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回寄存在寶箱鬼身上的家當後,馮雪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那個不完善的堆填區。

雖然目前來說,黃毛和那些殺回來的無對他並沒有惡意,另外兩家也沒有出現,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誰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盯上自己從外界帶回來的東西。

理論上來說,從那邊回來的無應該都不缺真物,但【識】這玩意,誰也不會嫌多。

更別說這裡不久之後就會迎來新的管理者,到時候自己去過外界、懂得外面人類的語言,能夠和外界人交流等等情報,說不定就會被捅出來,到時候本就和管理者有些衝突的他,指不定還會受到什麼樣的待遇。

本著防人之心不可無的理念,馮雪離開了那個堆填區,但他並沒有走遠,而是直接套上了紙箱,開始清點自己的家當。

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換鞋,三四天的時間遠不足以讓馮雪胸前的傷口徹底癒合,如今再度穿上靜謐之靴,感受著那生命慢慢被補充的感覺,他才知道這一點點的外傷治癒究竟是多麼大的提升。

他並沒有將藏在體內的剩餘幾張卡片取出,甚至重新割開血肉,將之前拿出來的物理分身又塞了回去。

這種底牌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用到,比起隨身攜帶,藏在身體內,才能讓他安心,也就是如今還沒有成功煉製出墓地,不然那些需要有墓地才能生效的手坑、魔法,他也想一起塞進身體裡面。

隨著胸前的切口緩緩癒合,馮雪也開始試著將歌劇魅影套裝的襪子和皮鞋套在靜謐之靴外,得益於【舒適】要素的存在,歌劇魅影套裝可以根據穿著者的身體調整大小尺寸,套上了本就不厚的靜謐之靴後,也沒有顯得太過獵奇,就是腳腕處襪子的輪廓,看起來有些古怪。

不過馮雪向來是實用性最高的,這麼一點點的劣勢,顯然不足以讓他放棄同時擁有兩件優秀幻物力量的機會。

歌劇魅影套裝的西裝帶有一定的哥特式風格,袖口比起尋常西裝要寬上一些,只要鬆開袖口的扣子,窒息之刃也能夠較為輕鬆的啟動。

唯一比較麻煩的,就是解體聖母沒了放置的地方,不過這不是什麼大事,儲物袋的寬度足夠解體聖母塞進去,反而是儲物袋需要掛在腰間皮帶上,想要取用還得撩起上衣的衣襬。

“總的來說沒有太多影響,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換個好用點的儲物道具。”馮雪檢查了一下這次在外界煉出來的諧星幻物,最後一股腦全塞進了儲物包裡,也就是他的儲物包有隨心所欲取出想要東西的特性,不然這麼亂糟糟的塞進去,想想都覺得可怕。

將最後捲成細條的聖誕老人的包袱布塞進包裡,馮雪將視線投向了最後的書籍,可以說,這次前往現實,他最大的收穫就是這批資訊的承載物了,不過目前手頭的要素已經經過了大量消耗,剩下的要麼重複度太高,要麼和書籍本身不太契合,他考慮了一下,還是沒有選擇硬煉,而是打算再攢一撥要素再說。

不過這些都還不急,他有點事情得先問個清楚。

掏出許久沒用的工牌,馮雪撥通了老李的“電話”,在短暫的幾聲忙音之後,老李那略微帶著點玩世不恭的嗓音便從工牌中傳出:

“喂?小馮啊!有什麼事嗎?”

“流言和異聞是什麼?”

馮雪沒有廢話,直接問出了自己需要的情報,老李那邊聞言就是一陣沉默,在大約五秒之後,他才開口道:

“你從哪聽來的?難不成你去外界了?也對,你之前好像是救了一個開門人來著……不對啊,那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你難不成在外界住了這麼久?你哪來那麼多識啊!難道是那個開門人帶進來的?”

聽著老李在那裡裝作自言自語般向自己試探,馮雪沒有理會他的廢話,直接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不知道我找別人了啊!”

“別!”老李連忙打住話頭,笑著道:

“這不是有點吃驚嗎?畢竟你才來無限城多久啊,按理來說應該接觸不到這些東西才對。”

“所以這究竟是什麼?”馮雪再次打斷了老李的嘮叨,因為他發現,在他說出這兩個詞後,老李變得出乎意料的嘴碎,這讓他不由得想起了之前老李和他簽訂契約的事情。

難道知道這兩個詞,意味著我有更大可能成為怪談?

馮雪心中這麼想著,老李那邊也終於開口道:仟仟尛哾

“其實說起來也簡單,所謂的流言和異聞,其實就是我們這些無自己劃分出來的一個境界而已,畢竟從無到怪談實在是有點太遠了,為了大致明白自己還差多少,這樣的境界劃分是很有必要的。”

“所以呢,兩個境界分別代表了什麼?”馮雪看似不耐煩的問道,實際上卻是在試探老李的想法,不過老李卻仍舊錶吃著平時的語氣,將他想要的情報緩緩道來:

“流言就是說像是市井流言一樣,來得快去得也快,這個境界大概就是在現實裡造成了一點小轟動,一次性獲得了大量的【識】,卻沒有造成足夠影響力的情況,畢竟現界人是非常健忘的,像是特大殺人案之類的東西,除了少數直接關係者,大部分人都會很快忘掉。

“像是這樣雖然有了大量的【識】,但真正牢靠而持久的提供者只有少數幾人的情況,就是從【無】變成了【流言】,意思是雖然還有幾個人記得,但如果不繼續維持,很快就會再次變回無。

“而異聞則更進一步,有了屬於自己的傳說,比如曾經很流行的艾滋病先生\/艾滋病女士之類,就是前往現實後和現界人發生關係,然後再留言告知他們自己有艾滋病之類的做法,讓對自身的恐懼和艾滋病這種疾病聯絡在一起,構成一個在坊間流傳較廣的異聞。

“隨著傳言的擴散,會迎來大量淺層的【識】,甚至隨著一些模仿犯的出現,你會持續的得到更多的【識】,這種狀態下,你的存在就已經相對穩固,在短時間內不會消失,像這種存在,就是所謂的異聞了。”

說到這裡,老李的話語裡帶著幾分懷念與想往,這讓馮雪不由得有了些許猜想,但又懷疑這是老李故意演給他看的。

所以他故意沒有去追問,而是轉言道:

“那怪談又是什麼樣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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