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晚晴想著部門還有事,搖了搖頭:“我下午回,還有點事要處理。”

李副總一聽馬上說:“不用的,今天給文太太放假,您還是趕緊回去照顧孩子吧。”

他不說話還好,這一開口,吸引了穆晚晴的注意力,她順勢就說:“對了李副總,今天人事發的那份調令,我正想找您說一下,我能力有限,就不去您的秘書辦了,謝謝您的賞識。”

“調令?秘書辦?什麼意思?”文湛還不知這事,聞言一臉好奇。

李副總腦子裡轟然一響,生怕自己的司馬昭之心暴露出來,連忙解釋:“啊那個……是這樣的,我很欣賞文太太的工作能力,就在今天一早,我讓人事發了調令,打算調文太太到我的秘書辦工作。”

文湛看向他肥頭大耳的形象,還有那雙眼望向自己老婆時,有意無意泛起的精光,頓時全都明白了。

文湛笑問:“她才入職幾天?就讓李副總賞識了?”

“這……能力跟入職時間長短沒關係的!”李副總拍著胸脯保證,而後又趕緊表態,“其實這樣也好,讓文太太來我的秘書辦,我保證沒有人敢再為難她。而且,根據國家法律規定,文太太這種情況,每天是有哺乳假的。為表誠意,公司可以把這個時間再寬限一些,每天午後三點就下班——您看怎樣?”

不得不說,穆晚晴被這個提議打動了!

早上八點半上班,下午三點下班,她能早早回去陪孩子,完美啊!

文湛似乎看出她心動了,眼眸微挑,盯著她靜靜地看,“怎麼?真想當秘書?”

穆晚晴明白他的意思。

她自己也很清楚,李副總原本想調她到秘書辦的初心——不安好心。

可現在身份已然暴露,李副總那點色心色膽,早就嚇破了吧!

但凡事都有兩面性,她身份暴露後,恐怕公司裡閒話會更多。

以後無論她能力有多強,大家都會想當然地認為她是關係戶,是沾了丈夫的光。

這是她萬萬不想看到的。

“不用了,謝謝李副總。”短暫的心動之後,穆晚晴還是理智下來,客氣地道了謝。

文湛看向李副總,皮笑肉不笑地回應:“她不願意,就不要勉強了。”

“呃……好,不勉強,不勉強……”李副總點頭哈腰,只想著逃過一劫。

文湛要離開公司時,穆晚晴轉身準備離開。

“去哪兒?”男人微揚的語調帶著不滿。

她停下,“我回部門。”

文湛皺眉,“先陪我下去。”

旁邊,鄭董等人還候著。

穆晚晴不想被人看笑話,又亂嚼舌根,只好轉身回來跟著他。

電梯裡,男人默默握住她的手,她轉了兩下沒掙脫,仰頭看向下行的數字鍵,當他不存在。

文湛微微側首,看著她明亮清冷的杏眸,唇角又情不自禁地勾起。

出了電梯,鄭董等人再次客氣,文湛只想跟自己老婆說說話,便率先開口:“鄭董,今天多有打擾,改日我做東請客,請鄭董務必賞臉。”

鄭董連聲說好,看出他們夫妻有話講,主動停下腳步:“文總客氣了,那您慢走。”

告別了這些電燈泡,文湛牽著穆晚晴朝停車位走去。

韓峰很識趣地故意落後,給他們兩人騰出空間。

穆晚晴被他拽出老遠的距離,才用力掙脫了他的鉗制,“文湛你幹嘛!我都說了這件事我自己處理,誰讓你來的?今天這樣一鬧,我還怎麼在這裡上班?”

文湛停下,轉身看向她,臉色也收整了幾分,“就這破公司,你還想繼續留下?”

“找工作不容易,我覺得這裡挺好的。”

她主要是挺珍惜俞喬這位前輩,覺得跟著她能學到東西。

文湛被她的話氣到,緩了緩情緒才說:“你真想上班,去我公司,或者文遠旗下任意一家公司——何必在外面受這種氣?你們那個部門經理,是個經常約炮的渣男!那個肥頭大肚的李副總,更是玩女人出了名!今天若不是我來到,你知道後果是什麼嗎?你早晚落他們手裡,失了清白毀了身都不知道!”

穆晚晴瞪大眼睛,看向他有些不敢相信。

他知道李副總的事也就算了,畢竟都是上流社會,這點破事一傳十十傳百的,大家都心照不宣。

可孫經理只是個小羅羅而已,他怎麼知道人家經常約炮?

“文湛,你不會把我身邊所有人都調查了一遍吧?”她只能這樣懷疑,繼而細思極恐。

這人是不是變態啊!

對她的掌控欲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文湛不屑地輕笑:“我沒那閒工夫。是昨天那個孫經理給你打電話,我接了,聽他對你說話的語氣有些不正常,我就隨口讓人查了下。”

原來如此——他昨天擅自接了自己的電話,難怪知道孫經理的存在。

穆晚晴更怒:“你憑什麼接我電話!”

“反正就是接了,你要怎樣?”文湛根本不把她的怒意放在眼裡,話落反倒氣勢佔據上風,“穆晚晴我告訴你,只要我們一天沒離婚,你就還是我妻子,你說什麼做什麼都關係到我的名譽,影響我的利益,我就有權監管你!這份工作,你不許再做,我文湛丟不起這人!”

他耐心用盡,索性跟她把話說清楚。

穆晚晴氣得……素手緊緊攥著,只想狠狠抽他一耳光。

幾步開外靜靜候著的韓峰,看他倆架勢不對,硬著頭皮皺著眉上前來,低聲提醒:“文總,這是在別人地盤,被人看見影響不好。”

文湛當然知道,所以他已經很剋制了!

暗暗深呼吸,他英俊深邃的五官冷了又冷,繼而漸漸緩和,最後面無表情地看向女人:“你回不回去?”

穆晚晴這會兒正擰巴著,毫不猶豫地道:“不回,我有人身自由。”

說完這話覺得心裡不解氣,她瞪著眼紅著眼眶,又補充了句:“你的白月光該做完手術了吧?你不去祭奠下你們逝去的愛情結晶嗎?”

這話一出,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看到文湛臉色烏雲密佈,冷硬的下頜兩側都咬出凌厲懾人的痕跡。

她知道這話過分,但誰讓他先來招惹自己的?

早就說了好聚好散,可他非要鬧得兩敗俱傷。

沉默中,文湛周身的氣場好似要冰封空氣,巧的是,就在這雙雙緘默不語的緊要時刻,文湛兜裡的手機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