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時間主,房間收拾出來了,請您二位跟我來吧!”

極府好不容易進入的和無出想“稱兄道弟”環節,就這樣被這個不識趣的徒弟獨木,給“不失時機”地生生給打斷了。

“嗯,好!”

極府吭了一聲,對著無出做出一個請的動作,接話說:

“無出兄,您請前面先走!”

無出也不理他,只顧往前,跟著獨木的指引,往這間黑別墅的裡面走去。

有油燈的指引,這一豎溜的走廊,顯得不那麼黑暗了,但是正是因為能看清點東西了,這兩邊牆上的壁畫和浮雕,就顯得非常突兀,似乎畫的主題,都是一些什麼“妖魔鬼怪”之類,很邪性的非正常東西。

除了這些壁畫,每隔五步,牆壁上還有一個凹進去的位置,放著備用的油燈,卻都沒被點燃。

“這些過道的燈,你為什麼都不點著呢?”

無出問獨木。

“呵呵,剛回來,還沒來得及去買油呢!全都幹了!”

獨木解釋道。

又走了幾步,來到了右側的第一個側室,門是單扇,上面也是滿布著浮雕,內容似乎全是花花草草了,沒有動物的形象。

獨木早已這扇門推開,通風了半天了,這才指示著請無出進入。

“時間主,這間靠裡面,安靜,您一定可以睡個好覺!請進吧!”

“好,謝謝!”

無出也不客氣,直接跨著大長腿,邁了進去。

“裡面有浴室,不過,今天沒有熱水,只能委屈您一下了!”

獨木對“沒有熱水”很是抱歉,因為燒水的壺鏽完了,傳送熱水的管道,也都堵的堵,漏的漏,實在是沒有辦法用。好在,衛生間還勉強能用,不至於不能解手。

“好,我知道了,那,晚安!”

無出雙手背在身後,向獨木致意,也在禮貌地“送客”,極府那張臉,還在門口東張西望、探頭探腦的,實在令他不爽。

“晚安!我給您把門帶好!有什麼需要,叫我。我就在隔壁睡。”

獨木交代完,退了出去。

接著,他又把極府送到了最裡面、最大的一間臥室,還特意給他點燃了壁爐,因為他知道,極府特別怕冷。

“好的,那你們也早點休息吧!”

安頓完兩位師傅、大拿,獨木和么俏也各自回屋休息,按下不提。

獨木這邊,對這間內裝修很是“隨性”的臥室,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說它“隨性”,是因為這裡面的所有“軟裝”,全都是來自自然的“廢物”改造而成的:比如說:有用牡蠣殼做的菸灰缸,雖然這裡並沒有準備好煙;有用樹皮做的床頭;有用草編織成的窗簾;有用松籽做的鏡框;還有用草莖編織的枕頭,裡面全都是種子,疙疙瘩瘩的,一按上去,就會發出“沙沙”的摩擦聲。

而這裡放的一對沙發,全都是用廢舊的汽車橡膠輪胎做的,上面鋪著用魚皮曬乾縫成的墊子,坐在上面,舒適度還可以,就是渾身上下,全是海鮮的腥味兒。

無出還沒有睡意,但也不想一直就那麼幹站著,於是,捂著鼻子,還是先勉強自己坐下來,兩隻大長腿,正好能搭到前面另一個用五年生左右的小樹做成的小茶几上,不管怎樣,先讓自己穩穩神兒。

就在他剛一坐下,盯著那盞火苗飄乎不定的小油燈時,突然看到對面的那個空“沙發”,似乎動了一下。

無出一個“激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眼神有問題,還是精神出現了“幻覺”。

只見對面的“沙發”,突然間變形,“站”了起來!

那是一個全身膠衣裝的男人,看不清五官,全身都是純身的,它剛才,就像是那張魚沙發罩巾一樣,明明是搭在“沙發”輪胎上的,可是,這一會兒功夫,他鼓了起來,划著了一根火柴,點燃了一支菸,先吸了兩口,確保煙是被點燃了,這人又伸長了手臂,把支菸給遞了過來。

無出並不愛抽菸,如果不是為了應酬,他對煙的態度,一向如憎惡“鴉片戰爭”一般,敬而遠之。

可是,現在,這個奇怪的膠衣人,卻把煙給他遞了過來。

無出想了想,也就伸手去接,藉著那星星的菸頭的一點火光,他想看清這個怪人:

這人頭髮很長,幾乎臉的一大半全被頭髮遮住,看不清五官。

無出可以看得出來,那人長著兩條細長的腿,很高很結實,他僅露出的半張臉,被火光照亮了,而且,那一秒裡,同時眼中似乎射過來一道很奇怪的目光,因為白眼仁有些過多,都搞不清楚他到底是在瞪著眼來向他打招呼呢,還是正用雙眼往天花板上尋找其他什麼東西。

無出接過煙後,試著抽了一口,煙味正常,並沒有異樣。

這個人自己卻並不抽菸,似乎他突然出現的所有目的,就是來給無出敬一支菸似的。

“你是,亟奧?”

無出的記憶庫,突然接通了似的,他記起了辛吾給他講過,在拾遺,有一個專門去各處探察情報的“探子”,就是這個膠衣人!

看來,是辛吾在找自己!所以派出了亟奧過來。

一想清楚是這樣,無出突然很想上去,使勁擁抱一下這個“亟奧”!

但是,出於時間主的“身份”,他又忍住了,笑著抽了一口煙,吐出一串串環環相套的菸圈,一圈圈擴大,吐到了黑色膠衣人的身上,把“他”給圈了起來。

“是的,我來了,你回去給辛吾說吧。明天,我就去找他。讓他別急著走,這回,不僅是我來了,我還把邪門一家子,全都給他帶來了,估計他會很喜歡,這麼有挑戰的事兒!”

無出給亟奧講著自己的留言,明知對方並不會回話,還是講得一本正經。

他知道,亟奧也會回到陽關身邊,到時候,他也會很“開心”,自己的“師弟”,終於以邪門弟子的身份,回來“探親”了,哥倆兒,少不得得有一場“切磋”。

或者是場好戲,不容錯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