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良在一張破席上醒來,看到劉一手正笑吟吟地看著他,他趕緊問是這是什麼地方,劉一手告訴他是青龍山。

王良驚道:“老東西,你把我帶到青龍山幹嘛,這地方荒無人煙的,而且我又不認識你。”

劉一手笑道:“當然是收你為徒呀,你以為老夫吃飽了撐得沒事幹呀。”

王良怒道:“臭道士,你想收我為徒就收我為徒,你問過我嗎?小爺我才不願意待在這個鬼不生蛋的地方,你快帶我回玉龍村。”

劉一手雙手一攤,指著那正在一旁吃草的老黃牛道:“小子,這黃牛你可認得吧,是它把你帶到這裡的,你想回去,讓它再馱你回去便是。“

王良一看是小紅家的老黃牛,自然是認得的。他走到老黃牛的身邊輕聲道:“老黃,你把我帶回玉龍村吧,我一個人在這裡怕得狠,求你了。“

老黃牛轉過頭望了王良一眼,哞了兩聲,又低頭吃草去了。

王良氣得一拳頭打在老黃牛的背上,老黃牛尾巴一甩,身子一扭,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差點選中王良,王良一個閃身險險躲過。

王良心中一驚,心想這老黃牛何時變得如此靈活了,還真是奇了怪了。王良心中氣急,也來不及多想,他想蹭著牛角爬上黃牛背,但黃牛的頭左一轉又一轉地硬是不讓他上,他折騰了老半天,最後實在沒有力氣了,才一屁股坐在青石板上,喘著粗氣。

一整天王良都在和老黃牛叫勁,但無論他想什麼辦法就是無法讓老黃牛馱上自己,更別說將他送回玉龍村了。

劉一手坐在門口的青石板上,冷冷地望著,面無表情,全程都沒有說一句話。

到了晚上,劉一手抬眼仰頭望著天上的滿月,若有所思。

王良累了一整天,肚子餓得不行,便對劉一手道:“老東西,有吃的沒有,小爺我餓了。”

劉一手望了望王良,一臉冷漠,壓根就不搭理他。

王良鬧了個寂寞,恨恨地瞪著劉一手,真想撿塊石塊砸向他。

王良罵道:“老東西,沒聽到嗎?小爺我餓了。”

劉一手輕輕嘆了一口氣,搖著頭,一轉身走進茅屋內,隨手關上了門,將王良一個人留在了屋外。

王良望著皎潔的月色和遙遠的星辰,腦子有點亂,他好像什麼都記不起來了,只記得自己的頭髮燒著了,只記得黃牛身上似乎泛起了金光。

王良垂下頭,苦苦地搜尋著記憶,可惜一無所獲。

想著想著,王良實在是太累了,最後頭一歪,便躺在青石板了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當王良被早上金色的陽光喚醒時,發現茅䓍屋大開。王良輕手輕腳地走進去,這才發現裡面一個人也沒有。

王良四下看了看,發現這個茅草屋是由一間堂屋和兩間裡屋組成,屋內除了用石墩搭起的兩張竹板床,一個掉了油漆表面斑駁不平的木櫃和幾個用槐樹幹打製的木椅和一個八仙桌外,倒是沒有其他的什麼東西。八仙桌上放著一個茶壺,油光發亮,顯然是有些年份。茶壺旁邊是一隻茶杯,泛著紅褐色,遠遠有一股子淡淡的清香從那茶杯裡散發出來,從外形看這杯子養茶最起碼養了三十年以上。可見這屋子裡的主人有多麼愛喝茶。

茅草屋邊還搭有一間小屋做飯,屋內一個土灶,一個水缸,灶臺上有幾隻瓷碗。這個茅草屋裡裡外外每一個角落都透露著寒酸。不過對於王良而言不斷不覺得簡陋,反而覺得很富有,這裡的東西比他家裡可是多太多了。不光是屋子比他家的大,而且屋裡的東西比他家多了很多。要知道他家只有一張床,一把椅子。由於他吃百家飯,什麼鍋碗瓢盆、茶壺之類的東西統統都免了。

這屋前種滿莢竹桃和松樹,屋後則是筆直的楠竹,屋子兩側則爬滿了爬山虎,風景倒是很迷人。

王良餓了一天一晚,本想在屋裡找些東西來吃,但屋裡窮得只剩下泥土。王良在屋裡屋外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半點能吃的東西。

王良心想,既然老東西不在,那為何不趁機逃跑呢。想到這裡,王良便朝著山下跑去,可無論他怎麼跑,最後還是跑回了茅草屋。

王良感覺這地方有點邪性,便更加害怕起來,更加沒命地想逃走。王良從早上跑到晚上,累得氣喘吁吁,餓得前胸貼後背,也沒能跑出茅屋前後方圓五里左右的地方。

王良絕望了,這地方當真是逃無可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