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耽擱,唐雲成立刻發動人去找三隻亂跑的崽崽。

而另一邊。

跟隨著羅盤的指引,三崽已經在錯綜複雜的小巷子之中,精準無誤找到某棟好似已經廢棄了樓房。

破舊的房屋,經過風吹日曬之下,表面的牆皮已經脫落,碎裂的玻璃,對映著屋內漆黑的環境,雜亂的傢俱,地面堆滿了灰塵,看起來恐怖極了。

唐露露小臉煞白,有些害怕眼前看起來就恐怖的樓房:“崽崽,要不我們還是找大哥一起來吧。”

害怕,也沒忘記擔憂福崽的安危。

藺承佑倒是無所謂,雙手插兜,不知道什麼叫做對手:“有什麼好怕的,不過就是個已經很久沒有人住的房子而已。”

身為玄門正道人士,他最不怕的就是鬼啊之類的。

甚至巴不得能夠見到鬼,好替天行道,為奶崽賺取功德光。

看著眼前烏漆抹黑的房子,福崽小臉緊繃,烏黑澄澈的大眼睛裡多了些凝重,奶聲奶氣的:“露露,承佑哥哥,我能夠感覺到房子裡面好像有什麼東西一樣?”

鬼?

可她並沒有感覺到血煞鬼祟的氣息。

可若非如此,那若隱若現的感覺,又顯得極為詭異。

小小奶崽,想破腦袋瓜,也沒想明白這究竟是什麼。

聞言,藺承佑鬆散的模樣立刻變得肅然起來,如鷹隼般銳利的雙眼緊緊盯著眼前的房子:“崽崽,能感覺到是什麼嗎?”

他或許感覺不到,但崽崽肯定能夠做到!

如果說有危險的話,他寧願去附和唐露露,找大哥唐雲成來,也絕不願意崽崽涉險。

然而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小小奶崽很是乾脆的搖頭,小揪揪都跟著晃了起來:“承佑哥哥,我感覺不到裡面究竟是什麼東西。”

好了。

現在擺在他們面前只有兩條路,走或者不走!

唐露露扯了扯藺承佑的衣袖:“我說,你該不會真的想要崽崽去冒險吧?”

藺承佑緊緊握著眉頭,有些拿不定主意。

他們還沒想出個結果來。

心大的奶崽崽,已經無懼無畏的朝著漆黑的房子走去,小胖拳頭緊緊握,奶膘都繃了起來,一邊走著,一邊給自己大氣,奶唧唧的:“沒關係的福崽,沒什麼可怕的,那位奶奶還等著你去救她呢,不要怕!”

見此,藺承佑和唐露露就算再不情願福崽去冒險,也只能跟著去了。

人命關天。

他們在這裡每耽誤一刻,李奶奶存活的機率就少上一分。

……

屋內的環境,比在外面看的還要髒亂差。

幾乎是已經堆起來的灰塵,好是地攤一般鋪在地上。

周圍的傢俱破破爛爛的,已經帶著木頭腐朽的味道,混合著濃濃的發黴味,以及一股不知是什麼的臭味,極其刺鼻。

“嘎吱!”

福崽緊緊抿著嘴,小胖爪抵在門上,鼓足了吃奶的勁兒,這才堪堪將門推開,撲面而來的就是如潮浪般的灰塵,似想要將其淹沒。

藺承佑眼疾手快的將人拽開,隨手丟了一張除塵符過去。

就見瀰漫整個房間的灰塵立刻消失全無。

藺承佑這才說道:“好了,崽崽,現在進去吧。”

說罷,一馬當先的朝屋內走去,幫奶崽崽探路。

唐露露也緊緊的跟在福崽身邊,微閃的眼睛,並不太適應周朝昏暗的環境,有些害怕,但依舊小心的注視著周朝的任何異樣,以便有危險的時候,能夠迅速帶著福崽躲開。

唯獨小小奶崽,軟嫩嫩的臉蛋,沒有辦法的害怕,圓圓潤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屋內的裝潢陳設,奶唧唧的:“好涼快的房子呀~”

外面看著雖然有點恐怖,但進到房子裡面好像也就那樣嘛。

她八仙庵小天才,才不會怕這些。

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是,隱藏在黑暗裡的雙眼正在緊緊的注視著他們。

房子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大。

也就才兩層樓而已。

不到十來分鐘,三崽就已經逛得差不多了。

卻依舊沒有找到福崽感覺到的存在。

唐露露有些疑惑:“崽崽,有沒有可能是你感覺錯了?”

他們把能找的地方,就能充滿惡臭的廁所都已經找了,也沒有找到所謂的人或鬼。

福崽還沒有回答。

藺承佑就搶先搖頭道:“崽崽是不可能感覺錯的。”

他真沒有在和唐露露日常抬槓。

而是玄門人士,直覺最為準確。

儘管藺承佑並沒有覺察到什麼,但那只是他食品級而已,並不代表著福崽的直覺就是錯的。

福崽微微抿著嘴,圓碌碌的大眼睛裡也帶著幾分疑惑,左右看了看,除了破敗的房屋,就是散亂的傢俱,發懵的撓了撓頭:“不應該呀,我剛才明明就感覺到這房子裡好像有……”

話音戛然而止。

血色的紅光忽閃而過。

藺承佑和唐露露就見身旁的奶崽崽詭異的消失在原地。

唐露露大驚失色,驚呼一聲:“福崽!”

藺承佑要顯得淡定,緊緊的看著那紅光消失的地方,若有所思。

唐露露搖晃著他,滿臉焦急:“你還愣在這裡幹什麼?福崽都已經消失了,要是有什麼危險怎麼辦?”

藺承佑緊緊皺著眉頭:“不,福崽並不是消失,而是被人帶走。”

最重要的是福崽是被人帶到了陣法之中去。

這種陣法,藺承佑知道,有著移形換影的作用,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將踏入陣法的人,轉移到另一個地方去。

他們只有破開陣法,才能將福崽救回來,或者抵達陣法設立的地點。

唐露露喊道:“那你還在等什麼,趕緊去救人救回來啊!”

她純純就是個幼崽,就算是有心也無力。

聞言,藺承佑臉色有些苦澀,扯了扯嘴角:“我們就只能等著福崽自己破陣了。”

他很不想這樣說。

但卻沒有任何辦法。

這樣的陣法,完全不是他能夠破得開的。

也就只能看福崽能否內部破壞,逃出來了。

轟隆!

如晴天霹靂般,唐露露傻愣在原地,瞪得老大的眼睛裡已經裹滿了淚水,不住的流下,嘴唇顫抖著說道:“我們現在就只能等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