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手陸封就要走,他就是過來看看孟子言,看了就回去。

“不和你扯這些,下午我師父還得盯著我,咱們下次再聊。”

雙指放在唇間,口哨一響,白虎就屁顛顛的跑了過來,看的孟子言有些驚奇。

古長老沒了修為竟然還能收服如此兇獸,不知如果是全盛時期到底該是多高的天資。

想到此處,孟子言猶豫著開口:

‘“陸封,古長老對你還是不錯的,雖說是看在侯爺的面子上,可若是侯爺以後去了,或許古長老是你唯一的靠山。”

陸封眼底閃過一絲不耐。

不是,怎麼一個個的都在他這裡說他爹要死的事?

自己又不是死了。

還是說……

原本要走的陸封停下腳步,來到孟子言的面前。

“你們是不是得到了什麼訊息沒和我說?和我爹有關?”

孟子言心臟跳了一下,裝出鎮定的樣子。

“呵呵怎麼會呢,我就是為了讓你態度好點這你還不知道嗎?以後侯府也是由你繼承,至於侯爺,侯爺的事情根本用不著我們來操心對吧?”

想起自己在自家暗衛口中得到的訊息,孟子言下意識迴避陸封看著自己的眼睛。

看來是有事瞞著他了。

雖然說武道院不能讓人上來,可是類似家書的信件是可以傳下山的,老爹給自己的暗衛基本走的差不多,剩下的幾個也不是陸封看得到的。

“我爹的事本來就用不著我操心,就是你這話說的不太吉利。”

陸封嘀咕著說了一句。

感覺陸封沒有懷疑,孟子言才把懸著的心放下,要是讓陸封知道了他肯定直接就從武道院跑出去了,侯爺的初衷可不是為了這個。

白虎馱著陸封往回去的路上趕。

背上之人的殺意越來越重,也讓白虎的速度越來越快,不敢發出任何嗚咽。

那蛟龍離開的時候應該是兩天前,也就是說,這段時間內有人對侯府下手了。

老爹可不一定清楚蠱蟲之類的玩意,這筆賬有可能會被算在他身上。

這也不算是無妄之災,對方原本是衝著他來的。

莫名翻湧出的暴躁讓陸封覺得很不爽,陰溝裡的這些老鼠搞得動作讓他是真的動了怒,平復了下心底的殺意,陸封看到了不遠處坐著的古藺琥。

中年男人也有著別樣的風采,要是在京城內,會有不少女人為他動心的。

陸封從白虎身上下來。

“這亭子是什麼時候建起來的,我可沒聽到這邊有什麼動靜。”

桌上的那壺茶已經涼透了,被古藺琥加了些重新冒著熱氣,他和往常一樣詢問。

可陸封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古藺琥的對面,盯著他。

“你是不是也知道我爹出了事?”

連師父這個稱呼陸封也沒喊,陸封在質問他。

小孩子的發脾氣古藺琥完全可以理解,他從懷裡拿出一封信,遞給陸封。

“這是你父親讓我交給你的,看看吧。”

此時他就沒打算瞞著陸封,陸封的惰性太大,不趁著這個時候下一劑猛藥,下次不知道什麼時候有機會。

信封上四個字:吾兒親啟。

是陸擎天的字跡。

信封展開,其上寫著關於陸擎天這段時間的身體狀況,包括近幾日在何時何地是何人暗殺他,甚至裡面還有幾方勢力的脈絡糾纏,更讓人不能理解的,是陸擎天身為臣子寫下了關於帝皇的狠辣絕情。

他日若是我身死,你自請退隱就是,不會牽連我兒。

與其說是家書,將其視為遺書似乎更準確些。

僅僅是短短的一個月,何至於變成這樣?

按照現在幾位皇子的爭鬥最多需要八年的時間才能成器,想要短時間內擁有對抗接近武皇實力的武尊,不是開玩笑的。

幾個皇子都不是善茬,皇帝也深知這一點。

所以在對付他這個親生父親之前,他拿陸擎天擋在自己面前,成為對這些皇子的磨刀石。

誰能殺死陸擎天走到他面前,誰就是下一任的皇帝。

冷血殘酷的現實。

也是皇帝對陸擎天這名功高蓋主的將領,所設下的局。

眾人都知,但都深入其中。

誰讓陸擎天是個忠義之輩,看不得更多的百姓身死,

那鐵骨錚錚的男人心底,對百姓還是留有一席之地的。

陸封緩緩舒了口氣,既然是這樣,那就別怪他這個逆子做一些“叛逆”之事了。

“你老實聽你父親的話,好好在武道院中修行……”

看著陸封將那封信折起來,古藺琥慢慢開口。

但陸封打斷了他的話。

“不,大比過後我就下山去找我爹。”

陸封呲著大白牙,一拳頭就砸在桌子上。

“都以為我爹沒有靠山,那我就給他找一個靠山!”

陸擎天的紈絝兒子要給他爹找個靠山?

這句話要是被京城裡的人聽到恐怕都要發笑,十四歲的年紀,能找到比陸擎天還大的靠山?

誰都不相信,包括古藺琥。

古藺琥以為他說的是自己,頓了頓才道:

“我短時間內是不會出武道院的,這是對我師父的保證。”

“靠山當然不是說師父你,師父我是知道的,修為盡廢嘛。”

古藺琥:你這小子是知道往哪兒扎人是最疼的。

無奈的笑了笑,他想要說陸封實在是太天真了,世間出一個陸擎天已經是夠難得了,哪裡還有第二個。

結果下一刻他就看到陸封指了指他自己。

“我就是我爹的靠山,師父你信不信,只要我不死,我爹絕不會被那些鬼東西先殺死!”

“……”

古藺琥沉默一瞬,就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

“陸擎天生了個好兒子!”

光是這股魄力,已經足以讓陸封擺脫那不學無術的名號了。

這大陸之上,想要進武道院的人不少,莫不是有名有姓的,但是想要出去的極少極少。

武道之路,若無人牽引,如何得成?

本源之力是被人引匯出來的,不是自己誕生的。

但是有沒有人天生就有此等機遇,有,同樣的極為罕見。

古藺琥沒將陸封的話過於放在心上,還是覺得是少年意氣,於是指了指邊上的竹子。

“閒的沒事的話,給我做一把和我屁股底下一樣的竹椅,做好後搬到我那邊去。”

說完他就在躺椅上睡了起來,不管陸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