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容一見到申屠默,眼淚就掉下來了。

“大哥,你還活著,太好了。”

“嗚嗚嗚我都要擔心死了,我還以為你……嗚嗚嗚嗚嗚。”

“這麼多天,你到底去哪了,打電話也關機,發簡訊也不回,嗚嗚嗚嗚嗚!”

申屠容抱著申屠默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眼淚鼻涕蹭了申屠默一身。

申屠默略有些嫌棄地提起她的領子,把她揪遠了點。

申屠海望和黎青然看著申屠默,神色各異。

黎青然是萬分激動,開心都寫在了臉上。

不久前,聽他們說申屠默出事,又被他們當成傷害申屠默的兇手,黎青然除了感到委屈和荒唐,更多的是擔憂。

他也擔心申屠默出事。

這麼多年了,他還是第一次見申屠容崩潰成這樣。

申屠容都這樣了,申屠默一定遇到了不小的危險。

後來,又聽他們提起光明殿。

光明殿的大名他也是早有耳聞。

光明殿雖然不像天使殿那樣窮兇極惡,但近幾年也是什麼都幹。

申屠默要是真和光明殿扯上了關係,是生是死就難說了。

——現在看見申屠默完好無損地平安歸來,黎青然怎麼能不為他高興?

黎青然與申屠兄妹這麼多年的感情不是假的。

比起黎青然純粹的高興與激動,申屠海望心情要複雜很多。

申屠默既然活著回來了,他們應該會饒他一命。

這讓他有些慶幸。

可是,即便如此,他剩下的也就只有一條命了。

申屠家的資源與人脈他是不用想沾染了,他自己的生意說不定也會遭到申屠默的打壓。

努力大半輩子積攢下來的資產,他全都給沈思溪了。

苦心謀劃這麼多年,申屠家的家業分毫未損,申屠默平安無事,反倒是他,不但什麼都沒得到,本來擁有的也全都賠進去了?

申屠海望怎麼想怎麼不舒服。

這時,他又發現他身旁的黎青然滿臉高興。

他心裡別提有多膈應。

要不是遭到這傢伙的挑唆,他怎麼會幹出這麼多損人不利己的糊塗事!

以前,他頂多是一邊盼著從申屠家拿到資源,一邊見不得申屠家好,希望申屠家早日破產。

那時候他也就是在心裡想想,沒想過付諸行動!

現在想想那時候他過得也不差啊,雖然在自家公司沒有實權,但分紅拿到手軟。出去應酬時別人看到他姓申屠,哪個不對他尊敬幾分?

都怪黎青然,毀了他的安穩生活!

更過分的是黎青然還不承認,還在這裡裝蒜。

呸,裝什麼蒜!

申屠海望忍不住朝黎青然啐了一口。

申屠海望:“呸!裝什麼裝!”

黎青然一頓,一臉晦氣地扭頭看向申屠海望。

申屠容與申屠默聽見聲音,也望向那邊。

申屠默看見申屠海望一身的傷,還被五花大綁,臉上沒有絲毫波動,既不意外也不疑惑。

看見黎青然,他才頓了下。

申屠默:“黎青然?”

申屠默與黎青然同歲,黎青然比申屠默也就大了兩天時間。所以,兩人一向直呼對方名字。

申屠默走過去,要替黎青然解綁。

申屠容看出申屠默的意圖,伸手拉住申屠默的衣服。

“大哥,等等。”

申屠默側過頭看著申屠容。

申屠容掃了黎青然一眼,神色複雜地收回視線。

申屠容:“大哥,有些事你還不知道,他們、他們想害你來著。”

申屠容:“不能放開他們。”

申屠默聽了申屠容的話,沒有表現出半點驚詫。

他像是早就知道了,點點頭。

然後說:“我都調查清楚了。”

“有人謀害我,然後栽贓給黎青然。”

“你是說,表哥是被陷害的?”申屠容眼睛一亮。

申屠默:“嗯。”

黎青然聽見了,十分悲憤:“我就說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是被冤枉的!”

申屠海望瞪著眼睛:“不可能,這不可能。”

黎青然:“有什麼不可能的,我早說了,我沒幹就是沒幹!”

這次,申屠海望沒理黎青然。

像是想到什麼,他說:“我也是被哄騙了,我也是被陷害的!”

申屠默正在給黎青然鬆綁。

聞言,他面無表情地掃了申屠海望一眼。

申屠海望有一瞬間心虛,緊接著,卻更大聲地嚷嚷。

“我也是被陷害的,真的!我什麼都沒幹!”

“小默啊,二叔也是看著你長大的,快放開我!”

“我真的是冤枉的!”

黎青然手上的繩子已經被解開了,他站起來,舒展幾下胳膊。

聽到申屠海望的辯白,他冷哼:“我看你不像是被冤枉。”

申屠容也覺得不像。

申屠默一錘定音:“申屠海望,你那些計劃我一年前就知道了。”

申屠默:“之所以一直沒有動你,只是為了引出藏在後面的人罷了。”

申屠海望噎了下。

他還想說什麼,被申屠容打斷了。

申屠容:“大哥,那個人是誰啊?”

黎青然也問:“那個人是誰?居然還想栽贓到我身上!”

要不是申屠默這麼篤定,黎青然還真是說不清了。

他壓根不認識申屠海望,申屠海望卻表現得跟他特別熟,一見到他就知道他是黎青然,還知道那麼多隻有他身邊最熟悉的人才知道的關於他的事情。

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搞得黎青然自己都有點懷疑自己,別提不明真相的申屠容和沈思溪了。

黎青然:“真的,聽他說的我都有點懷疑自己了。”

申屠默看著他,語氣沒什麼起伏:“我也懷疑過你。”

申屠默在東南亞停留這麼久,根本就不是為了談生意。

從一開始,他就是來調查黎青然的

公司裡涉及到東南亞的訂單頻頻出事,他早就開始懷疑黎青然了。

知道此行可能會遇到危險,所以他不怎麼回酒店,不想給沈思溪和申屠容帶來危險。

他這段時間都住在黎家,藉著談生意的名義近距離觀察黎青然的一舉一動。

不久前,他助理受傷,他帶著一群保鏢回到酒店。

那時候他還不能確定幕後的人究竟是不是黎青然。

直到昨天晚上,他查出他會再次遭遇襲擊,索性將計就計。

是他自己故意放出他被光明殿抓走的假訊息。

他也是到昨天才知道,那個人並不是黎青然。

那個人打的是一石二鳥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