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垃圾日的一輪大掃蕩,堆填區原本風聲鶴唳的氣氛也慢慢緩和下來,十字劍工會的人彷彿已經放棄了一般,那些幾乎將馮雪原住址牢牢包圍的小弟也少了許多。

不過馮雪卻很明白,這不是十字劍工會放棄了,而是採取了更加隱蔽的搜尋策略,比如,讓那些鑑定師隱藏職業和標籤,在大街上到處亂逛。

這是馮雪在偶遇了之前見過的那個鑑定師,卻發現他頭頂沒帶標籤時發現的。

不過這對風雪來說並不是多大的問題,因為這段時間,他本就打算閉關煉器。

……

“讀完了!”看著陳夕瑤遞回來的步天歌秘籍,馮雪挑眉道:

“學會了?”

“嗯,你真的沒有類似的數學教材嗎?”陳夕瑤有些不甘心的問了一句,雖然比那個頂在腦門上聽一段音效就能學會技能的光碟要麻煩一些,但哪怕要讀一遍才能學會,也很強了好吧。

“這個真沒有。”馮雪搖了搖頭,卻沒有立刻將步天歌秘籍捲起來,而是道:

“你把這本秘籍抄錄一份,主要是後面的內容,儘可能保留原本的格式,明白嗎?”

“後面……那些連看都看不明白的殘篇?”雖然馮雪說只看總綱就行,但陳夕瑤怎麼可能沒往後翻?

只是步天歌秘籍除了總綱外都是殘缺的,後面的內容能夠百分之十左右的字跡能夠看懂就不錯了。

“這本秘籍本身是圖文並茂的,你的天文學功底太差,所以看不出來,你把上面的內容按照格式抄寫下來,等你回去以後,就可以結合外界的天文知識,試著將它補全,到時候你就能搞出完整的秘籍了。”

“我真的可以回去?”陳夕瑤不是第一次問這句話了,不過這次,她卻多少有了點信心。

“嗯,十字劍為了找你,故意降低了一點防禦,不過這也是個機會,到時候我們開著迷霧場地殺進去,只要讓你摸到那扇門,你就可以回去了。”

馮雪面無表情的陳述著,就好像只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般,而在這同時,他卻在不停地將一張張卡片分解,然後掏出書頁,或者弄出一個奇奇怪怪的幻物,或者不斷加碼,直到那書頁坍縮成一個黑球。

而當無用的幻物積累到一定數量後,他就會從口袋裡抽出那根不可名狀的棒狀物體,對著它們施以最嚴酷的天誅之刑——

這是他最近才無意間發現的回收幻物的方法,只要用具有足夠破壞力的幻物將其摧毀,那麼幻物就會失去不可熔鍊的功能,將那些殘渣熔鍊後,就有機率回收一部分要素。

至於他究竟怎麼發現的……

嗯,這要從昨天他剛剛回來時,煉製出了一根“真·不可名狀之棒”後情緒失控,於是抄起撬棍砸了下去說起。

總之,這麼做雖然挺浪費的,但至少算是一種止損。

對於馮雪這種無所謂的態度,陳夕瑤反而安心了不少,沒有任何廢話,她立刻挑了五頁字數最少的紙張,開始拓印抄錄,盜版書用的紙大多不怎麼樣,但對應的也很薄、很透,拓印殘篇反而會有不小的優勢,陳夕瑤就這麼拿著一根炭筆不停地描繪著殘篇上能看清的文字,然後用途黑、留白的方式,將那些被汙跡浸染,或因為水漬化開的部分表現出來。

此時此刻,陳夕瑤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謝自己小時候父母給她報的國畫班,雖然她的水平一般,但此時卻多少能將秘籍上屬於“圖”的那一部分“意境”描繪下來一些。

哪怕很少,但也比沒有強。

“可惡,早知道我就將手機偷出來了!現在要是有個照相機,比什麼都強!”陳夕瑤心裡不由得抱怨起來,不過隨即又重新收攏思緒,儘量體會那些殘頁的形狀,最初穿越的那些個正面情緒早已消磨殆盡,現在的她,已經到了只要想起家就會眼眶發紅的程度。

“哈?!”

就在陳夕瑤開始想要偷偷抹眼淚的時候,一聲古怪的叫聲立刻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這些天這種聲音她已經聽過很多次,不用多想,一定是那傢伙又弄出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不知道這次又是什麼?

陳夕瑤扭過頭去,卻並沒有看到之前幾次那種令她臉紅或者尷尬的奇怪玩具,而是……

一片鏡子?

不,好像也不對,更像是鏡頭之類的東西……

“這是什麼?”陳夕瑤已經習慣了有話直說,見不是什麼奇怪的玩意,立刻好奇的問了出來,不過馮雪的表情卻是十分古怪,只是抬手將這枚鏡子塞進了儲物包裡,沒有給出直接的回答,只是很敷衍的來了一句:

“沒什麼用的玩意罷了。”

“不說就不說。”陳夕瑤聞言撇了撇嘴,重新彎下腰開始臨摹步天歌,馮雪則是暫時壓下練出了奇怪東西的念頭,將之前的靈感聚攏起來。

他發現,自己好像組合出了什麼了不起的combo……

“不行,這麼個諧星般的玩意功能不見得有那麼強,還是得試驗一下。”馮雪待定主意,今晚就用那些噩兆試試招,然後便掏出一件件物品,繼續開始他的重鑄工作。

這樣的日子足足持續了三天,直到馮雪將超過八百頁紙張全部轉化成了幻物、【識】與黑球之後,這才終於停下了這種枯燥而又充滿驚喜的工作。

說真的,馮雪覺得重鑄真的挺像手遊抽卡或者網遊開箱的,如果你手裡連抽券比較少,那每一發都充滿了緊張和驚喜,但是如果打定主意連開幾百箱,連抽幾千發,那最後除了出貨的那一瞬間,剩下的也都是無悲無喜的平靜了。

更別說馮雪的開箱過程還不能一鍵跳過,就這麼連續開了三天,整個人都有點麻木,但當他將最終保留下來十幾件幻物一字排開之後,才忽然意識到,嚯!什麼時候攢這麼多了?!

不過也許是受限於基底,又或者是因為要素的成分問題,這一批幻物的效果都很尷尬,不能說完全沒用,但要說能讓人眼前一亮的,卻是一件都沒有。

“不過足夠了!”馮雪再次審視了一下自己的計劃,確認沒有問題之後,終於起身對著陳夕瑤道:

“準備好了嗎?今天晚上,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