿呀呀的想要說些什麼,但木小梨根本沒空理會她的意圖。

嘎吱。

在這時,停在門外的黑影繼續邁動步子,來到了她們隔壁的房間停下,然後輕輕的叩響了門。

咣噹!

“該死的,誰敢害我師父?!”

木小梨一腳踹開房門,穿著睡衣就殺了出去,看也不看的就把桃木劍刺出。

但卻被兩隻粗壯並且修長的手指給夾住了。

“木姑娘,近來可好,白某前來赴約。”

白鐸把桃木劍鬆開,笑吟吟道。

“你?白鐸?”木小梨一副見鬼的表情,她怎麼感覺白鐸似乎又變高了,而且人更壯了,簡直就跟一座小型肉山似的。

同時眉宇間的狂霸之意越發的明顯。

“姑娘倒是還認得白某,白某深表榮幸。”

在白鐸客套的時候,他面前的房門也被開啟了,走出來的正是崔文子。

“白居士?”崔文子也是第一時間認出了白鐸,他捋了捋山羊鬍子,笑道:“分別不過半月,居士倒是又有所變化。”

“崔道長慧眼如炬,實不相瞞,白某在追查靈異之時,僥倖得到了唐家一位大人的器重,目前已經晉級成為青銅血了。”

白鐸選擇瞭如實相告,免得崔文子對自己產生芥蒂。

“青銅血,怪不得,從剛才我就察覺到了。”崔文子喃喃自語,似乎是在疑惑白鐸為什麼會突然擁有了神血,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急忙壓低身子道:“小老兒拜見世家大人!”

“世家?白鐸你是世家啊?那豈不是和惜福.....”

木小梨話才說一半,便被崔文子厲聲呵斥,他怒道:“你以為世家都像惜福那樣不和你計較麼?快點行禮道歉!”

白鐸雖然還是他們記憶中的白鐸,但如今身份已經天差地別。

木小梨似懂非懂的,也學著崔文子的樣子給白鐸行禮。

雖然她很不情願。

“道長,木姑娘,你們這是做什麼?這不是折煞白某了。唉,之前唐大人說我體內有一絲除靈人血脈,誤打誤撞間遭受了冥器輻射,這才提純到了青銅層次。”

白鐸故意扯謊道。

“冥器輻射?如果是這樣,那也不稀奇了,只是冥器何等珍貴,就算是唐家的直系子弟,想要接觸冥器輻射也得經過層層篩選。

你一個外姓......等等,你說誤打誤撞?難不成你接觸到了野生的冥器?”

崔文子這時候才反應過來,驚愕道。

白鐸見崔文子上鉤了,便接著道:“我也不清楚,但唐家的人是這麼和我講的。”

“不清楚,你怎麼能不清楚呢?你知不知道,一旦有冥器現世,一定會生靈塗炭的。哪怕沒有世家爭搶,它所吸引來的妖魔鬼怪,可都不是俗物。

起碼也得有禍亂級別坐鎮。”

崔文子知道事情緊急,連忙把白鐸等人召到屋內,緊閉房門,開始商量後續的事宜。

“崔道長,可能是我在辦案的時候,偶然經過了冥器埋葬點的上空,這才遭受到了輻射。

你也知道,我之前只有微弱的除靈人血脈,別指望我能感應到它。

所以現在,我根本回想不起來是在哪裡遭遇輻射的,畢竟這段日子,我一直都在東奔西跑。

去過的地方太多,走過的路途太遠,排查起來也困難。”

白鐸露出思索的神情,但最後還是無奈搖頭。

這時,旁邊的木小梨突然道:“師父,您說會不會是那條大蛇有動靜了?它可是千百年都難遇的大妖,遭過天劫的存在。”

崔文子緊皺眉頭,擔憂道:“正如我剛才所說的,冥器現世前會吸引眾多的妖魔鬼怪,而它偏偏選擇在這個節骨眼到玉京棲息藏身,二者之間莫非真的有關聯?

那條蛇是被冥器吸引來的?

如果是這麼想,或許還真有可能。”

“咳咳,”白鐸輕聲打斷崔文子,他覺得差不多該進入正題了,於是故作疑惑道:“崔道長,從我們相識開始,您就一直再提那條蛇妖,它究竟是什麼來頭?

如今潛藏在玉京,而我作為一方總捕,得為這裡的百姓著想啊。

而那條蛇,無疑是定時炸彈,如果道長知道些什麼,還請細細說明。”

“這個是自然,我們師徒三人來此,也是想為玉京出一份力。”

說罷,崔文子露出回憶之色,輕聲道:“說起那條蛇,還得從二十年前的天師捉妖一事說起,當時泗水河畔的村莊,總是有家禽失蹤,並且河道中頻繁多出蟒蛇過境時留下的痕跡,但唯一不同的是,那痕跡起碼得是普通蟒蛇的十幾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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