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周天澤上半身都麻了,整個人撞上了房門,發出巨大聲響。

他捂著胸口看著那嬤嬤,嬤嬤面無表情,指間夾著十幾厘米的銀針,有幾根針穿過房門進入房內。

“公主不得出門。”

“我今日非要帶她出去不可!”

周天澤本身也是武宗,不覺得自己比不得這位宮內的嬤嬤。

二人打鬥之聲進入房內,蕭君雅知道一定是舅舅意識到了什麼所以來救她了。

她心中不免焦急,若是自己也是武宗就好了。

蕭君雅看了看房間內的窗戶,帶上自己的劍便往窗戶那邊走過去,這是舅舅為她準備的機會!

房門前的周天澤耳朵微動,聽到了屋內傳來的動靜,當下就安心不少。

好歹雅兒知道逃跑。

抵擋住殺過來的周天澤,嬤嬤瞬間側頭看去,只看到一抹衣角從眼前閃過。

窗戶在側方,一下子不能看個清楚。

“你放公主跑了?”

嬤嬤沉聲道。

“公主有她自己的選擇,而不是讓你們替她做選擇!”

周天澤將長劍橫在身前,隨後直指對方。

“現在公主不在,就讓我好好會會你!”

當年的周天澤名聲不顯,可那只是在眾多的天才之中,如今對方也不過是武宗,他們之間……差距不大!

對於拖住對方這件事,周天澤無比肯定。

嬤嬤也沒想到周天澤竟然有和自己一戰的實力,並且不落下風,要是不小心還當真容易折損於此地。

銀針在長劍上滑行擦出火花,周天澤仰頭躲過那刺來的一針,一腳蹬出拉開二人距離。

趁著這距離,嬤嬤想要繼續去追蕭君雅,卻被周天澤攔住。

“我周天澤周家是護不住了,護住這麼一個侄女還是做得到的!”

周天澤看著對方,眼神堅定無比。

只是這時那嬤嬤將那銀針給收了回去,周身氣息逐漸變得陰冷起來,她那微微佝僂著的背逐漸挺拔,除了那身衣服,再沒了個嬤嬤的樣子。

她看著周天澤,語氣森寒無比:

“你該不會以為,娘娘只派了我一個人守著公主吧?”

“要送給那位大人的人,當然是要小心再小心啊……”

周天澤意識到情況不妙。

他沒想到居然還有第二個,宮中的妃子到底是哪裡來的這麼多人手?

這次換周天澤往蕭君雅逃離的方向追去,他的人才堪堪來到院牆處,一柄匕首就插進了他身後的牆壁。

若是剛才沒躲開,那匕首刺入的就是他的頭顱!

周天澤瞳孔收縮。

這速度,和先前不一樣。

嬤嬤身影瞬間貼近周天澤,那一瞬她開口:

“這都是大人的恩賜,不然我怎麼有機會和武宗一戰。”

“我記得,你叫周天澤吧?今日,你踏不出這公主府了!”

匕首刀身上的反光讓周天澤頓覺不妙,想用長劍得當可這明顯不是個好招數,猶豫之間他抽身閃離手臂上依舊傳來痛感。

那匕首在他手上劃了一刀,流出的血是紅色的。

這嬤嬤說的話倒是和他前幾天說的相差不大,周天澤平復心情,眼下再怎麼追都得把這人解決,不能再拖下去了。

“那就看看,究竟誰踏不出去吧!”

周天澤武宗氣勢迸發,日積月累的磨鍊在此刻展露無疑,那雄渾的本源之力令嬤嬤都忌憚不已。

從視窗跳出的蕭君雅不敢有半分耽擱,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去哪兒。

嬌小的身影在公主府內東躲西藏,行動迅速。

由於對地形的熟悉加上蕭君雅總覺得自己要是不跑快點,身後就有人會追上來。

公主府位於皇宮左側,和侯府的位置隔了兩條街,偏偏這兩條街都太長了,還被房屋隔開。

城中宵禁無人出門,只有那一道人影往侯府跑去。

蕭君雅下定決心,被抓住之前她乾脆自刎,也好過被送給什麼人做那玩物!

看著少女跑過一條長街終於來到了第二條,屋頂上不斷跳躍的黑影戲謔一笑。

在轉角處落在了蕭君雅面前。

“啊!”

蕭君雅被突然出現的人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就知道對方肯定是來抓自己的。

她長劍出鞘,就要和此人展開搏鬥。

只是這劍還沒出來三秒,人影就單手握住她的手腕欺身上前將那劍重新歸入劍鞘之內,同時輕聲道:

“公主,這麼晚了,是要去哪兒啊?”

這聲音夾雜著尖嗓,聽著就刺耳。

蕭君雅覺得不舒服想要繼續拔劍,卻被對方死死按住。

“鬆手!我可是公主,你敢對我不敬!”

她嬌聲呵斥。

“哎喲喲,我可真是害怕。”

對方輕而易舉的躲過蕭君雅手中的劍,橫架在她雪白的脖頸上,將蕭君雅從上看到下,舔了舔唇。

“公主我可是還沒試過呢,正好良辰美景……”

相信大人也不會介意的。

蕭君雅渾身一顫,意識到對方要做什麼,但是回想起剛才的那聲音,有些話她幾乎是脫口而出:

“你就是個太監而已,也敢肖想本公主?!”

太監。

這個詞觸怒到了人影,他單手掐住蕭君雅的脖子將人給提了起來。

毫無反抗之力的蕭君雅雙腿在半空中胡亂蹬著,胸腔中的空氣越來越少,那隻手卻沒有要停下來的打算。

滿布血絲的眼眶湊近她,對方一字一句咬牙道:

“我平生最討厭這兩個字!”

蕭君雅完全聽不進對方說的是什麼,低頭看到那慘白無比得到手腕還有上面暴露的青筋,一張嘴就要咬下去!

但是牙還碰到呢,她人就感覺那手一鬆,自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咳咳咳……”

她抬手就要去鬆緩自己的脖子,卻發現那隻手居然還停留在她的脖子上,蕭君雅呆住。

滴答——

黑的血珠滴在地上,掐她脖子的那隻手被人砍斷了。

即便是被砍斷了手,手的主人也並沒有發出任何的慘叫,只是緩緩扭頭看向街道盡頭出現的兩人。

捏著幾片樹葉的雲舍對他微微頷首,露出標準微笑。

至於他旁邊的陸封,則是衝著地上的蕭君雅揮了揮手,生怕被人聽不見似的道:

“嫂子晚上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