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那二皇子走之前就說過圍獵的事,所以在知道這次圍獵自己也要出席時,陸封並不驚訝。

他驚訝的是皇帝提出來的條件。

陸擎天斜眼看著自己這兒子,淡淡道:

“我早說讓你收斂一些,這次圍獵他是動了真章的。”

陸擎天手底下也有謀士,既然已經知道自己兒子聰明,說話自然也乾脆起來。

雖說殺他幾個兒子也無所謂,可這前提是自己兒子在人家手中有命活下來。

“我到時候帶著雲舍一起過去,他們對付咱們家一直躲著是肯定不行的,而且我也很好奇想見見其他幾位。”

除開在武道院的兩位,其他的好像都會出席呢。

陸封像個狐狸一樣笑得狡詐。

看著蠢蠢欲動的陸封,陸擎天嘆了口氣,也是他在陸封小時沒好好加以教導,否則不會是現在的模樣。

想起孟家那個孟子言都正經不少。

“對親生兒子下手都這麼狠……必要時你父親我會出手阻止。”

感慨的說了一句,陸擎天對著陸封道。

自己可就這麼一個兒子,絕不可能讓他在自己眼前出事。

蕭武能不要自己兒子,他不行。

難得慈愛的目光,卻讓陸封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父愛讓他有點不適應。

“那皇帝兒子多,他樂意也沒辦法,到時要將我嫂子帶上嗎?哎喲!”

陸封這句話剛出口,頭頂就被陸擎天來了個暴扣。

“張口閉口就嫂子的,公主現在可還沒嫁進咱們家呢!給我好好說話!”

嘶~

陸封覺得自己頭上都起了個包了,但礙於老爹的威壓含淚點頭。

心底嬤嬤腹誹:我嫂子都沒意見……

這兩天陸擎天剛好在家,沒事就會去後院親兵那邊鍛鍊他們,自然也是接觸到了那隻白虎。

本來這白虎是陸封帶回來的,但是陸擎天見這小子遲遲沒給人家取名字,而這白虎也有靈性。

於是,陸擎天就給它起了個名。

破軍。

這個名字是陸擎天想了許久想出來的,還問了身邊侍衛,得到的結果無一不是贊同。

因此等陸封回自己院子時,就看到那傻老虎像個貓似的在蕭君雅身邊蹦躂,整隻虎都撲在蕭君雅那邊求抱抱求擼。

每天接觸的都是糙漢子,這香香軟軟的少女對其有致命的吸引力。

好稀飯……

要是白虎有心聲的話,肯定是這樣。

蕭君雅則是寵溺的揉著它的腦袋,毛絨絨的手感讓她愛不釋手。

她喊一聲,那白虎就給出回應。

就像現在。

“破軍?”

“嗚~”

“破軍真聰明!”

“嗷嗚~”

就這,哪有屬於老虎的威風。

陸封臉色一變,飛快上前將那白虎給扯開,在蕭君雅和院內其他侍衛的注視下,抬起了那白虎的一條腿。

看清楚之後陸封將那隻腿放下,拍著胸脯安心不已。

“呼~還好還好。”

“去玩吧。”

臉上的輕鬆之色誰都看得出來。

破軍被這麼一下夾緊了尾巴,嗚咽著躲到蕭君雅身後,那虎眼一錯不錯的盯著陸封。

指責的已經意思很是明顯。

“陸封!”

蕭君雅護著破軍,滿不贊同的看著陸封。

“你也太不給破軍面子了,它還是個小姑娘。”

被這麼譴責的陸封指了指那白虎,這可是他帶回來的。

“不是,嫂子我這不是擔心它萬一是個公的怎麼辦,再加上誰家小姑娘有它這體格啊?”

“我不管,下次不許了。”

有嫂子身份加持,陸封甘拜下風。

說完白虎這邊,陸封就把圍獵的事和她說了。

身為皇家的公主,這種場合蕭君雅不去的話說不過去,可是去了就不能避免碰上週家人,萬一他們強行帶走她……

“放心,我爹已經和皇帝那邊說好了,嫂子你玩夠了直接回侯府就是。”

陸封這話讓蕭君雅緊繃的心絃鬆了幾分。

“行,那我到時和你一起出去,不過既然是圍獵,不如帶上破軍?”

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白虎這個時候就不怕陸封了,乖乖的將腦袋往陸封腳上蹭了蹭。

意思是,它也想去。

聽得懂人話這點陸封不驚訝,不過帶它去也不是不行。

“去可以,但是嫂子你得聽雲舍的,別讓它亂跑。”

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侯府可賠不起。

蕭君雅自然知道這點。

選中的獵場在京城外,各府所需的馬匹都得提前被送入獵場中,這是為了避免屆時人多不好送進去。

不過到時獵場內也會有馬匹,供人選擇。

像破軍,要去的話只能以坐騎的名義送過去。

圍獵開始的前一個時辰,破軍就被人從睡夢中給叫醒,鑽進了黑漆漆的籠子就繼續睡了過去。

陸封他們自然是等時辰差不多了再過去,還睡著呢。

外面起得早的百姓看到個黑布蓋著的籠子,頓時覺得新鮮,有人還試圖從底下看看這東西是什麼。

只是黑布遮的嚴實,看不到一點。

領著其他官員府內的馬匹走在前頭,其中一個侍衛回頭看了眼那籠子,湊到侍衛長馬邊道:

“這白虎脾性不錯,這都沒醒。”

他們這些人見多了那些主子囂張,這畜生也不好惹的,老虎性情還這麼好是頭一回見。

不像他們昨天送的那隻……

侍衛長低聲警告:

“慎言!”

“大皇子指不定也在我們這些人中安插了人,要是被他知道,咱們都得死!”

雖說同樣是老虎,但大皇子是從深山野林裡抓的,和侯府這隻被人馴化過的比不得。

那畜生可是吃過人的!

侍衛被這麼一提醒也是立刻閉嘴,不再多言。

一隊人往城外而去。

由於獵場中以馬匹居多,並沒有設立單獨的位置給其他坐騎,所以在抵達後,他們便將籠子放在了與昨日一樣的位置。

裡面還有一個黑布蓋住的籠子,便是那位大皇子的。

為了不讓待會兒出什麼事情,侍衛便將兩者的距離儘可能的拉大一些,老虎的氣息讓馬匹有些躁動,自發的就往邊上靠。

感受到陌生的同類氣息,侍衛看不見的黑布內另一隻老虎弓著身子齜牙,散發著綠光的瞳孔往剛安置好的籠子那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